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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吃川菜

七号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冯江河回来了,一进家就躺在沙发上,冲着舒雅喊道“哎呀,累死我了。”舒雅也是上午才回来龙城,她带着老人孩子硬是玩了五六天,一个人开车。这也是刚送了老人和孩子回到家里,家里好久没人了得收拾收拾了,所以没有带宝宝回来。看着冯江河的样子舒雅就生气,也不带搭理他,继续收拾家。冯江河见舒雅不理他,也无趣的不再说话,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屋子里只有电视的声音在响动,两个人都互不说话。到了七点半了,冯江河终于忍不住了“舒雅,晚上吃啥呀?要不叫外卖吧。”舒雅头也不回说了句“由你。”冯江河拿起电话叫了份外卖,还特意点了两个舒雅爱吃的菜。过了半个小时外卖送来了,冯江河把饭菜都摆好叫舒雅吃饭,舒雅也饿了,坐到桌边一起吃饭。

冯江河边吃边说道“你们玩的不赖吧,五六天了,玩好了吧。”舒雅低着头吃饭,过了一会说道“一个人招呼五个老人小孩,你说能玩好了?”冯江河被呛了一下也没在意“皇城相府不错吧,那可是五A景区了。”“全是人,挤得满满的,就是看人走路了,能看见个甚了?”“哦,你们不是去蟒河来么,看见猴子没?宝宝肯定高兴了吧。”“高兴甚了?那猴子直抢人的袋子,宝宝吓得就没敢过去。”俩人说了半天,舒雅一直是呛着说,冯江河也没了兴致,草草吃完坐回去看电视了,舒雅吃饭慢,等冯江河看半天电视去洗澡了才吃完。舒雅收拾完餐盒,走进卧室换了睡衣,冯江河的衣服扔在床上,她顺手拿起来收拾,这些衣服肯定得洗了。当她捡起冯江河的衬衣时发现领子上有浅浅的红印子,拿鼻子一闻,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舒雅气的把衣服扔回到床上,拿起浴巾到另一个卫生间洗澡去了。

她早就发现冯江河的身上有香水味了,为此她还专门研究过香水,这种香水味肯定是女士香水留下的,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他们本来就是半路夫妻,想要维系这个家比正常家庭就难的很多,总不能天天为了这些猜测吵架吧。冯江河现在有钱了,难免在外面沾花惹草,但是他对家庭还是挺在意的,对自己也很好,自己花钱他从来都不说什么,挣得钱也全是往家里花。他们认识的时候冯江河天天甜言蜜语的腻着她,最后终于受不了他的死缠烂打嫁给了他,但是并没有领证,直到四五年后冯江河的事业做大了才领的证。冯江河当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租房住。舒雅虽然自己有钱、有房,但是也不敢让冯江河知道,她始终心里没有安全感。后来通过舒雅在酒店认识的人,慢慢的给冯江河揽了些工程上的活,刚开始冯江河带着小工队小打小闹。后来由于冯江河嘴会说,人又会来事,认识了教委的处长,揽了几个教委的工程,没两年就做大了。现在不干公家的买卖了,做私人的,交际就更多了,整天就是在外面应酬了,没有他在外面挣钱自己也不可能花钱花的那么顺手。说实话,现在的舒雅已经花惯钱了,哪年不得出去消费几次,一年最少得消费几十万。几十万就是浑天成几年的收入,唉,人有了钱也是不能再过穷日子了,舒雅一想到以前的困境就不得不“理解”冯江河的放浪。可是,再想想当初冯江河对自己的百依百顺,舒雅的气就不由得又生了起来。(钱呀,最能考验人了,这是我一个朋友由衷的感慨。钱能满足虚荣,满足欲望,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里,谁又能不沾染铜臭呢?)

