敲门声很沉重,却很有规律,让他分不出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去开个门。”他翻了个身。
敲门声依然在响,可睡在他身边的老婆却没有半点儿动静。
他伸出手摸了摸,发现那半边床空荡荡的。
噔——噔——噔。
他睁开了眼睛,然后揉了几下。
噔——噔——噔。
他披上衣服,走向黑漆漆而且狭窄的小厅。
深夜静悄悄的。
人的器官往往能在寂静的环境中异常敏感,他甚至能闻到晚饭时留下的余香。他抽了抽鼻子,觉得是煮肉的香味。
想到肉,舌头下的唾液腺未免有了一些变化,口腔也湿润了。
厨房的水龙头没有拧紧,水滴不停的流下来,嘀嗒,嘀嗒,嘀嗒......
快要靠近防盗门的时候,他的鼻子嗅到一种很怪却很熟悉的味道,酸溜溜的,还带有一种腐烂陈败的气息。
猫眼的一小绺光线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很痒。
他把眼睛贴上去,门外居然空无一人。
噔——噔——噔。敲门声还在有规律的继续着。
“谁!”
“我。”
“你是谁?”
“兄弟,连我都听不出了。”
“大哥?”
“臭小子,还不给我开门。”
门吱的一声开了,一脸苍白矮个子男人挤了进来,面对面地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进门的小厅很是狭窄,狭窄到仅仅能容纳两个人横着的身体。
矮个子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浓浓的酸腐气,刺激的他直流眼泪。
“大哥,这么晚了还来我家,嫂子不会骂你吗?”
“不怕,现在已不比当初了。”矮个子男人邪邪一笑,问:“你是怕你家的那个母老虎吧。”
“我?怕她?开玩笑。”络腮胡子放声大笑,不过笑得却没有底气。
“好香啊。”矮个子男人野狗似的嗅了嗅。
络腮胡子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于是,两个男人一起进了厨房寻找肉香的来源。
“弟妹呢?”
“她不在。”
“这么晚不在,亏你也放心。”
“怕什么,就她那副丑德性除了我哪个男人能看上,让她半夜去开车都比我安全。”
“你就不怕她给你戴绿帽子?”
“得了吧,打死我也不信还能有人比我更没有眼光看上那个母老虎。”
“万一呢?”
“她做得了初一,我做十五,大不了就离。”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厨房,络腮胡子一眼就看到炉子上正放了一个铁锅,被小火煨着,锅里的东西咕嘟咕嘟的冒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