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丐帮乱
龙木跟着陈友谅一伙到得一镇,镇内乞丐格外之多,镇中百姓对他们极是尊重,无半分歧视之意,而陈友谅又似乎还在镇中有一大宅子,许多天见他每日深居简出,要不是龙木早知道他谋反之事,定然看不出他有什么诡计。
数日来,龙木不敢打草惊蛇,静静间找了家客栈落脚,白天闲逛大街之间,密切监视陈友谅动静。几日来,龙木见得街上百姓与乞丐相处融洽,每家每户,每间酒家客店门口均分放许多木桶,人们自觉间将吃剩饭菜分类倒入。龙木甚是不解,连问之下,才知这一切均是为丐帮乞丐准备,如此一来,街上乞丐虽多,却也没见向路人乞求钱与饭菜,各得其所,往来间常常相互问好,倒将远来的龙木看得好奇不已。渐渐间对此镇终有了些了解,原来此镇名曰卢龙,乃丐帮聚集之所,每年八月间,更是聚集天下丐众于此联欢,久而久之,逢得八月,此处热闹非凡,还胜**佳节甚多,全城百姓与之同庆,据闻连的镇上官员也会到场替丐帮帮主道贺。
龙木入乡随俗,几天来,自己身上银两充足,街上路上,常主动施舍乞丐,慢慢然倒也结识了不少丐帮朋友,也探得丐帮帮主史火龙住所,丐众还道龙木仰慕他们帮主,无不欢喜,当中一人听龙木询问帮主之事,更是滔滔不绝,说道:“我帮主史火龙一身不凡武功,别说他那手‘降龙十八掌’单单说他的那套‘打狗棍法’就已让武林人士叫服,我丐帮在他英名领导下,如日中生,他……。”
龙木细心听着这位丐帮朋友叙说着,见得他突然止住不语,眼瞪瞪看着远处街面,此时其他乞丐也皆目视街心,听得大家顿时直呼道:“帮主万福,帮主万福。”
龙木虽然此来多半是为了他,但自己到如今还未与他谋面,幸得见他上街来,急转眺望,但见他长得方脸大耳,眼小额高,破烂的衣服间露出肥肉,在街上远远走来,时而与大家点头打招呼,笑不合口,身边还有四名老乞丐,手中持棒,显得却十分严肃,旁边还有一女,约莫十一二岁左右年纪,穿的却是十分干净整洁,但见她时而拉着史火龙跑到这边摊儿看看,又到那边摊口观观,很是兴奋一般。
但听旁边一乞丐替龙木介绍道:“朋友,你不是一直仰慕我们帮主吗?看吧,这就是我们史帮主,这身边的是我们帮主的明珠爱女,叫史红玉,他身后就是我们丐帮五长老其中四个了。”
龙木听得四个,接口好奇又问道:“那还有一个呢?”身旁另一乞丐哈哈回答道:“当然就是我们年少有为的少年长老了,他就是陈友谅,陈长老,我们丐帮历来最年轻的长老,丐帮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没错,连帮主都说,在他百年之后,丐帮帮主非陈友谅陈长老莫属。”
龙木听得他们你一句我一语,兴致勃勃的介绍着,暗暗道:“帮主都非他莫属了,还要想着法子去害死史帮主,当真贪得无厌,连些许日子也熬不住,哼。”
左首一乞丐听得龙木嘀嘀咕咕说什么‘贪得无厌’什么‘熬不住’好奇反问道:“什么无厌?”龙木听罢急转说道:“没,我是说,这小女孩,好似许久没出过门一般,见得什么都喜欢。”
那乞丐又是一阵‘哈哈’笑道:“兄弟,有所不知了,我们帮主不是常这般出门的,至于他女儿更少出来走动,今天算你有福了,一见我们帮主真人,不瞒你说,像我们这种一二袋弟子都甚少能见到帮主的。”
龙木听得不住点头,默默看着他远走而去。
夜幕降临,龙木寻机悄探史火龙居住之所,翻过围墙,但见院内灯火通亮,甚是热闹,丐帮众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像是正在庆祝什么喜事一般,龙木混乱找来些泥土脏尘,直将自己弄得乞丐模样,隐入人群。
到得大厅,但见史火龙站于高堂,大声呼喝道:“承蒙大伙为小女大排宴席,史某借今日小女生日之际,敬大家一杯,祝愿我们丐帮永立武林,人心鼎沸,早日驱除蒙古鞑子,光复我汉氏天下。干,干,干。”
众人听的帮主大喊干杯,纷纷举杯随言道:“驱除鞑子,光复汉氏,也祝史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好,好。”史火龙听得大家同心,无不万分欢喜,时而低头看着身边爱女微笑,但见史红玉天真般笑得格外开心,举着手中一串珠儿炫说道:“爹爹,这是陈长老送我的,爹爹,你说漂亮吗?”
