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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战斗打响

10月29日拂晓时分,距离老蒋离开已经过了几小时了,防控警报再度响起,日本飞机果然向着松江城来势汹汹,炸弹燃烧弹纷纷往下丢。幸好居民已经被疏散撤离,老蒋也离开多时,卫捷一帮人也早就提前躲在防空洞里,城里损失不是很大。卫捷没有再瑟瑟发抖,只是静静抱住头蹲着,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

突然他又想起了小黑灰,不知道他如今逃到什么地方去了。他问坐在旁边的大胡子队长:“队长,你跟那警察局的孔局长把乡亲们疏散到哪去了?”

大胡子队长恶狠狠的说:“别再提那什么狗屁孔局长了,他自己提前逃跑了,胆小鬼,我呸!他以后绝对是个大汉奸。”卫捷叹了叹气,我曾经不也是想当逃兵嘛,那心情能够理解的,不过自己如今变了,变得很有担当了!

卫捷有点欣慰,还好没丢爷爷的脸,想到爷爷,卫捷又提起了兴趣,爷爷是16岁当的兵,现在是15岁,也快了入伍了,现在应该还在老家婺源砍柴吧!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一面,随后自己又叹了口气,自己能不能度过这一阵子都还不知道呢!

已经到了11月份,松江城空无人烟,日常生活都难以维持下去,卫捷知道这场战役快接近尾声了!他一直假想着日军攻城是铁定的了,到时候他该如何应对!破城是早晚的事,自己也不应该老指望别人,应该早做好准备。所以抓紧把城内地形进行了仔细勘察,把能伏击、能安全撤退的地点一一记住,并刻上一个圈圈做标记!

11月5日来临,金山卫!由于前线吃紧,金山卫一大波守军早早被调往前线了,***高层也没有往金山卫增兵,此处军力严重空虚!果不其然,日本兵最终登陆了,留守金山卫的部队仅仅抵抗了俩个小时,随后就全军覆没!日军下个目标直指松江城!金山卫与松江城仅仅30公里,一天时间就能抵达,而此时的松江城除了俩个保卫队什么都没有。王司令心急如焚不停的往上发通电,在通讯被切断的最后一次通电中,王司令员收到指令,拼死守城,务必要死守松江城,延长前方大部队撤退时间!随后松江城便失去与上头的一切联系!王司令员召集了大胡子的一队人,告知真实情况。

卫捷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曾经好心提醒你们,你们自己不相信我,不重视我的建议。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大家伙均沉默不语,王司令也自责的说道:“这都怪我,如今我等四面楚歌,我身担重任,如若松江有失,何以面对党国,何以面对父老?此处即余之死所!”王司令一番陈词慷慨激昂,令所有人动容,卫捷也十分钦佩,还算是个有种的男人,摒弃怨念,率先喊道:“我愿与司令员同仇敌忾,共同进退,誓与松江共存亡!”

11月6号,阴雨,松江死守三日第一日,前头后撤的部队一批接着一批经过这松江城,跟着撤退的还有很多无辜百姓,伤员。许多撤退残部也自愿留守在松江城共同守城,重整旗鼓跟鬼子决一死战,一些撤退的正规军伤员也把武器弹药送给了守城军,保安军也得到一些武器弹药,卫捷得到了更多子弹,还得到了几发手溜弹加一把大砍刀,卫捷在横店手溜弹不知扔多少了!都不需要教的。不过这简单的大砍刀就不会用了,自己都没杀过鸡的。没多久黄琪翔总司令亲自来到松江城,给王司令员手令:将会有43军和67军共同守城,务必坚守松江城3日,违纪军法者,杀头!然后没多久,黄将军就扔下松江这个烂摊子,自己坐船跑路了。

到了傍晚时分,传说中的先头军43军到来了,可是王司令员看到这帮人直接傻眼了,一个军竟然仅500来号人,一个个脚穿草鞋,神情疲惫,所带装备破旧不堪,还没自己保安队的装备好。卫捷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以为见到了爬过雪山,跨过草地的红军队伍来了!

