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习惯了去酒楼找书生白,也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从正月到二月的末尾,若没有书生白,我真想不到在史府的无聊的生活该如何打发。
我至今也未见到史子麒,姑姑依旧热心地教导我的刺绣,似乎也没有要我再嫁给史子麒的意思,我便也渐渐地将这个人忘了,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我还是那个天真活泼机智善良的赵家大小姐。
我开始想回赵家了。
可奇怪的是,母亲和姑姑都没有让我回去的意思,我也不好拂了她们的心意,只好安安静静地待在史家。
我安慰自己,我终将回去,只不过时间长短罢了——何况,我这样喜欢史府的梅园。
毕竟这里是我第二次见到书生白的地方。
想想那时的自己,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沉在幻想中不可自拔,勇敢的像扑火的飞蛾——人们都赞叹飞蛾的勇气与执着,却没人看得到被假象迷惑心智的愚蠢。毕竟“飞蛾扑火”的下一句,是“自取灭亡”!
我习惯了清晨在梅园中散步,这种从西疆运来的暖梅的花期极长,到了现在,还是一树一树地花开。
三月初的某天,我在梅园中散步——因昨日睡得时辰早了些,今日来散步的时辰也早了许多,我刚刚走至梅园入口,竟听见了簌簌的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有刺客!有小偷!有贼人!
不知是不是在江湖上混的久了,还是我看到的阴暗太多,我的第一反应竟是这样。
那时我仔细的思考了好孩子一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做事风格,和我江湖上天女的神秘身份,最后想起了这是姑姑的家,于是还是操起了剑,以我天女的独家武功,潜入园中。
果真是剑!
剑光如龙,破空之声竟也带了阵阵龙吟,我不敢离得太近,怕被贼人发现。
隐在暗处,我聚精会神的寻找他剑式中的要害之处,心中也在观察中暗暗吃惊:这人的剑术果然高超,料想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一号人物。
我正想着,那剑却直直冲我而来,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偏偏这种气势中还有一股云淡风轻的飘逸,这多少与我的狼狈和吃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只好从暗处现身,心中是满满的吃惊——离得这般远,他竟能觉出我的存在,此人万万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