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转角阑珊处
两人感情日渐增长,相随出入,时间飞梭,墓外开始下起了雪来,龙木缓走雪地中,走走转转,又来到当日无意看见到杨渘雪练功之地,此时泉池已然结成冰池,四处花草也枯死,铺在其上的只是一层厚厚的冰雪,往来间但见雪貂闪身穿走,龙木无心理会,心中总想着自己的过去,猛的一只雪貂跃下树来,落到龙木身前,看到眼前有人,那雪貂极是害怕,左右开闪,随身一跃,顺枝攀爬,又逃往树上,见得龙木无动于衷,唧唧嘶叫。
龙木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顿感头疼难当,脑子直闪出一老人,立站自己身旁,摸着长须,笑道:“龙大侠,我传给你的九剑诀要,练的如何了?”
龙木听得说话,转头看去,但见他身形清秀,满头白发,一撮长须应于雪中,分外闪亮,但听他又说道:“当真可喜可贺啊,你已经将《独孤九剑》真奥悟到如斯境界,老朽心愿足了,也该走了,唉,世事循环,彼长此消,人生苦乐喜悲,交替轮回,龙大侠,你多多保重了。”
但见他话刚说完,便化成一阵青烟,消失无踪,龙木似乎顿时记起他一般,喊道:“风前辈,请留步,风前辈,风前辈。”喊声循环在山间,然雪还是雪,山还是这山,再不见那老人身影,龙木漠言不快,想起他刚刚所言,心中无形间深感孤独,落漠,黯黯然站着伤神。
许久,身后传来杨渘雪的叫喊声,龙木缓缓转身,一改脸上苦闷,转而轻笑道:“杨妹子,是你啊,找我有事么?”龙木心中知道杨渘雪为他身世的事伤神,常尽心安慰开导,龙木自不想她失望,常故作形态,不忍她看见自己内心的伤怀,更不忍她为自己犯愁。
杨渘雪其时也明白,龙木口中虽不说,常笑对自己,但他内心却是十分困挠,杨渘雪由衷理解,自己知道许多龙木经历,明白他身世凄凉,不忍他再伤怀,此来找他,杨渘雪已是想了许久,见得龙木问话,接道:“龙大哥,每**总见你一人呆站此处,小妹子心中清楚,我真不忍…。”
龙木见她替自己伤心,走近其身,微笑道:“杨妹子,大哥只是无聊罢了,这段日子,我觉得很快活,杨妹子又如此关心于我,我更是开心,你不必如此,我想再过些时日,说不定便记起来了呢。”
杨渘雪也是苦苦一笑,微微点头,转而沉思许久,抬头又言道:“龙大哥,小妹想起一人,他或许可以帮你恢复记忆,只是…。”杨渘雪虽想龙木恢复记忆,但这些日子来,早对他心中生情,不想与他分开,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
龙木听罢顿然来神,追问道:“当真,你说的是谁,我这便去找他就好。”
杨渘雪心料没错,龙木心急弄清身世,果真要与她分开了。心中千般不舍,却也不敢言说,转道:“嗯,他就是武当掌门-张三丰张真人。”
龙木似也听过此人名号,暗暗念着:“张三丰,张真人。”“对,此人乃武林宗师,他老人家年过百岁,听闻他年少时曾也与你有过一段渊源,你去找…。”杨渘雪一想到龙木要离开,话语再说不下去。
龙木顿觉自己身世有希望,开心不已,半点也没注意到杨渘雪的难受,笑着握住杨渘雪双手,畅言道:“好的,我明儿便启程,前去武当,杨妹子,谢谢你,等我恢复记忆了,定回来找你,述说我的身世经历,报答你陪伴又讲述武林趣事之情,哈哈,哈哈,走吧,我们回古墓,我去收拾一下,待明天启程。”
杨渘雪知道就要与龙木离别,不知何时相见,顿觉一阵悲意涌上心头,鼻尖微酸,默默低下头去,暗暗落泪,呆住不前。
龙木开心忘怀,奔走数步,不见杨渘雪追来,转身又喊道:“杨妹子,怎么了,走啊,我们快回古墓。”
杨渘雪怕龙木看到自己悲意,擦擦泪水,转笑道:“好啊,我们走,我叫琴儿替你收拾行装吧。”
龙木见杨渘雪追来,转身径自跑去,又说道:“不用太麻烦琴姑娘,我那点东西,随便弄几下,打个包就好了。”
声音远去,雪地上静静的,只留下两人淡淡的脚印,树丫上载不住厚厚的重雪,顿时断塌下来,一缕朝阳斜照雪上,印着两个长长的身形。
龙木倒背着包裹,微笑着跟前来送行的杨渘雪说道:“杨妹子,我走了,等我记忆恢复了,就回古墓找你,你就安心等我好消息吧,呵呵。”
杨渘雪暗暗难语,轻声说道:“龙大哥,武当离此甚远,你又人生路不熟,我…。”
龙木以为杨渘雪担心自己,又笑道:“妹子,放心,偌大的门派定不难找,我听琴儿说过,你们古墓向来不许门人轻易离开古墓半步,你们上次前去救助丐帮,已是万不得已,我不敢要你相伴,我定会早去,早早恢复记忆,再早早回来,跟你述说。”
杨渘雪听着龙木说话,不想龙木为难,转愁为笑,也道:“嗯,龙大哥,小妹定在古墓等你回来,你放心上路吧,希望大哥此行不枉然就好。”
龙木点头微笑,道别转身缓步离开,时而转身,摆手示意她快回古墓去。
杨渘雪并未离开,呆站原地,直到不见了龙木身影,终忍不住悄悄落下泪来,自言道:“龙大哥,我还有一事没跟你说明白,杨祖爷曾也跟我娘亲说道过,你来自未来,最终还是会穿梭时空而走,当你恢复记忆后,明白自己使命,我恐我们再难相聚了,龙大哥,你说如果你一直失忆多好啊,小妹我…我真不舍得你…离开啊。”说着,热泪更难自控然哗哗直落下来,滴在雪地上,立被化成冰点,然冰雪再冷再酷,终难凝固眼前之人的悲伤挂念。
龙木下山去,一直走入城内,取出包裹里杨渘雪为自己准备的银两,寻买了一匹壮马儿,又买了些许干粮,询问前往武当山道路方向,翻上马背,策马前奔。
白白的厚云遮盖蓝天,白白雪地奔驰一白马,龙木策身马上,回望远处终南山,心中想着杨渘雪,莫名间有种不舍之酸,暗自说道:“杨妹子,多多珍重,一定要等我回来,真希望有天能与你像你们祖爷祖奶一般,逍遥天下,相伴成侣,侠义江湖,那种日子多快活啊。”想着,顿感开心,抬头仰望天空,‘啊’声长啸叫起,全身说不出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