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江南风骤紧,剧饮千杯男儿事
连日赶路,龙木和默娘互相有伴,一路嘻嘻笑笑,赶路兼带游玩,江南湖泊甚多,两人干脆买了一条下舟,一直顺水南下,晚上也省了住宿的费用,就呆在船里过夜,几天后进了无锡城,无锡自古就是名城,两人到达无锡之时,天刚刚亮。
到了无锡城畔,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比之大理别有一番风光。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两人大半天没吃东西了,龙木更是划了这几个时辰的船,早已甚是饥饿,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勺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龙木带着默娘上了楼来,酒楼的小二急忙跑来招待,龙木要了一壶酒还有几道小菜,
突闻靠窗的方向传来一声长叹,龙木不由自主的回头一看,见一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那人也回头注意到了龙木,龙木刚跟他四眼相对,急忙回过头来,跟默娘轻声说道:“我看那人如非英雄也绝对是个壮士。”说完又不禁回头一看,只见那人早已举杯跟龙木远远敬了一敬,微微一笑,自己一咕噜的就喝了下去,龙木也不敢怠慢,也急忙拿起手中的酒杯,满满饮了下去,反杯表示喝尽。
又见那汉子桌上就一盘牛肉和一壶酒,当下招呼小二过来,说道:“给那边的客官添几道精美小菜。”龙木一眼就觉得此人甚是豪爽,心里颇有好感,出手也就特别爽快。那大汉虽然喝得有几分醉意,耳朵却非常灵敏,听到龙木的吩咐,微微一笑,举杯又一饮而尽,正待去倒酒之时,才发现酒已喝尽,左右张望准备吩咐小二上酒。此时龙木觉得一人喝酒没意思,而默娘又不会喝酒,就端着酒壶向前,给他倒满,自己则举杯跟他碰杯,一口喝完,那大汉见龙木如此豪爽,双手一摆,招呼龙木坐下,龙木也当仁不让,又替他倒了一杯,两人一杯喝过一杯,一下子又将这一壶酒也喝完了。
龙木叫来酒保又要了一壶酒,默娘见二人喝得兴起也不阻挠,顾自吃着,龙木拿过酒又给那大汉倒了个满,正准备干杯之时,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那大汉桌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那大汉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
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那大汉点了点头,道:“未免迫促了些。”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那大汉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那大汉眼送他们离开,转头看见龙木呆呆瞧着自己,急忙拿起酒杯说道:“这位小兄弟,怎么了,来喝酒,帮里的一点小事,不碍我们的酒兴,来,来。”那大汉刚拿起酒杯又放下,说道:“酒杯太小,喝得不畅快。”说完大吼道:“小二,小二。”那小二急忙跑了过来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只听那大汉说道:“我跟这位兄弟嫌酒杯太小,你去换两个碗来,还有再打十斤高粱酒来。”听到十斤高粱,小二和龙木均吓了一跳。那大汉见小二呆住不动,忙催促道:“还不去,我这位兄弟请客,你还怕没钱还你啊。”那小二这才恍过神来,下去又回来,搬了一坛酒还有两个大碗。
龙木虽然练得酒量已经不错,但见一大坛酒却也给吓得不知如何是好。那大汉很是豪情,单手拿起酒坛,丝毫不滴漏的给龙木倒了一满碗,自己先干为敬,一大碗一口就喝了下去,龙木可不行,连分几口才勉强将酒喝完,那大汉见龙木喝完,呵呵说道:“好,豪爽,再来。”说完又给龙木倒了一碗,龙木喝了一碗,酒意一下子就上脑,有点晕忽忽的,看到又倒了一碗,心里直哆嗦,如果不是计较男子汉的面子,也许龙木早溜走了。
很艰难,龙木又硬灌了自己一大碗,碗还没放下,那大汉的酒坛又递了过来,龙木没来得及拒绝,又给倒了一大碗,看着又是一大碗酒,龙木当真无可奈何,突然想起书上讲到段誉与乔峰斗酒之时耍的猫,心想:“我也可以照样画葫芦,虽然当时段誉用的是‘六脉神剑’将酒逼出体外,自己可不会,但我可以用‘北冥神功’将酒力控制住,不让它上脑就好啊,我可不能给这个人灌醉。”想着,体内暗自用功将酒聚于下腹。顿时,精神百倍,放开怀跟那大汉大喝了起来,越喝越凶,不只不觉,已将一大坛酒喝了精光,此时酒楼的许多酒客都放下自己的酒杯,看着这般罕见的斗酒法,真让人看得是害怕又佩服,不时传来一声声喝彩。
待酒全喝完,那大汉也开始有了醉意,喝道:“看来兄弟的内功也相当深厚,竟然千杯不倒,走,我们去散散酒气如何?”此刻龙木虽然内功护住脑神,但也基本醉得忘了爹娘姓啥名啥了,当下也豪情万丈的喝道:“好,我们比比轻功。”龙木倒也没醉完,还知道自己轻功了得,那大汉听了更是开心,一跃出了酒搂,再一跃已经出了几十丈以外,龙木也不示弱,也急跃了出去,运起‘凌波微步’追赶,却把默娘忘在酒楼里。
真的是酒后多错事啊,两人运气全力狂奔,龙木轻功了得,那大汉也是精力充沛,跑了好一会,都是不相伯仲,龙木很生奇怪眼前这大汉为何武功如此了得,其实如果知道这大汉就是大名鼎鼎的北乔峰,那该奇怪的就轮不到龙木了,其实此刻乔峰也很是奇怪世上还有如此年轻高手,对龙木心里更是佩服不已,两人跑了许远,在一山头上停了下来,此时龙木已经控制不住酒力,昏昏欲倒,这才想起留在酒楼的默娘,只说了一声:“惨了,默娘有危险啊…..。”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嘭’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次日才醒来,刚醒来就大叫:“默娘…..。”外面听到龙木的叫喊,走进来了一人,却是昨天斗酒又斗脚力的大汉,只见那大汉微微一点头,大声说道:“兄弟你醒了,你这人很是豪爽,我生平从未遇见,在下乔峰,不知兄弟怎么称呼。”龙木听了惊讶叫道:“原来你就是丐帮帮主乔峰,在下龙木,久仰大名。”乔峰此时更是哈哈大笑,说道:“兄弟的气概我也佩服的很,你我一见如故,咱俩义结金兰如何?”龙木喜道:“小弟求之不得,如蒙不弃,我年纪比你小,我就为弟,你为兄如何?”乔峰听了爽快答应,立刻叫属下备好香烛,两人当天结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