“漂亮,漂亮,呵呵”笑着又抬头言道:“对了,这些天一直不见陈长老,今日来了么?”
“陈某早来了,要帮主惦记,先给帮主赔个不是。”说话间一人窜出人群,径自跪在史火龙面前。龙木只身站在人群末处,遥眼看去,果真是陈友谅不假。只见史火龙待之甚是亲切,急将他扶起说道:“陈长老,说过了,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怪罪于你呢,来来,快起来,你我干上一杯,请了,干。”
陈友谅急接过酒杯,跟史火龙举杯共饮,转而好言道:“来,众人,一起祝愿我们史帮主,寿比南山,丐帮永建雄风,来,大家一起敬我们帮主一杯。”
众人听罢,人人叫好,齐齐举杯相敬,直叫史火龙兴奋不已,连声叫好,举酒又干了三杯,大伙这才一并入座吃喝起来,整个大厅热闹非常。
龙木乃陌生面孔,不敢入座,以免露人怀疑,心中盘算道:“今晚,人人齐聚史火龙居所,谅他陈友谅也不敢轻举妄动,今晚看来是不会有什么变故的。”龙木心想着,自己也踏实许多,径自离开,此时各家百姓早已关门,丐帮的又聚首一堂庆祝,街上冷冷清清,独有龙木一人静静走着,想着:“到底我是谁呢,我也该有亲人朋友吧,为何我总感觉自己如此寂寞孤单呢,到底我是谁啊,天啊,谁能告诉我啊,我该何去何从呢?”
龙木默默想着,走着,不觉间已到了落脚的客栈,小二哥正毫无情趣般,胡乱拨弄着手中算盘,见得龙木进来,急招呼道:“大爷,你回来了,小的给你准备洗用的热水去。”
龙木缓无表情,许久才会意过来,阻说道:“不用了,小二哥,我想在此喝点酒水,你帮我弄点下酒菜来吧。”
小二如令下去准备,不多时便给龙木端了上来,龙木一人喝酒甚感无趣,邀说道:“小二哥,来,赔我喝上两杯。”说着递出一锭银两,又道:“这是酒钱,剩下的打赏于你。”
小二见得银两自然开心,又有得陪吃陪喝,更是说不上的快乐,急忙替龙木斟了个满杯,自己又倒了些许,举杯道:“大爷,小的敬你。”说完径自满满喝了去,酒性甚烈,小二哥急皱着眉头‘呀’声用袖擦去嘴角余酒,见得龙木满口喝完,毫无表情,又急斟个满,笑道:“大爷,看你文质彬彬,酒量甚是了得呢。”
龙木心中苦闷着自己身世,似听似想,又满满喝了一杯,杯子刚放下,见得小二极热情般提酒斟了过来,呵呵问道:“小二哥,你老家哪里?是本地人么?”