舒雅在凌乱的思绪中洗完了澡,当她回到卧室时,冯江河已经钻进被窝里了,正在摆弄手机了。舒雅脱去睡衣进了被窝,冯江河见状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顺手关了灯。冯江河往舒雅跟前凑了凑,伸手搂住她,舒雅紧贴住冯江河的时候感觉到了他的绵软,轻轻地推开了他翻过身去睡了。

第二天舒雅去超市买东西,她不由得想起了浑天成,拿起电话试的给他打了个电话,“喂,浑天成,在哪呢?”老叫老班长浑天成有意见,说是把他叫老了,所以现在舒雅只能叫他的名字了。“我在路上呢,咋啦?请我吃大餐呀?”“呵呵呵呵,嗯,你过来帮我搬东西我就请你吃大餐。”“没问题呀,你在哪呢?我马上过去。”“我还是在喜乐福了,你过来了给我打电话。”“好嘞,没问题。”半个小时之后浑天成在超市里找到了舒雅,一见面就说道“你又要买啥了?国庆前刚买了那么多东西。”舒雅其实家里也没啥需要买的,可是她又不愿在家里待着,公司也不愿去,她今天不想看见冯江河。去商场吧又觉得无聊一个人逛没意思,不由得又要买一大堆没用的东西。所以她就选择了超市,超市里就是再怎么花也花不了几个钱。“管我了,我就是需要买,你不想给我当劳力呀?”舒雅嗔怪道,浑天成傻乐道“呵呵,我哪能管住你了?你随便买,反正我是吃大餐来了。”舒雅一看见浑天成那个傻乎乎的样子就开心,“来,劳力,推上车。”浑天成接过手推车跟在舒雅的后面,舒雅看见个东西就往里扔,拐弯或趁舒雅不注意的时候浑天成就偷偷地把车里的东西往外拿点,他知道这纯粹是闲得无聊乱花钱。一大圈下来车里的东西也满满的了,浑天成赶紧去排队结账,舒雅见浑天成排队去了也就不再乱转了。

中午两个人走到大厦的七层吃饭,虽说浑天成一直嚷嚷吃大餐,但那只是开玩笑的。他推荐这个大厦里有家川菜做的特别地道,舒雅爱吃辣当然喜欢了。餐馆的生意很好,俩人等了十几分钟才刚有了位置,他们走到餐桌边时,服务员还在擦摸桌子呢。“两位请点餐吧,这是菜单前面两页是本店特色,三至七页是凉菜,后面是热菜,主食在最后。”服务员干脆利索的介绍了一遍菜单。舒雅拿过菜单看了看问浑天成“你喜欢吃啥?”浑天成笑了笑“呵呵,你点吧,你点的我都能吃,我这人不讲究,胃口好啥也能吃。”舒雅抬头问了问服务员“你家的回锅肉地道吗?”(这个川菜要说最传统的就是回锅肉,而不是那些宫保鸡丁、麻辣豆腐之类的。川人的祖辈在祭祀的时候都要用煮好的大块猪肉,祭祀完之后又舍不得将猪肉扔掉,拿回家里切成片加上佐料配上菜炒着吃。做正宗的四川回锅肉一定要选用猪臀肉,最好是与猪尾巴相连的那一小块五花肉,用水切成大块用水煮了,不用太熟,切得时候也要注意,一定不能厚了,不然就爆不起灯盏窝。用豆瓣酱也有讲究,要把一年的豆瓣酱和三年的豆瓣酱拌起来用,这样既有第一年豆瓣酱的鲜红色又有三年豆瓣酱的酱香味。配菜最好用青蒜苗,这样炒出来的回锅肉绝对让人唇齿留香,念念不忘。)服务员肯定的回答道“在龙城绝对正宗。”(为什么要说在龙城绝对正宗呢?主要是水质的不同,一方水土养一方猪,这里的猪肉和四川的猪肉肯定是有差别的,另外青蒜苗也是。)“哦,那就来个回锅肉吧,再来个折耳根,来个腊肉,来个灯影牛肉,最后炒个素的,就来个豌豆苗吧。哦,再来两碗米饭。”服务员听完好意的说道“美女,是不是有点多了?你们两个人点了两个凉菜,三个热菜怕吃不了吧。”舒雅大咧咧的说道“没事,我们都能吃,饭量大。”服务员下单了,一会端过来一壶白开水,舒雅看见白开水又想起了什么“哎,服务员,再给我们来个可乐,最好是冰的。”“您是要听装的还是大桶的?”“大桶的吧,大桶的合算,喝完还能带走。”(看看,她在这节省开了。)

