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RAGNAROK》
象牙白色的月光所带给人的绝无丝毫温暖,尤其是这个时节,一个身穿意式西装的14岁左右的男孩倚靠在天桥的栏杆上一旁着满满一大袋美食小吃朝嘴里塞着,表情十分享受。
男孩脚下穿梭的车辆车灯交织在一起给人一种光怪陆离的感觉,而他的目光并没有欣赏这火树银花般的夜景,他的右手拿着一个特大号的黄豆粉面包朝嘴里塞,左手却在十分轻松地拿着一张碧蓝色为主调的扑克牌在指间飞速翻转,这张扑克牌的中心还画着一幅栩栩如生的人物画像。
每当扑克牌在他的指缝中进行一次翻跃,牌面上的点数与花色都会像变魔术一样发生变化,可变化的不仅仅是这些,那画像也在随之变化,仔细看,那些人物画像都是历史或神话传说中有的:中国古代的商纣王,法国国王路易十五,波斯帝国最后一任君王伊斯埃三世等等遗臭万年的人物画像。
袋子中的美食很快被清空见底,可是男孩似乎还很意犹未尽的样子,他的胃仿佛是个无底洞,不过他还是很优雅地用手帕擦干净嘴角和手,橘黄色的路灯下,他垂到耳边的蓝金色中发再度添上一分绮丽的色彩,他的眸子是翠绿色的,仿佛两股翠绿色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是漆黑的瞳孔,这眸子和发色不是人类天生就能有的,而他也正好不是人,即时现在是Assassin也只是一名Servant。
男孩翠绿色的眸子凝视着黑暗,仿佛能将其穿透,他将手中的扑克牌朝空中随手一扔,随即扑克牌的主色调由中心向边缘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黑色。
扑克牌的力到达顶点的时候随即自由落下,分裂出无数以黑色为住色调的扑克牌,落下一片扑克牌雨,将男孩包围在其中,直到彻底将他的身影覆盖才渐渐停息。
一条曲径通幽的石子路,周围是明月幽篁的竹林,突然在石子路的外围,一张从天而降的扑克牌打碎了这份宁静,随即扑克牌多了起来,散落一地,最终一位身着黑色长裙的优雅少女踏开扑克牌雨从中走了出来,她有着翠绿色的眸子微卷的蓝金色长发上半部分稍稍盘起,她的头上也插着一支漂亮的花冠在这幽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动人,量身定制的黑色长裙只露出笔直的小腿,仿佛要融入黑暗当中。
是真的,她的黑裙真的融入了黑暗,连同她的皮肤,她的身体在与周围的颜色同调,她消失了!
Assassin不这样做不行,周围的热感应摄像头会发现她的行踪,同调了皮肤后,她的体温也在与空气相协调。
可即使这样也是难以走进竹林深处的,这里的安保可不仅仅是几个摄像头,还有庞大的魔力防御系统,这可比摄像头危险多了。
或许正常人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端倪,可是Assassin却可以看到这些真实的世界。
魔力所形成的防御系统与红外线报警器有些相似,可却有大不相同,红外线报警器受来者的温度与周围磁场的影响而魔力则不会受到,并且魔力防御系统有着无规律性与不确定性,它们可以无规律的在系统范围内移动,并且相当密集,形状也可以自有发生变化,可以穿过人体并不会产生副作用,除非防御系统有攻击指令。
只是魔力防御体系最大的缺点就是能源来自于魔力,魔力的出处除了人和动物就只有特殊的魔术礼装或者宝石了,只不过Assassin要来的里,这家人的内部已经瘫痪,昂贵的宝石已经买不起了,现在的魔力防御系统最多再坚持七天就会彻底瘫痪停转。
即使是这样Assassin也依旧不得不小心对待,他不确定这里是不是有别的Servant驻守,如果有那就免不了一场恶斗。
54张扑克牌在Assassin的手中飞快地玩着花切,黑色为主色的牌面上描绘的人物画像又发生了变化:法国的温森佐·佩格拉,中国第一盗墓贼焦四,英国海盗司令德雷克等等……
为了避免被发现,Assassin在潜行的过程中没有为了方便击毁宝石,而是宁可选择更加麻烦的手段躲闪,一阵轻盈的臀波乳浪后,直到走出了防御系统的范围,Assassin也走尽了竹林,来到了石子路的尽头。
一栋别墅远离市区的别墅,就在石子路的尽头处,两旁依旧是深不见底的竹林,Assassin看着别墅门前15位二进制的密码锁挡在她的面前。
“人类就喜欢弄这些花哨的东西。”Assassin从扑克牌中抽出一张黑桃K,将牌顺着门底缝塞了进去,可进入门内到达另一边的却是Assassin,那张黑桃K留在了外面。
“真是煞风景,这里刚刚被亚巴顿袭击过吗?”Assassin看着眼前的景色,十二根残破的爱奥尼亚柱式的大理石柱很煞风景地围在花园的地面上,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协调。
「亚巴顿Abadon‘无底坑的使者‘、‘疫病之王‘、‘死之闇天使‘、‘地狱的魔神‘。《启示录》记载,在第五位天使吹响号角时会出现的「堕天使」,号角一响,天上一颗星就会降临地上,打开通往冒着蔽天黑烟的无底深坑的洞口大门,然后以亚巴顿为首的蝗虫魔军要出来,让人类受折磨五个月。Abadon是希伯来字abad─他会杀人─产生的,希腊文译为Apollyon,就是「破坏者」。Abaddon这个名字,在犹太教中有破坏、灭亡、废墟、墓、冥界、死的意思。
在圣经《启示录》中的第九章提到亚巴顿的使魔:‘地狱的最深处住着的堕天使亚巴顿,在最后审判来临的时候,为了使人类更加痛苦所放出来的使魔:像一匹预备出战的军马,头带着金色皇冠,男人的脸女人的头发,有着的女人的脸,狮子的牙,蝎子的尾巴,穿戴着铁甲,翅膀振动的声音向快速奔驰的马车一样,用毒针攻击人类,虽然不会给予致命伤,但是活着的人却要活着的五个月之间,尝受着死一般痛苦的日子。
