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去打日本鬼子了,贵珍在家,天天盼着阿木早日回来,夫妻早日团聚。
贵珍回想洞房花烛夜,心里真是甜滋滋的,那晚,她才知道女人是什么,怎样才叫真正的女人。
在山洞那天定情,贵珍没让阿木破身,她想等到她和阿木真正成亲那晚再给阿木,现在一切如愿了。
想想洞房花烛夜,阿木的用情是那样深,那晚他就像火山爆发一样,贵珍无法控制他,滚烫的火焰,把贵珍深深地融化了,那种感受,贵珍无法形容,她只感觉,好幸福,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第一次被男人宠爱的快乐,是那样的美妙。
阿木没走的日子,啊木天天跟贵珍一起去田里干活,只不过,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们是夫妻了,不用避讳别人怎么说他们,他们只管在田里怎样打情骂俏,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了,人家是两口子了,谁管得着。
日作而归,晚来夫妻同学习,一起学认字,毕竟到了军队,认识点字是好的,没文化是很吃亏的,以后他们夫妻要联系,只能靠书信了。
贵珍想想阿木在家的日子,还真甜蜜,阿木处处替她着想,嘘寒问暖,生怕贵珍冻着,生病,他心里难受。
阿木无微不至地照顾贵珍,贵珍的一家人都看在眼里,都觉得啊木是韦家的好女婿。
韦有章看到啊木对贵珍那么好,在地里,他又拼命地干活,韦有章这心里面,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贵芳对阿木的态度,也来了一个大转变,一口一口地叫“姐夫”,叫得阿木这心里甜滋滋的,阿木觉得他好像,一下子升到天堂的感觉,全家人都对他好,就像自己父母对自己亲生儿子一样。
韦有章对贵珍说:“贵珍呀!我们家的主要劳力都去打鬼子了,爹想去找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来帮干活,现在也找不到了,都去打鬼子了,剩下的都是女人们和老人、小孩了。”
贵珍着急地说:“爹,那我们得想办法解决问题,要不然,一家人的吃饭问题怎么办?”
韦有章镇定地说:“是呀!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把老本吃完,得想想办法。”
贵珍想了想,说:“爹,我们的劳力少,我看,干脆就租一些田地给一些没有田地的人种,收一点租吧!这样,我们多少都可以得到一些收入。”
蓝玉在旁边说:“他爹,我看,也只能这样了,爹和娘年纪大了,帮不了什么,现在贵珍怀孕了,又不能让贵珍干太多活,贵芳年纪小,又不会干什么,就剩咱们俩干活了。”
贵珍说:“娘,谁说怀孕的女人不能干活,我一样算一个劳力。”
韦有章连忙说:“丫头,别犟,阿木好不容易留下了种,万一,让你干活弄没了,我们怎么跟阿木交代,以后你怎么办,阿木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们心中都没底。”
蓝玉叹口气说:“是呀!贵光也去打鬼子了,不知我们贵光还有不有福气娶老婆生子,说不好,如果死在鬼子枪下,我们韦家就断后了。”
蓝玉说完,就呜呜地哭了。
贵珍连忙安慰她娘说:“娘,别瞎想,贵光不会死的,,他福大命大,他一定会回来的,爹不是交代了阿木,到了部队,让他找到贵光吗?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韦有章听妻子这么一说,他心里也是难过,正如黄老板所说,不知多少父母为儿子担忧,要流多少泪。
韦有章知道,自己是一家之主,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不能倒下,如果他倒下了,他的父母,他的女儿们怎么办?他必须坚强,想办法维持这个家,不能让谁饿着,冻着。
贵珍心里埋怨自己,为什么现在怀孕,她想替家里多干些活,可是她爹娘又不让,怕有什么闪失,对不起阿木,对不起她,贵珍心里好矛盾。
阿木到了部队,首先被派到伙房干活,当一个伙夫,阿木从来都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人,所以,叫他做什么,他都没意见。
伙房里有几个人负责,这几个人分别叫,水旺、大顺、小刚、金宝、有田,阿木跟他们相处还算和睦,大家都是从穷苦人家来的,谁也不欺负谁。