这其中一位抄着四川口音的马旅长看出我们心思,神气的喊道:我乃常山赵子龙,赵子龙曾单骑救主,虽然我们兵少,但兵不在多,只要调度得宜,总能达成防守任务的!我们军可是杀鬼子杀的最多的。”这有总比没有强吧,王司令急忙跟马旅长介绍情况:“我保卫部有俩大分队加上连日来撤退下来,自愿留守的残军,加起来也有近千人,现如今日军先头部队已经快接近小南门了,贵军此番远到而来,我等信心倍增。”

马旅长听完后说:“你们保安部就驻守城里,我去南门城外筑工事应战!”看着是老家的兵来了,钱满意兴奋的跟给他们寒暄:“来来,老乡们,我来带你们去南门城外!”紧接着他们的军长郭汝栋也跟着来了,郭军长是被人抬来的,俩根竹竿,一把椅子摇摇晃晃抬进来了,郭军长面色憔悴,还一直咳嗽,王司令员立马起身迎接,并带着郭军长到保安专署的防空地下室参观去,那里面已经是临时指挥室了!此时城外已经短兵相接,飞机也开始城内轰炸,战斗开始打响,卫捷的任务虽是在公署里负责保护大领导,但也是高度紧张,蓄势待发。

城外战斗一直持续着,临近天黑,战火稍歇,另外一个军67军终于冒雨赶到,军长自称吴克仁,吴军长面容斯文清秀,平头大耳,看着像教书先生,这个军明显人数众多,军容即精神又齐整,武器装备也新颖充足。

“吴克仁”?,卫捷突然感觉这名字好熟悉,他努力回想着,哦,就是这位军长在松江攻破后,好像牺牲了吧。卫捷此刻十分尴尬,但又不好说什么,怕扰乱军心。大家见到这非常精神的67军,都松了口气,这下守城靠谱了!只有卫捷心里叹息:“可惜了咯,这位军长三天后就要殉国了!”吴军长了解情况后立即召见两位师长开始部署,令张文清师长的108师防堵城西之敌,金奎壁师长的107师出新东门向南迎击北犯之敌,以攻为守。

果然谁实力大就得听谁的,这吴军长一来,一下子成就为这指挥室老大了!毕竟人家已经是守城主力了。到了晚上,城外激战,日军飞机还在不停的往城内扔照明弹进行勘察,日本的陆军部队也从米度市北进,乘战斗艇要横渡黄埔江,一起渡江的还包括几十艘炮艇,用来协助攻城,张文青也率108师也开始在江边围堵,破坏日军强渡。战斗进入白热化。炮声,机枪声,飞机轰鸣声响彻整晚!指挥所也几次被飞机扔的炸弹给震动。还好专署内有四挺高射机架,也还算能威胁下鬼子盘旋的飞机。指挥部里的传令兵跑来跑去汇报着战斗进程和伤亡报告,每次汇报完毕,就是一连串人伤亡,卫捷听的心惊胆颤,这就是真实的战争吗?如此野蛮,如此血腥,只有自己亲身体验了,才能感受得到那种恐怖。

天慢慢亮了,一整夜大家都是在神经紧绷状态下度过去的。107师金奎壁师长跑来告捷:“敌军已经被击退,但前进困难,还经常要和鬼子拼赤刀!”随后金师长又对王司令员说:“松江这个鬼地方沟沟水水真多,我们是平原出来的,真是不习惯,全身湿透又沾满泥土,太难受了!”

不怎么爱说话的郭汝栋军长也对王司令员说:“若非金师长奋战,松江城现今已陷敌手了,金师长之勇猛,令人为之钦佩。”说完又干咳了几声。不管过程怎样,第一天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但付出的代价就是107师几乎损失过半。王司令员吩咐大胡子:“前方部队英勇奋战,此刻必定有很多伤员,你带人去城外阵地帮忙救治并转移伤员。”大胡子连忙领命,带着卫捷一帮人就出去了。

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其实也没人愿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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