小二听着笑道:“小的是本地人,不知客官又是哪里人呢?”“哪里人,呵呵,我是哪里人?小二哥,你倒觉得我是哪里人呢?”龙木反问道。
小二默想许久,摇了摇头,‘仄仄’声说道:“不好说,不好说,我倒接待过许久如客官一般口音的人,但小的不敢询问他们来处,他们也不会告诉于我,所以小的也说不上来。”
龙木自没想过小二能给得他什么线索,‘哈哈’声径自喝酒,又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是哪里人了。”
小二不知龙木的苦闷,也跟着笑说道:“大爷定然是一方游侠了。”龙木听得新鲜,跟说道:“游侠?”“是啊,游侠,大爷可听说武当张真人,峨眉郭女侠,他们从前就都是游侠,游历天下,见识广阔,后来皆都是人人敬仰的大侠,豪士,高人啊。”小二说得口沫横飞,极是兴奋。
“大侠,豪士,高人。”龙木边听着,边自说道,小二讲得兴起,又接道:“是啊,小的也很向往,只是小的没这般能耐,大爷,看你也游历了许多地方吧,定也是游侠不假,不知能不能给小的讲讲啊,也让小的开开眼么。”
“我,游侠,在下游历倒也不少,但不知能不能算游侠所为呢,要我讲啊,倒得让我好好想想。”龙木边思索着,边夹菜送酒。
小二听得有故事说,自是开心,又说道:“不急,大爷慢慢想来,我再给你弄多个下酒菜,等会,很快的。”说着径自跑了去后堂。
夜已渐深,丐帮众人饭饱酒足,陆续开始离开,堂上,陈友谅坐于史火龙身旁,与他交谈甚欢,待得众人离开,史火龙仍不知足,硬留下陈友谅叙话,醉醺醺然将其余四大长老驱散说道:“四位长老**,你们都早些回去歇息去吧,这有陈长老再与我叙会话,哈哈。”
四长老身为长老,却也是帮主**,见得帮主醉不像样,均是担心,不愿离去,陈友谅见状,笑道:“四位长老放心,今晚就由在下担任**之责,呵呵,难道四位连我陈某也信不过么?”
四长老自然信得过陈友谅,欣然答应,退将出去,陈友谅见得史火龙烂醉不堪,急将他扶起说道:“帮主,帮主,来,我送你回房去。”“不,不,我还要喝,再喝,来。”史火龙当真是醉了,话刚说完,人已醉倒在陈友谅身旁。
陈友谅还来不及将他抬起,顿时院外跃来数名黑衣蒙面人,当头两人速度极快,脚刚落地,‘唆’声出剑,直戳史火龙,接着又有两人攻向陈友谅,陈友谅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师父派来杀手,未免惹人怀疑,杀手并不知道陈友谅乃同谋之人,自以为也是敌人不假。
陈友谅见状,连闪翻身避开,并不予他们相斗,这头见得史火龙醉中不觉,猛地身中两剑,好在史火龙身材肥胖,这两剑倒没要了他的性命,只是疼痛感冲上脑头,顿醒过来,见得陈友谅一旁力抗两敌,自身更有数名刺客攻将过来,喝叫道:“好些不知死活的歹徒。”说完双手化掌,使出全力打出一击‘降龙十八掌’丐帮帮主所传的降龙十八掌,在耶律齐手中便已没能学全,此后丐帮历任帮生,最多也只学到十三掌为止。史火龙所学到的共有十二掌自不能跟以往丐帮洪七公,乔峰等一日而语,但也稍有火候,双掌打去,顿时两人冷不妨间,倒死在地。
陈友谅听闻师父说史火龙功力大减,但如今看来,却是不然,功力优胜以前,当下着急起来,霍声出剑,连使狠招,直将对抗自己的刺客毙于剑下。猛的又见两刺客双剑攻向史火龙,然史火龙此时也早已运劲在掌,只消敌人再接近些,定然要将他们杀于掌下。
陈友谅心知机会一瞬即失,猛地喊起:“帮主,小心。”迅速挺剑跃来,史火龙还道陈友谅救主心切,并不在意,跟说道:“陈长老,不必过来助……我。”
史火龙话还没说完,陈友谅手中之剑已穿史火龙胸膛而过,此来变故,史火龙万没想到,连同两名来攻的刺客也顿时看得呆住,停下脚来,四眼相望,不知所以。
而正在此时,乖巧的史红玉见得爹爹酒醉不醒,去后堂烧水正端了上来,见得爹爹死在陈友谅手下,顿时惊呆,一盆热水‘铛’声撒倒在地。
陈友谅杀害帮主,此事如传了出来,别说做上帮主,连同在丐帮容身都不能了,心中暗道:“做了便做了,做就要干脆。”想着,呶声拔出插在史火龙胸膛的剑来,冲砍向剩余的两名刺客,几剑之下又将他们杀死在地,转身欲杀史红玉,却不见了其踪影,但听一声门开声,陈友谅急追出去,此时街上冷无一人,远远一影子奔跑而去,陈友谅断定那便是吓跑的史红玉,猛声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