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后,宣王纳兰子兮怀着一颗颤抖的心踏入房间,“扑通”一声,倒在床上。
他想: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觉得阿若可爱,纳兰子兮你不是来跟她搭讪的,你是复仇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动摇,你忘了太子和皇后对你做的一切吗?
还有,你的母后,别忘了她是怎么死的,你终将成为天族的王!将伤害你的人推向地狱,这是你的使命!
纳兰子兮的胸脯一起一伏,大口的吮吸着空气,他毫不吝啬。
纳兰子兮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准备好笔墨。心平气和的画着画。
一笔接着一笔,他并不是刻意的去画,而是随心所欲的去画。将自己脑海中的事物全都画出来,豪迈得挥着笔,似乎都要将纸戳破。
慢慢的,他画出了一个清秀的女子,画上的人却有着焦急的神情,虽然焦急,但不知为何别人看着都想笑。
在旁边有一位男子,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女子,饱含着关切。
纳兰子兮疯狂的脑补:不,这一幕似曾相识。这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阿若的时候,那时我还是一个假装开朗的男孩。
也许,倾朗才是我真实的一面。
正在画画的纳兰子兮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画画的手在颤抖着。不一会儿,笔落了下来,残留的墨溅得满地都是。
他想:我这是怎么了,我现在不能谈所谓的儿女私情,我也没有资格去谈,我不配!
他愤怒的撕开画,揉成一个纸团,抛向门口,豆大的泪珠流了下来。纳兰子兮看见了一个青花瓷,顺势一打。“啪,”青花瓷碎了,瓷片一片片的滑向门口。纳兰子兮往门口一看,却愣住了。
阿兰若站在门口,穿着西域的舞服,本来是艳丽的,却有着一双不知所措的眼睛。她好害怕,因为她知道,纳兰子兮好像变了,变得她不认识了。
纳兰子兮停滞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呢喃了一句:“阿若,别怕。”
阿若,别怕。怎么出自他的口中,变得好有韵味。
阿兰若慢慢地走过去,望着脚下的碎片。蹲下去慢慢地拾起。她不怕被扎到,小心翼翼的捡着,手却冻得通红。
纳兰子兮走过去,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说:“阿若,别捡了,扎手的。”
阿兰若停了一下,继续捡着,什么也不说。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纳兰子兮也蹲了下去,抚摸着阿兰若的头,用他温暖的脸颊,去捂热她冰冷的脸。
“阿若,别怕。”纳兰子兮小声的说,“不要不理我,我害怕你这样。”
阿兰若听了这话,出了神。不小心把手扎了。本能的反应是含在嘴。
纳兰子兮连忙起身,随手扯下了一件白衣的衣角。走到阿兰若身边。拨开她的手,一圈一圈的缠着,又小心翼翼的绑了一个蝴蝶结,把蝴蝶结收拾好。
“唾液会使伤口发炎的,别碰水。”
阿兰若嘴角一弯:“我没那么娇气!”
阿兰若望了望指头上的蝴蝶结,“噗嗤”一笑,道:“多大了,还绑蝴蝶结,让人笑话。”
纳兰子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的母后说绑蝴蝶结会使自己的心情好,我想想也是,特别像你这种女孩子。你很喜欢蝴蝶结吗?”
阿兰若点点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起身拍了拍纳兰子兮的肩:“你母后?天族的天后吗?”
纳兰子兮的心情沉了下来,略带忧伤地说:“不是,是以前的天后,她…她去了另一个神圣的地方。”
阿兰若懂什么是“神圣的地方,”于是笑了笑,抱住了纳兰子兮。
纳兰子兮脸红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阿兰若的脸也红了,她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那个时代,不是那个自由恋爱的时代呀!
阿兰若面红耳赤的推开了纳兰子兮。
纳兰子兮脸一片通红,咳嗽两声地说:“你怎么哭了?”
阿兰若耸耸肩,道:“呃,你突然摔东西,把我吓着了,我害怕别人摔东西,瞧你把我吓得。”
纳兰子兮像一个认错的小学生,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而他们俩相视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