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妲己仿似做梦一般,还未完全清醒,便传来父亲的噩耗,冀州侯苏护在返回冀州的途中遭遇不测,已经撒手人寰。纸终究包不住火,那石碑之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满朝皆知,只好由冀州侯苏护背了黑锅。比干站出来宣告说是冀州侯有违朝纲,欲意谋反,因此编造石碑的谎言,但是逃离未遂,在途中遭遇了不测,乃是罪有应得。帝王念在他昔日的汗马功劳,此事告一段落,不再追究,只是割了侯位,以儆效尤,望各地诸侯引以为戒。
妲己只觉得讽刺,父亲走时是何等的坦荡,为人更不可能想过什么谋反,乃是天大的冤情,可是如今却是百口莫辩,顿觉得人世凄凉,悲从中来。
还好有西伯侯要二公子姬发赶来帮忙料理后事,旁人想要择清关系还来不及。妲己低声呜咽,想不到父亲一向清廉为官,死后却连吊唁的人都寥寥。
“想不到只别一日,却发生这样的事,世事无常,妲己你要学会坚强面对。”姬发是肺腑之言。
“你也相信家父是冤枉的,对不对?”妲己泪眼涟涟,紧盯着姬发的双唇,等着他肯定,可是他肯定有何用,罪名已经被定下来,翻案难过登天。
“逝者长矣已,活着的人要往前看。”是啊,世间最亲的人已经离逝,妲己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见妲己咬住双唇不语,姬发动容了几分。“你可以随我们回周国去,既然令尊生前要我们照顾你,我们决不会推辞。”
“你们已经照顾的我够好,多谢。”妲己想到父亲临行前的模样,泣不成声。
不由妲己再托辞,姬发命人替妲己收拾行囊,离开超歌这是非之地,真是多一分都不愿意再停留。
这一阴谋待到日后再抽丝剥茧,由大人慢慢道来。
那晚,帝辛手里把玩着冰破神珠出神,却一道白色光束映入眼帘,那珠子发出微弱的声音,“玄泽,玄泽”珠子在呼唤眼前人,帝辛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却恍如隔世。
帝辛将珠子贴近耳朵,想听个究竟,珠子道,“我是冰魄神珠,肉身已经摧毁了,不可再世为龙了,我愿意将我的法力给你,也算是我们前世的缘分。”
帝辛还没有搞明白,那颗冰魄神珠已经盘旋在空中,慢慢落下,融入帝辛的心脏处,帝辛觉得一阵眩晕,前世今生历历在目,唤起了所有的记忆。“棂儿”帝辛脱口而出,那分明是玄泽在呼喊,那日喝下东皇太一的忘情水,清除了玄泽对棂儿的全部记忆,可是今日却又都记了起来。
“皇上可是梦魇?”帝辛睁开眼睛,见是皇后一张浓妆的脸凑过来,头上的凤冠叮叮铃铃乱颤。
帝辛有些鄙夷,起身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
皇后勉强挤出笑容,想自己真是自讨苦吃,在姜国何曾受过如此对待,兄长父王宠溺到了极点,可到了皇宫却如此受冷淡,大婚之日,帝辛借着酒醉让自己独守空房,泪流到了黎明,平日更是表面上相敬如宾,可是实际上却不理不睬。今日好心听宫女说皇上病了来看望,被问道自己为何会出现。
“臣妾听闻皇上龙体欠安,过来探望。”顿了顿,“不知道棂儿是谁?皇上一直拉着我的手呼唤。”帝辛这才发现自己现在仍抓住皇后的双手不放,赶忙松开。又想起了什么,道“晚宴还有劳皇后去安排。”语气还是客客气气。皇后知趣的点头告退。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待玄泽兜兜转转绕了一圈终于记起了棂儿,彼时的棂儿也是苏妲己已经随同西伯侯父子到了周国。
正赶上春雨濛濛,似珠帘一般随天而降,淅淅沥沥洒在绿油油得麦田上。是得上天眷顾吧,妲己想着这春旱已经蔓延了大半个中国了,可是周国境内却风调雨顺。
“妲己!”姬发唤住探出头去的妲己,以为妲己是睹物思人“淋了雨会生病的。”说着将自己身后的一件披风取下,搭在妲己的身后。
“哦,谢谢你,姬发。”妲己除了谢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姬发不过清新一笑,依旧云淡风轻,但是那眉宇间多了丝意味深长。
到了姬府,便见国师姜尚公有要事禀报,西伯侯与两位公子一进了府,茶水都没喝上一杯便同国师一同去书房商讨。西伯侯的正室太姒恰巧去了庙里进香,感谢老天降雨。妲己的住房安排只好由二夫人安排,也就是皇帝的姑母,可是二夫人却摆出商朝公主的架子,半晌都没有回应,只唤了个丫鬟带妲己与禾稷先去客房住下。
待放下了行李,妲己觉得房内潮闷,想着到外面透透气,便信步走到了前方的一条长廊处,伸出一只接天空落下的雨水,一丝丝冰凉低落在掌心,溅起水花。
“你身上为何披着我姬发哥哥的披风?快脱下来!”眼前冲出了一个少女大声喝道。那少女模样丰满秀丽,脸上还有点婴儿肥,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还没等妲己反映过来,白皙的颈子上就被那伸手过来扯披风的少女扯出了道鲜红的凛子。
也许是看那少女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不想去计较,妲己摸着脖子的伤口,道“你是谁?”
“当今的皇后是我的胞姐,我是姜凄凄。”说着那小妹一脸的威风得意,目中无人。
原来是皇亲国戚,真是名如其人,喜欢仗势欺人,妲己苦笑没有言语。
“你!你这个乡下土妇,姬发哥哥是不会看上你的!”姜凄凄不依不挠,太姒是姜国人与凄凄的母亲是表亲,凄凄自从见过姬发一面,便认定非姬发不嫁,找了个拜见太姒的明由,便跑来了周国。可是左等右盼,还没见到姬发,却见着妲己披着件姬发的披风走来。
妲己只觉得这是出莫名其妙的闹剧,但又想着前几日承蒙西伯侯以及姬发的照顾,不想再生事端。“凄凄小姐,和您的花容月貌相比,姬发的确是不会看上我的,您大可放心。披风已经在你手中,我也倦了,要回房间休息了。”
凄凄听了满意一笑,自己美貌那是自然,算这狐狸精识趣。
妲己回房间,半躺在穿上不想讲话。
禾稷敲门进来。“你怎么了?气鼓鼓的?”不解的问。
“路上遇到一个疯子,和她吵了一架,回来睡觉。”妲己赌气道。
“跟人吵完架就要回来睡觉啊?怂人!走走走,我陪你出去转转!”禾稷开解她。
“其实也不算吵架啦…..”妲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与妲己听。
禾稷犹豫了许久道,“听着是两女为了抢一男。”
“抢你个头啊!”妲己感觉对着满脑子是**的禾稷,自己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