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稳定家庭和谐的中年妇女,她们是极易生活空虚的一类人。生活不给她们过多的压力,她们就变着法的给自己找压力。
比拼老公的工作啦,晒晒自己家孩子的成绩单啦,在攀比中互相艳羡,在盲目里不断跟风。中年妇女们自娱自乐乐趣横生,家人孩子多数被她们折腾的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素芬仅凭着大Boss略带中气不足的声音便妄下结论——对我很好的,老男人?这智商简直是爱因斯坦二世。我完全可以想象从交通靠走,通讯靠吼时代走出来的素芬,一边摸麻将,一边谈笑风生,假装不经意间说出我有男朋友时的傲娇,这种傲娇来源于我那二十八岁还没男朋友的大表姐。
在我们那小院里,思想依旧停留在改革开放初期,还没受到“丁克家族”、“单身贵族”等新鲜词汇的洗礼。二十五岁被他们当作人生的转折点,这个转折点不是大富大贵,而是开枝散叶。倘若越过这个年限,男人会被当成性无能,女人会被当成不孕不育。
老孙将手机推到我跟前:“你没看咱小学群里都炸开了锅吗,说你被老男人包养了,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亲妈,这绝逼是亲妈,谣言的始作俑者。我瞬间有些头疼,这种头疼有别于大Boss感冒引起的生理上的头疼,而是另外一种心理上的头痛。
我推开老孙的手机,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那个因为我抢了红包没发红包迫于群众的批斗声屏蔽了的小学群,亲眼见证了流言走样的全部过程,毫无理论依据,全凭心情而定,佩服得五体投地。
“听说窑子交男朋友啦”
“这么快啊,去年同学会都是一个人来的”
“昨天我大姨妈买黄瓜碰到窑子大姨爹买鸡,她大姨爹说窑子交了个年纪比较大的男朋友,但是对她很好”
“年纪大的不是二婚就是性无能”
“还有可能是富豪”
“窑子被老男人包养了”
“老男人还是富豪”
是可忍孰不可忍,为了阻止八卦淫民继续堕落沉迷,我迅速回了句:“我怎么可能被包养”
老孙也在后面跟了一句:“对的,我作证,她没去整容,不可能被包养”
大家对老孙的话表示一致赞同,我竟无言以对。
此时此刻,对着恶势力低头是完全行不通的,如何从根本上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才是解决问题的重中之重。
我在群里发了张跟大Boss的合照,背景是“人妖脑花”大排档。
但很快就被眼尖的群众指出了:
“你这手段也太拙劣了吧,一看就是PS,五毛钱特效还在这炫耀”
“那不是TOP集团的总裁吗,怎么会跟你一起去吃大排档”
呃……没错,照片确实是我伪造的,那个时候我跟大Boss的关系还不明朗,只好假装自拍的时候给偷拍了张,事后再将自己的照片P上去的。
为了堵上悠悠众口,我告诉他们照片上的人将作为我的男朋友出席今年同学会,食言的话,斩去及腰青丝。
在小胖送我跟老孙回家的路上,我无心理会老孙和小胖的追问,一直在想要怎样委婉地提出诉求,才能让大Boss心甘情愿地跟我回家,看起来不像是被胁迫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我垫高了枕头,拉了拉被子,拨通了大Boss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大Boss富有磁性的声音,“到家了吗?”
“到了,在床上呢”我哀叹一声,“我要跟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最好先找个东西靠一靠,以免受到了惊吓。”
“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大Boss说完后我听到疑似关电脑的声音,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再过两个多月,中国就将陷入西方媒体和悲观经济学家预测的那样:工厂停工,政府停顿,股市无法交易,有钱人拖家带口奔向海外,本地老百姓急于把货币兑换成食物,许多家庭更是在门口张贴标语表达诉求,街上充满着爆炸物残留的火药味,人们大都无所事事,成天酗酒,打牌,儿童成群结队去讨钱。”
大Boss气定神闲地回道:“别担心,经融危机了我也养得起你。”
我心里一暖,瞬间有了底气,一口气说道:“我说的不是经融危机,是过年。”
我的声音越说到后面就越小,盯着地板的缝隙出神,右手不停地绞着被子。“我今天在小学群里夸下海口,过年要带男朋友回家开同学会。”
齐楚好笑地说道:“铺垫那么多,不只是带我去开同学会那么简单吧,是不是还要带我见家长。嗯~”
我忙狗腿地附和道:“大Boss英明,神机妙算,料事如神,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你要不乖乖跟我走,我就只有打晕了拖回洞里了。”
“小傻瓜”
我的心情瞬间转好,想到幼儿园应该放寒假了:“我掐指一算,近期宜外出,嘻嘻,周末我们带雨轩去BBQ吧,自驾游。”
“雨轩已经放寒假了,前些天刚被他姥姥接走,要明年开学才会送回来了。”齐楚顿了顿说道:“最近天气还不错,我们两周末去近一点的地方玩吧。”
我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好呀,好呀,那我来安排,你只管跟我走。”
跟大Boss说完晚安后,我开始心安理得耍手机,因为我一直认为“晚安”的意思等于“睡你麻痹,起来嗨”。我一边看攻略,一边计划恰好赶上双十一的周末游,狗粮吃了二十三年,终于要扳回一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