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尚把我送回客栈后就回了旅馆,我在老板伙计戏谑却了然的笑脸中回了房间,脸颊微微发烫,眼角却微微发红。
史子麒,你还记得我吗?
我记得那些清冷岁月中的温暖过往,而今这过往,却梗在人的胸口,似乎微微前倾,便能呕出血来。
罢了,记不记得,都不是我的事,忘不忘记,也不是我该担忧的事。
有些人,该忘了,就忘了吧。
毕竟,他不是以前的那个他,我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那一晚我睡的有些迟,第二日起的自然有些晚,我是被大堂里传来的喧闹声吵醒的,睁开眼,明晃晃的阳光被竹影剪碎,铺在被子上,忽然让我感到幸福的满足。
我在这种平常的久违的幸福中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也许我忘不了史子麒,只是因为我忘不了两年前赵家上上下下的惨死——我想我是怨史子麒的吧,怨他不仅不雪中送炭,还落井下石。
呵——我以为我会乖乖的不去想报仇,可是作为一个有血有肉亦有情的人,我时时刻刻想知道这场惨案后的真相。
再手刃仇人——我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我赵家做过一些伤天害理之事,他或她来讨债,我赵家还了,我去讨债,他们也该还!
可我到现在,也没有头绪。
我怕我最后,真是我赵家欠别人的,我怕我最后,下不了手。
赵清羽啊赵清羽,你就是个理智的懦夫!
大堂的声音大了起来,有重金属摩擦的声音,听着像是持刀剑的兵士。
我心中猛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转过木质楼梯的弯,整个大堂映入眼底,果然是士兵,只是士兵的中央,有一个身穿桃红宫装的背影,看着颇有些眼熟——莫非是来找我的?
那名桃红宫装的对面站着客栈的老板,一向和蔼的他如今脸憋的通红,似乎是与人大吵了一架。
“老板,怎么了?”我缓缓地走过去,越发觉得见过那位宫装女子。
老板和那个女子一齐注意到我,他们都愣了一下,倒是那位桃红宫装女子身边那位丫鬟,扬起手臂指着我喊到:“郡主,就是她!”
玉息郡主?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