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小子哪来那么多野路子？人家姑娘那么漂亮你也下得去手？”牙伯也被呛的咳嗽，可主要是天明的灭火器，大部分用来灭火，但也丝毫不矫情所谓殃及池鱼，牙伯也跟着吃顿锅烙。
“狼哥，火都让我灭了，咱继续追吧？回头给你当压寨夫人。”天明丢下灭火器，用手捋着自己短到快贴头皮的头发。
“不急，咱还有客人没送走呢？”牙伯不答反问，眼睛直直盯着不远处躺着的人。
天明顺着牙伯的眼神，看到那里是躺着一个身着迷彩衣，脚蹬胶底鞋的人。此人长着一张大众脸，看起来像某个建筑工地里的师傅，虽然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但仔细观察却很富有节奏。
“桀桀……”躺着的人显然听到天明牙伯的对话，知道行迹败露，慢慢地坐了起来。
此人行为怪异还透着一丝滑稽的喜感。笑起来完全不像人类发出的声音，斜着一双丹凤眼不住偷瞄天明等人。他用一只手扶着腰缓慢站直，瞬间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个幽灵完全是飘在地面上，仿佛只要一阵风就能将其刮走。
寒毛炸起，天明下意识往牙伯后面缩了缩。结果牙伯很不给面子，反把天明往前推了出去。
从牙伯那天明了解到，这是吸血鬼斥候，未转化前就会浸泡在特殊液体里。转化后牺牲吸血鬼大部分能力力量，甚至失去部分智慧语言等能力，就为获得这种天赋，走路轻盈无声。
它们天生适合跟踪追查情报的事情，一般人很难发觉，坊间有传闻吸血鬼能够变成吸血蝙蝠，甚至传说吸血鬼由此而来，都和这种形态的吸血鬼有关。
听着牙伯的话吸血鬼斥候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依然我行我素半低着头，发出“桀桀”的笑声。
“哎！对面的，你要能把这小子干掉，我们绝不难为你。”牙伯朝吸血鬼吆喝着，还很不客气地把天明在往前踹了一脚。
“丫的！狼哥你坑我？”天明被踹的一个锒铛，把眼睛瞪地跟牛一样大，看情形如若不是大敌当前，天明恨不得现在就去找牙伯拼命。
“这种小喽啰，让你练手正好。”牙伯把声音压的很低。
“桀桀……”吸血鬼斥候眼珠转动，整张脸也像个钟表摆锤左右晃动，慢慢往前靠了过来。
“老兄，别听他的。我俩闹玩呢？牙伯这人就爱扬沙子扣眼珠子啥的，千万别认真啊？认真就输了。”天明看着慢慢靠近的吸血鬼，眼泪都快急出来了。遥想上学时，自己一只都是动口的主，哪还真打过架。
“桀桀……”吸血鬼在离天明俩人距离时，终于停住歪着脖子越过天明望着牙伯。
牙伯是大明白人，脸上挂着戏谑神情，往远处退去，留足了打斗的空地。
吸血鬼收回目光，开始认真打量天明，就像在看待宰的羔羊。
“咚！”
也不墨迹，吸血鬼上来就缩短俩人距离，一个膝撞直接把天明顶飞。吸血鬼斥候虽然牺牲大部分力量，那也是相对牙伯这样的非人类，根本不是普通菜鸟天明可比的。
“疼！真疼啊！”天明就像块破抹布，以一个抛物线被人丢弃。几次想要挣扎站起，又趴了回去。
“天明！”秦月看不下去，失声喊了出来。
“别去！有些路走上了就很难回头，你想他一辈子都靠咱们照顾吗？无论是否是他自己选择的，现在都需要他快速认清现实。狼人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不被认可的。能帮助他继续走下去的，只有他自己。”牙伯抓住秦月胳膊，脸色也充满了担忧。
“我不管！为什么这种事情总会发生？总会有人被迫去做自己不愿的事？我们……我们是一样的人啊？”秦月挣脱牙伯束缚，奋力冲向天明。
“不……不要过来！这种杂碎还难不倒我？哥只是好久没杀人了，手生。”天明终于艰难的爬起，强颜欢笑制止了冲过来的秦月。
“刚才不算该轮到我了！”天明将口中血块吐尽，用手胡乱抹了一把，另一只手慢慢把腰带解开。
“这个流氓！他想干嘛？”秦月看到天明慢慢站起，还能跟自己开玩笑，脸上的泪水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担忧的。但天明的举动，却瞬间让秦月红透了脸颊，佯怒地跺了跺脚，站回牙伯附近。
天明却没想那么复杂，小时候就会点王八拳，手里没家伙总觉得跟谁打都没底，思来想去全身就腰带趁手。天明腰带一头是金属铁环，两头对折在一起左右拉拽“啪啪”巨响，既壮胆也增加气势。
天明心里清楚，人可以不做好人，也不做恶人，但多少要有点理想。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让人无法升起活下去的念头，又不敢面对死亡。这个玩笑老天开的着实有点大，既然已经趟了浑水上了贼船，那就杀出个黎明，挨揍也对咯它俩门牙。
天明鼓足勇气奋力冲向吸血鬼，虽然做好了直面现实的准备，但面对经验老道的吸血鬼，就像是壮汉打在棉花上，节奏完全在跟着人家走。
“桀桀……”吸血鬼乐的更欢实了，原来是个愣头青。不跟天明力拼比劲，而是以巧破力，总找一些刁钻角度，给予天明骤风暴雨般攻击。
望着漫天的拳头，天明就像个浮萍。挥动拳头胡乱攻击，却一次次扑空。最后身体都开始扭曲变形，大朵大朵的淤青，像盛开的花朵极尽绽放。
“天明！冷静下来屏气凝神！”牙伯适时给予指教。
“桀桀……”斥候似在嘲讽。
“冷静？我要冷静！”天明身体就像个的破布袋子，早已麻木无法感知疼痛。听到牙伯的提醒，也开始学着收敛心神。