阿水嘴巴甜,会讨好长官,所以他一来部队,训练没多久,他就被一位团长看中了,当了他的随身警卫。
阿木和啊水他们这批兵,是新兵,所以,先训练,后上战场。
阿木没有忘记老丈人和妻子的交代,一定要在部队上找到贵光,毕竟现在贵光是他小舅子了。老丈人在他来之前,特意写有一封信,要他见到贵光,一定把这封信交给他,要他们两个人互相关照对方,让家里人放心。
阿木在没有活干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贵珍,想想在家时,朝朝暮暮在一起的日子,是那样的甜美,他们是一起早出劳动,日落同归,晚来**,啊木觉得这样的日子,他很喜欢,很快乐,很知足,只要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再苦再累,他都愿意。
可惜好景不长,日本鬼子打进中国,阿木真狠日本鬼子,他们为什么要来中国?霸占中国的领土,让中国人都不得安生,让多少家庭妻离子散,阿木心想,别让他碰上日本鬼子,见一个杀一个,只有杀完了来中国的日本鬼子,他才能回去跟贵珍团聚。
阿木每个晚上,梦里想得都是贵珍,他觉得晚上对于他来说,是最美好的,可以把白天不愉快的事情统统忘掉,静静地想他的贵珍。
阿木利用他当伙夫的有利条件,见人就打听,认不认识一个叫韦贵光的人,可是,被问到的人,都说不认识,没见到这个人。阿木没有泄气,他相信,总有一天会碰见贵光的。
蓝玉没有一刻不想儿子,以前儿子去读书,久不久还回来一趟看她,现在,可不一样了,是去打仗,没有一个准,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她总是担心能否还见上儿子一面?
贵光人聪明,又读过书,很快他就被一位司令看上了,当了他的副官。
贵光无时不在想念家人,可是,部队的军纪是比较严格的,不是想回去就得回去的,寄信也比较难,这兵荒马乱的,信不一定能送到家人手中。私人信件不比公务的信件,有专人送达,再何况,他家在偏壁的乡村里,有谁愿意替他去送信,他只好等到什么时候打到他家那里了,他再请个假回去看一下,或者碰到熟人,再顺便带信回去。
贵光倒不希望仗打到他们家去,毕竟他们家乡这么多年来,日本鬼子倒没有去骚扰过,也许是他们那里山高皇帝远,外面的人不愿去。
不过,外地那些县城被日本鬼子糟蹋的,他倒是听人说过,他们家乡,还算比较太平,要说不顺心的,就是国民党和共产党久不久打一些小仗,要不就是土匪作乱抢劫。
贵光在想,他爹娘的身体不知咋样,是否可好,他爷爷、奶奶的身体也是否可好?他姐姐可嫁人没有?还有他那可爱的妹妹,是否长成大姑娘了,这些,都是贵光迫切想知道的。可是谁能告诉他?不知道阿木和阿水还在他们家干活吗?他们会不会也来当兵了?
自从把一些田地租给那些没田的人种后,韦有章就在想了,总不能这样过日子,得赚点钱,以后给儿子娶媳妇,还有,贵珍以后生了孩子,养孩子还要一笔钱,所以,得想想办法。
韦有章又去镇上卖一些农产品,他发现有不少铺子都挂出转租的牌子,他听到不少人在议论,有人说,日本鬼子要来了,还是躲到乡下比较安全。有人说,我们这地方,别的没有,就是山多,如果到乡下,碰到鬼子来了,就赶紧躲到山里去。有人又说,山里草木丛生,有山洞,容易隐蔽,鬼子找不到。又有人说,保命要紧,生意做不做,无所谓,还是赶紧把铺子盘出去,转给别人,得一笔钱走为上。
韦有章这回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要把铺子转租?韦有章此刻跟他们的想法可不一样,他不怕丢命,他想赚钱,如果真的鬼子来了,他再跑回乡下去,跟他们一样躲进山里去,毕竟他对山里的情况了解,他知道躲那去。
韦有章担心的是贵珍,毕竟现在贵珍怀孕了,要他跟着大家跑,怕动了胎气,万一孩子掉了怎么办?这是韦有章最烦心的事,如果孩子保不住,他怎么对得起阿木,贵珍以后怎么办?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恨日本鬼子来中国。
贵珍见他爹久久不从镇上回来,她挺担心的,毕竟现在时局不稳定,日本鬼子什么时候来这里,真是说不准,所以他担心他爹会不会在镇上遇上日本鬼子了。
贵珍她娘假装生气地说:“这老头子怎么去镇上那么久,该不会喝酒去了。”
贵珍连忙说:“娘,爹不会在镇上喝酒的,现在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他有心思喝酒吗?”
贵珍和她娘正说着,他爹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