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年会过成万圣节也是没谁了,我苦恼地向老孙求助,明晚穿什么,老孙向来鬼点子多。
老孙悠悠的话从电话那头传来,“扮吸血鬼吧,暗恋路易斯的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克罗迪娅”
《夜访吸血鬼》曾是我俩的最爱,她热爱布拉德。皮特,我痴迷汤姆。克鲁斯。
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太阴森了,有悖于我的玉女形象。”
“那你扮贞子得了,本色出演,无任何心理压力。”
我吓得倒退两步:“别别,我对贞子有心理障碍。”当年看完《午夜凶铃》,我一个多月不敢看电视,总怕看着看着电视机里爬出一什么东西来。
真是败给老孙了,那就扮演吸血鬼得了。
舞会开始的前两个小时,大Boss人性化地陪我去做造型。我穿着维多利亚时代风格的黑色披风,戴着足能以假乱真的獠牙进店时,正在剪发的发型师看了我一眼,手一抖,把小男孩面心的头发全部剃掉了。
小男孩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大哭不止,男孩的妈妈开始误导他,“你是男子汉了,不能哭,这个发型更炫酷。”
发型师尴尬地笑了笑,一本正经说道,“哥哥给你剪个帅气的飞机好不好?”
小男孩止住了哭声,眼睛发亮地点着问道:“能飞吗?”
“啊,不能,但是你可以想象他飞起来的样子。”
这发型师甚合我意,我钦点他为我做个奇葩夺眼球的造型。
等待的时间里,我看到了飞机一点点儿地出现在小男孩的头顶,小男子不住地摇头晃脑,好似这样他就能飞起来一番,我被他逗乐得直不起来腰。
轮到我做造型时我就笑不出来了,呆坐在椅子上,头不敢偏离分毫。造型师提着吹风机帮我吹了个大波浪卷,然后拿着小刷子在我这张标致的面孔上快节奏地刷动,涂得雪白,粉蓝的眼盖,鲜红的嘴唇。
我满意地站了起来,抬手在右眼角处用蓝色的眼线笔,画了一颗心形的泪滴。整体看起来并不觉诡异,只有一种浓郁的华丽。
“好看吗?”我抓着大Boss的衣袖,看起来像个等待大人夸赞后奖励一些糖果的小女孩。
大Boss正欲说话时,我瞥见门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何穗进来后做着惊叹地动作,单手捂嘴,娇羞不止,我见犹怜,“瑶芝姐,好漂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很受用这句赞美,由衷拉起何穗的手,希望化干戈为玉帛,“谢谢,2号造型师挺不错的,你要不要也让他给你做一个造型呢。”
何穗看了看大Boss,笑道:“齐哥哥说你们在这做造型,让我也过来这里做发型,那我就用姐姐推荐的造型师做造型好了。”
我倒是有些气恼之前的小人之心,自顾自地将何穗想得那般拙劣不堪。眼前的何穗不过是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虽然没有同龄人的稚气,但也没我想的那般一肚子坏水。她泼红酒的行为倒像是个小学生的行径,根本不足以挂齿。
何穗带来了一堆金色物件,我一时好奇,“小穗,你做的是什么造型呢?”
“我做的是埃及艳后,就怕做出来担不起那个称号。”
我对何穗的好感又提升了一个等级,谦虚。
不过,她没必要这么谦虚的,何穗本就生得一张魅惑众生、勾人心魄的脸蛋,加上九头身的身段,呼之欲出的胸,是个十足的美人。
金色的V领TemperleyLondon晚礼服勾勒出了迷人的曲线,融入BitaPourtavoosi绿松石色项链后造型更加饱满,她的神秘气质也相得益彰地得到烘托。就连毒蛇自刎的故事也被手腕上的Bvlgari手链表巧妙叙述了,脚上搭配的BottegaVeneta凉鞋更是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值寒冬的深圳正下着鹅毛大雨,穿凉鞋着实让我惊叹了一把。比起何穗,我反倒是有些嫌弃自己不伦不类地穿了双黑色长袖保暖。
TOP集团一扫HM集团收购失败的阴霾,大手笔地将万圣节的派对地点选在了一座海边别墅里举行。
大Boss无意参加这样的节目,要等到舞会的后半场才出来,将我们送到一楼后就径直走向二楼的房间。
刚踏进大厅我就后悔了,舞会现场至少有一打黑披风吸血鬼,十个八个白衣贞子。我很沮丧,因为吸引眼球的创意完全失败。
我索性戴上了何穗递上来的面具,忘情地自嗨。这样的场景倒有些像群魔乱舞,倒是让公司的那些拜金女郎们失算了,大家都穿着夸张、蒙头盖脸的,任谁也分不清哪个是公司第一大股东,哪个又是某位有钱的公子哥。
忘我的程序猿们,只能凭借美女妖娆的身段选妃子,广撒网。连我也受到了空前的待遇,连着有好几个闷骚男扭扭捏捏请我跳舞。都是同事,我也不好意思一再拒绝,只好接过他们酒,一点点儿抿。
到了后半夜,人们完全玩疯了,四处弥漫着一种末日狂欢的气氛。我索性褪去披风,一件鲜红的丝绒短裙出尽风头。跳得兴奋,香汗淋漓脂粉退却,肌肤却愈见晶莹,那颗蓝色的泪滴似乎摇摇欲坠。
有人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克罗迪娅是怎么死的吗?吸血鬼是见不得光,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只能化尘化土。所以克罗迪娅是绝对不能有真情的。”
我转身欲找寻说话那人,奈何这里妖气太重,浑浊一片,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更别提找刚刚说话的人了。
也许是红酒喝多了,或者是面具戴久了,我觉得头晕胸闷,悄悄溜出客厅,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去。摸索到楼梯口,正欲上楼找大Boss消遣漫漫长夜。
楼道被不知名的两个人给霸占了,鬼面蛇腰的女子攀爬在蜘蛛侠的网上,蜘蛛侠的双手紧贴着贞子的臀部,一路上摸,最后停在她的玉颈,吻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咳咳~”
我看得一阵面红耳赤,只好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