“我怎么冷静？完全就像个苍蝇！”天明心烦意乱豪无头绪
“苍蝇？”天明像想到什么，拨云见日握紧腰带一头，把全身力气没有保留灌注。以身体为圆心，腰带为轴狠命轮转。一根腰带被舞地像根铁棍，虎虎生风。
吸血鬼斥候是个高风险职业，一旦被发现就是十死无生。眼前牙伯毫无出手意思，就算脑瓜在愚笨，也知道欺负个菜鸟还是容易的，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叶天明典型在家一条龙，出门一条虫。自诩儒雅书生相，却是连书生骨气都没有。从小到大从不敢惹事，遇事就躲的远远的，Z国特色回避中解决问题。吸血鬼斥候就抓住这点，声势浩大下手恨辣，又不正面对抗。几次得手眼看胜利在望，慢慢也有些松懈。就这时哪成想，天明被打急了乱出招。结果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瞬间眼冒金花失去战斗能力，趴在地上像条死鱼。
“打……打赢了？”天明有些恍惚，紧绷着的那根弦松弛下来，觉得整个腿肚都在颤抖，一个踉跄就要倒下去。
秦月有些心疼，看到天明能够打赢真心为他高兴，快步要冲过去扶住天明。
天明晃了晃稳住身形，从包里捣鼓出一个微微有些变形的手机，借着反光天明看着镜中的自己开始不要脸：“十几年了……我就知道你是个人物啊！”
听到天明的话，秦月险些吐了出来，去势不减反而加快步伐，不过不是去服，而是一脚蹬飞。
“拿着……”牙伯见到天明能够打倒敌人，脸上有些欣慰的笑容。但很快就掩饰下去，换上严厉的面孔，说话声音都有些低沉。
望着牙伯递上来的东西，天明猛的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把半截小臂长的寸刀，刀背下长长的血槽，刀柄简单古朴此时正透出丝丝的寒气。
“这是干什么？大哥咱能不闹吗？”天明知道，牙伯要自己宰了这吸血鬼。虽然已经见过杀戮，可这跟自己动手又是两码事。
“它已经知道咱们的行踪，如果传出去会很麻烦，它又算不得人类你不用有过多心里负担。”牙伯倒不像在怂恿人犯罪，反而给人大哥哥长辈的感觉。
“不行！它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我们不能这样做！”说他天明没胆杀也好，爱心泛滥也罢。此时天明竟难得态度强硬起来。
“哼！笑话，你知道它为吸血鬼提供情报，直接间接害死过多少人？况且一旦咱们行踪暴露都得死，这才是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以前你可以像个普通人，做个糊涂蛋也就罢了。现在你不杀它，它就会来取走你的命！我希望你能快速成长起来，认清面对现实，你自己选吧？”牙伯也是难得话多，佛口婆心事情利弊解释的清楚，他希望天明听后能够理解的。
“哈哈……现实？现实就是你们把我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生命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廉价吗？凭什么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一连说出几个问题，话到最后眼睛都有些赤红，那是天明在愤慨。
秦月在一旁看着，觉得天明说的在理，可也觉得牙伯考虑全面，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可她很快发现天明提出问题后，竟有些不对劲。
天明也感觉到自己身体内，出现了什么变化。起初没太在意，只以为今天自己遭遇的事，比几十年都多，火气有点大。可慢慢就不受控制起来，极为想要宣泄出来。
牙伯猛然一惊，不敢耽误片刻，上前一掌按在天明胸口，直接把天明震晕了。
“你干什么？”牙伯太快了，秦月根本阻止不了，眼看着天明被牙伯打晕。
“放心！这小子体内狼人力量，要彻底唤醒了，我这是为他好。睡一觉醒来，就能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牙伯把天明又扛在了肩上。
“它怎么办？”秦月看出，牙伯确实对天明没有恶意。用手指了指，倒地从头到尾只发出“桀桀”笑声的吸血鬼斥候。
“呵呵……无论天明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我只是想看到他以后的路怎么选，只是他选的路不够果断，怕会吃很多的亏会很难啊！”牙伯用很奇怪眼神看着昏睡过去的天明，从头到尾没在看其他景物一眼，仿佛在这一瞬世上什么都不在重要。
秦月把牙伯表情尽收眼底，小声嘀咕：“牙伯是个gay？”
秦月使劲晃动脑袋，把这个可怕又古怪想法甩掉。抚平着自己的手臂，那里已经布满鸡皮嘎达。
“那你不打算，看看能不能从斥候嘴里撬出点东西？”秦月看着牙伯表情变化，试探着问了出来。
“它不会说的，反到你不该好好解释一下吗？”牙伯不在只看着天明，淡淡的望向秦月。
“嘿嘿……我会说的，但不是现在，凭你的本事应该能够看出，我没有恶意，对你们都是真心的。”秦月对于牙伯那双，仿佛能够洞穿人心的眼眸有些闪躲，只是干干的讪笑。
“走吧，有人快来了，咱们去幸福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