之后的恶魔信仰有对他的外观更详细的叙述,据说有着像镰刀一般的翅膀,像一个全身长满了绿色鳞片,鹰勾鼻,熊一样的脚,有着红色浓密毛发的男人,咧到鼻子旁的嘴中不时的吐出烟和火,而因为看到他丑陋可怕的外表而受到打击死亡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唯一值得称奇的是这里的月光很亮,亮的有些不自然有些刺眼,不过月光依旧毫无温度,甚至有些冷。
Assassin抬头望天,一轮皎月展现在他的视野中,充满了他的眼球。
这轮月亮太大了,将大到连天空都遮挡住,这片花园在月光的照耀下如若白昼,月球千疮百孔的表面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看够了没有,卑劣下贱的东西!”一道清朗冰冷的声音刺破宁静扎入Assassin的耳中。
Assassin偏过头,一双深邃幽静的深蓝色眼眸映入眼帘。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少女,经典的西欧美女的小麦色皮肤,一头棕色卷发一直垂到腰际,她的眉心处有一轮倾斜30°的上弦月。她此时正坐在别墅的屋顶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只手撑着下巴平静地看着Assassin。
“Servant,么。”Assassin正在花切的手突然停下,看来真的闯入虎穴了。
……
从属为女巫梅德下的骑士,Saber几乎没有好好接触过异性,他不知道怎么说那些动人情话哄异性开心,不过他现在也不需要了,现在的任务就是陪着莉莉娅丝菲尔逛街,他实在不懂Master为什么要叫他来陪同,他来到这个时代可不是这个。
不过幸好,莉莉娅丝菲尔的心情缓解的还很不错,在Saber向莉莉娅丝菲尔说明后,她就一直戴着那串与自己不太配的银十字架项链。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吧。”Saber只能先这么想,他并不知道莉莉娅丝菲尔和Master其实只见面一天而已。
傍晚,海边已经几乎没有人了,Saber跟着莉莉娅丝菲尔来到这里,她似乎第一次来到海边,显得很好奇,陌生的情绪如潮水般浮现在脸上,立刻脱下鞋袜小心翼翼地踏入刚到脚腕的海水里。
Saber在沙滩上看着像孩童一般无拘无束地玩乐着的莉莉娅丝菲尔,他的心情也似乎为之舒缓了一些,看向天边,水天相接之处,太阳的下半边已经潜入海水中,落日的余辉是橘红的,然后越靠近他们这边晚霞的颜色就越发沉重,最后直到变成紫红色,这种渐进的美在快节奏的都市生活中很难遇到,其实只是很少慢下来注意罢了。
可是与天空对立的海面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黑暗,显得更加深不见底,莉莉娅丝菲尔就站在黑暗的边缘仿佛要被吞噬,Saber甚至想把她拉回来,可这只是海岸,退潮的海水只到她的脚踝。
“夫人,该回去了。”良久,Saber终于开口了,天色已经晚了,黑色占据了主导,天空的颜色也变得深沉,向黑色靠拢。
“在等一下,Saber。”莉莉娅丝菲尔张开双臂,闭眼感受海风吹过身体的声音,仿佛要于天地融为一体,“知道么,我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爱因兹贝伦的山城里,常年面对着被冰雪覆盖的古堡……”
“不过我已经出来了,我不打算再回去,哪怕死在外面,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夺取圣杯成为真正的人,然后和Darling白头到老…”莉莉娅丝菲尔顿了顿,随即有些苦涩一笑,“不过看来不太可能呢。”
“夫人和Master这么恩爱Master一定不会离开夫人的。”Saber显然不明白我和莉莉娅丝菲尔真正的关系。
“夫人这个名词真好听,Saber很善良呢。”莉莉娅丝菲尔冲Saber一笑,她很享受这个词。
“我不想打扰他,Darling有自己的打算,我最切实际的愿望就是陪伴Darling到成为小圣杯的那一刻。”莉莉娅丝菲尔从海水中退了出来弄干净脚丫上的沙粒重新穿上了鞋袜,“可惜Darling认识我太晚了,我只在伊莉雅前辈给我讲的故事中听到过Darling的名字,那个故事的主人公叫卫宫切嗣,Darling还只是个被他救了一命的小男孩,虽然故事很遥远可我记得很清楚,Darling和那个小男孩一模一样,冰冷坚硬的外表与内心,可最深处却十分柔软,那里有莫浛姐姐,我也希望自己能进入那里,相信那里会很安全很温馨。”
多么痴情的人儿啊!对外界的一切只能凭借纯真的幻想来换取幸福,如果站在这里的是Master一定会心动的吧。Saber心中默默想着。
“回去吧,否则Darling该等急了。”莉莉娅丝菲尔和Saber一起离开了海边,他们没有派人接他们回去,而是慢慢在街边走着,二人很少说话,都在欣赏沿途的风景,对他们而言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远处的灯塔泛着白炽色的光,Saber不经意见扫了灯塔一眼随即目光停滞在了上面作为灯塔,灯光一直照射着他们,而且这光有些亮了。
“夫人,请等一下!”Saber突然叫住身边的莉莉娅丝菲尔,目光森然,“有Serv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