舒雅点完餐翻了一会手机,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对面的那个人,调侃的说道“你今天为了混顿饭连工作也不好好干了,就不怕老板给你吃豆豆呀?”(吃豆豆就是吃训豆豆,龙城人指挨批。)“哈哈,先吃了好的再说吧,吃豆豆就吃豆豆,咱经常吃早习惯了。”“呵呵,你就是个馋猫。哎,咱们班那些后来联系你来没有?”“联系来呀,经常有人给我打电话,我最近工作忙都没搭理他们,都是叫上喝酒、唱歌了。咋了?有人联系你来?”“没有,就是莎莎经常和我联系,其他人没啥联系。那个吴春林给我打过两个电话,也没个说的,没意思。”“哈哈,那小子是惦记上你了吧,想和你复燃一下了?”“滚,就没燃过,还复燃啥了。”浑天成没有往下再说,虽然知道舒雅没说实话,但是也何必追究呢。两个凉菜很快就上来了,这个折耳根真是四川的特产,北方人根本就吃不惯。浑天成吃了一口差点没吐了,“哎呀,这是什么味呀?”“呵呵呵呵,什么味?喂猪的味。哈哈哈哈”把个舒雅高兴的前仰后合。(折耳根原来就是四川农民用来喂猪的,学名蕺菜,是腥臭草本,有一种特殊的异味。但是,国人就是喜欢有异味的,例如臭鳜鱼,臭豆腐之类的,所以很多人也喜欢吃折耳根,主要是凉拌食用。)浑天成连忙吃了几片腊肠,哎呀,又是辣的厉害,他其实吃辣就不行,只是硬撑了。舒雅倒是吃的津津有味,看见可乐上来了,指了指说道“打开,”浑天成打开可乐给她倒了满满一杯,自己也倒满,拿起来“咚咚咚”就是三大口,“啊,这下爽了。”舒雅戏谑的笑道“这就爽了?爽的还在后头呢。”话刚说完回锅肉就上来了,“来来来,吃,这个回锅肉看的还不错。”舒雅边夹菜边招呼浑天成吃菜。浑天成对肥肉一般不是敬而远之,但是今天说了那话了,也不能不吃了,夹起一块来狠了狠心塞进了嘴里,缓缓的咬了几口。嗯,还不错,没有想象中那么腻。紧接着灯影牛肉也上来了,浑天成吃了一口,就一个味,辣呀。没办法,他只能就着大米、可乐吃菜了,没过多大会功夫他就又是满头汗流了。舒雅看着他的样子就想笑“呵呵,看你那汗流的,吃不了辣硬撑了吧。”“啥了,这里太热了,我吃的比你少了?”“你现在就是吃绿菜了,来,再吃点牛肉。”说完舒雅连着给他夹了几筷子。这下可吃不动了,本来吃的就多又喝了那么多可乐,肚里涨的满满的。“哎呀,不行了,我得去趟洗手间。”说完浑天成站起来就往外走,“哈哈哈,看把你急的。”

舒雅叫服务员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那个先生已经结过了,等浑天成回来舒雅嗔怪道“怎么又是你结了?说好我请的嘛。”浑天成傻笑着说“哎呀,我就没有让女人请客的那习惯,一个大男人,你总得给我留点面子了吧。”“人家谁认得你了,真是的。”“行了,你回家呀吧,我去上班呀。”俩人说说笑笑下了地下停车场各自找到自己的车走了。出停车场的时候收费员告舒雅“十五,”“这么贵了?才多大一会功夫呀。”收费员也懒得搭理她,舒雅在包包里开始翻找她在这个商场的贵宾卡,后面等着出的汽车“嘀嘀”的催个不停。好半天她终于找到卡了,给了收费员,收费员扫了一下还给她。等她开出去之后收费员忍不住嘀咕道“钻石会员了都,还心疼点停车费?真是有病了。”(这就是过过苦日子的那些有钱人的扭曲心理,为了虚荣几万、几十万的买衣服、买表,可是花个几块钱的时候却觉得心疼,纯粹的自然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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