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空放晴了,一轮明艳的太阳高悬天际,宣告昨晚的浓云已经败去。而一束束紫色的薰衣草傲然挺立,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李献仙走出房间,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这么早,正好,随我到绿竹楼开会吧,风平已经催了三次了。”传来了王影懒洋洋的声音。
“长老大会,我去干嘛呢?”
“谁知道?上头的通知,可能是昨晚被大风刮坏了脑袋吧!”王影一副被吵醒后的不快表情,说道。
然后,二人来到了天剑峰绿竹楼。
依然和往常一样,其他六位长老已经悉数到场,法正在不满地咆哮,风平、路瑶、朱雀努力安抚,兴业、玄武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不同之处在于月尘梦和问天都在场。
待王影和李献仙到场后,风平开口说:
“昨夜天有异象,我辗转难眠,便起身推衍…”
“直接说重点,好不好?我还要赶回去补觉呢!”王影不耐烦地催促到。
风平也不生气,继续说:
“发现天南州陨仙镇附近有仙剑出世,所以今晨赶召各位师弟师妹前来商议。”
听到仙剑,王影脸上的困倦之情一扫耳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饥渴难耐的炙热神情。
“仙剑!这下发财了,带老娘速速前去将其变卖。”
说完,起身要走。
“师妹且慢,”风平急忙劝阻道。
“你想和我一起去?”王影的眼中露出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名奸商正盘算着如何将一个低廉的产品以高价出售。
对此,风平微微一笑。
“你且听我把话说完。大凡仙剑问世,皆为有缘人而来。仙剑本是天界之物,所谓有缘人自然是指有可能飞升天界之人。纵观九州历史,能够飞升者年龄大都在半百以内,所以我们这些修仙两百余年的老家伙,就不必徒劳筋骨了。”
王影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失落地跌坐原地,感情落差之大,有如天堂之于地狱。
“师兄的意思是只有年青一辈的弟子才有资格得到此剑?”兴业适时总结道。
“正是,我连夜推算的结果也与此相同。在我派年青一辈的弟子中,剑术造诣和资质出众者当属尘梦、问天和献仙,所以我想从三人之中挑选一人前去寻剑。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时,问天上前一步,爽朗地说道:
“论剑术造诣和资质,我自认不是尘梦师姐的对手,所以为了天剑山能够获得此剑,我自愿退出,并支持尘梦师姐前去寻剑。”
对于徒弟的谦让,玄武只是欣慰地叹了口气。
这时,路瑶说道:
“陨仙镇的通天山是修士渡劫飞升之地。渡劫飞升,可谓九死一生,所以自上古以来修士都是顺应天时得道成仙,很少有去通天山渡劫飞升的,尤其是近500年,更是闻所未闻。这么说,这把仙剑应是前人所留。”
“此话有理,”朱雀赞同道道。“九州虽大,但是仙剑十分罕见。而此剑一出,雷霆震惊,恐怕求剑者也是趋之若鹜,络绎不绝。在同辈修士中,尘梦虽然未逢敌手,可若遇上元婴、化神级的前辈,恐怕他一人独木难支。”
这时,李献仙高声表态:
“我愿意与尘梦师姐同去,助他一臂之力。”
见到问天和李献仙心胸如此开阔,风平心中深感欣慰,嘱咐道:
“若遇到危险,保命第一,切记切记。”
第二天上午,李献仙和月尘梦来到了天南州陨仙镇的上空。
陨仙镇是一个坐落于群山之间的偏远小镇,居民不过百余户,但是此时,从高空俯视,可以看到村中小道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尘梦,我们下去探下情况。”
说着,李献仙飞身朝下,但是并不是朝着镇中心热闹的地方,而是朝着镇郊稀零星散布的几家房屋。他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避人耳目,另一方面,他相信这么大的事情,镇郊的人知道的不会比镇中心的人少,而且,他们会更乐于告诉你一些。
月尘梦二话不说,随李献仙落下。二人来到一个围着栅栏,里面鸡鸭成群的小屋外,看见一个正在劈柴的老人。
“老伯,我们路过此地,可否进去讨杯水喝?”李献仙说道。
“进来吧,”老人拉开栅栏,招呼他们在屋外的树桩上坐下,自己进屋倒茶
等老人出来后,李献仙问道:
“老伯,最近这儿有什么异象没有?”
老人呵呵一笑。
“你是想问有没有刮风下雨,对吗?”
“对,是刮风下雨。”李献仙回答。
“已经有好几拨人来问过了。我们这里很少有这么热闹咯。我告诉你们啊,三天前的晚上,那座山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老人指着三十里外一座最高的山峰说道,“然后从那里开始刮起了狂风暴雨。这都是我家老伴亲眼见到的。”
“对呀,真是吓死人了。”从屋内走出一位老妪,用围裙擦拭着双手,说道,“我们在这里住了一辈子,还没有看过这样的怪事。”
李献仙朝老妪点点头,表示问好,问道:
“那个旋涡的中心是在哪个地方呢?”
“喏,就在那里。”老妪指着山腰处一块黄色的空地。这款空地与周围墨绿色的树林形成鲜明的对比,所以很好辨认。
“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通天山。老人们说,那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呵呵…不知道是真是假。”老人回答道。
李献仙一口饮净碗里的凉茶,站起身,随手掏出一大锭银子,放在石桌上。
“小伙子,你这是干嘛?”老人看到钱,急忙推辞道:“区区一碗茶,不用钱。”
“一点心意,请老伯笑纳。我们二人想要过去看看,就此拜别了。”
说完,就和月尘梦御剑离开了。
在飞往通天山的途中,李献仙问月尘梦:
“你觉得刚才的老伯、老妪怎么样?”
“很好啊,很热情。”月尘梦望着李献仙,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李献仙微微一笑。
“如果将来我们老了,也像他们一样,你说好不好?”
月尘梦低下头,陷入沉思。她第一次思索着他们的未来,显得犹豫不决。
“傻瓜,”李献仙不无失落地微微一笑,说,“我会助你成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