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记忆一生的事情,就说明带给生命的痕迹有多深刻。有时这些难忘的记忆会时常与人和家人共享回忆出来,但是如果不抓紧用笔记录下来,有时一刹那想诉说的冲动会变成灭影,因此静静的在午后,一边收拾房间,一边沐浴阳光灿烂大雪过后阳光,室外冷色与家中温暖形成的一种宁静的惬意,感觉真是活着的美好。
我细细的把家里从地板到书架,博古架,各种摆件逐一擦拭,跪在地上一把把的按照从前到后的顺序清洁擦拭,轻轻把窗户打开,室内的温热配合室外的新鲜的冷空气,哈气里一片白雾。。
整理擦拭自己的居室,是一种兴趣,我小时候父母不是特在乎享受,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国人从疲惫的政治运动中苏醒过来,刚刚敢于体会到什么是活着和生活,吃穿刚达到温饱,所以对讲究的生活还来不及体味。
把房间弄得舒适甚至有点格调那时候是没有那种条件的,小时候经历过大地震,地震后满目苍夷,一片废墟,跟着父母盖过抗震房,那种房顶上铺上油毡,然后用红砖压住,用简单的钉子和铁丝把油毡四角固定住,冬天时候会随着风尘在油毡会发出呼呼摇摇欲坠的感觉,这是1976年夏天地震后,在当年过冬后住到1978年。
后来又再一次翻盖地震房,这时候就开始用泥和水泥和砖瓦盖房子了,还垒成小院子,小时候养过一只大母鸡,澳洲黑品种,现在想起来依然记得大母鸡雄赳赳饱满美貌的样子,美貌是形容它的姿容美丽,周身华丽黝黑墨绿色毛色,饱满雄赳赳是真实的体会它的个头和体型红红的鸡冠子又大又圆润,美丽的鲜红欲滴肥满娇艳,只是不像大公鸡的鸡冠子一直的挺拔的竖立着。
大母鸡产蛋第一天开始,连续几年是一星期下5只鸡蛋,休息两天,那时候冬天特别冷,鸡鸭都在寒冷的院子的窝里过冬,太热或者太冷都会停止下蛋,我养的大母鸡,我会偷偷把它领进房间里,小时候我很喜欢收拾房间,我领大母鸡进房间,我会蹲下来温暖的环抱住它,和它说话,问它冷不冷,饿不饿,它温柔的领会着我的抚摸,我总认为它是能听懂我的话的,我会把新鲜的白菜叶子撒给它吃,只要我一招呼它,它就会展翅一样飞快的跑到我身边来,为了不让它失望,每次我都会给它一些好吃的,有肉块,又各种新鲜菜叶。大母鸡对我产生了格外的亲昵。那时候唐山刚刚地震后,1977年到1980年那几年的时光里。刚地震生活设施条件还比较简单,我会喂它一些大米,它吃起来美美的会发出享受的咕咕声音,给喜欢的大母鸡以一种温暖,我会感到很幸福,每次去窝里掏鸡蛋出来,透过它的体温,我会感受到它对我的报答,它一直下蛋,从不间断,而且下蛋后也不打鸣,真是难忘的记忆啊。。
在搬进楼房前,大母鸡死了,被人故意踢到了男厕所里了,我失声痛哭,坐地上痛苦的嚎啕大哭的悲痛,在此以后我就再没有养过鸡,几十年过去后,已经快80岁的母亲的同事严老师告诉妈妈,我家的大母鸡是被他的老父亲弄死的,他把鸡踢到了男厕所里的鸟缸里淹死了,当时我记得我一边扑在地上痛哭,母亲已经研判出大母鸡是被人故意害死的,生性有一些男人气魄的母亲大声的嚷嚷着,试图被那可恶的街坊的凶手听到这样做是该遭受报应的。。。
可是一只鸡的生命很明显在无视生命珍贵的贫滞人给残忍的戕害了。
一直到30多年以后,杀死大母鸡的凶手家属终于坦白告诉母亲真相,承认是他们家的老父亲害死了大母鸡。。
大母鸡被善良的父亲用铁铲把它从露天厕所的尿缸里捞出来,把大母鸡葬在了大杨树下面,夏天又很快来临,青草覆膜了大母鸡的小小的坟茔,我远远的看着,默默的纪念着它,我不敢去看,一直后来搬家后,最后一次静静凝视着大杨树下的大母鸡,轻轻的和它告别,那时候在1981年我们搬家,搬到新楼房去了,我一直想也许大母鸡在成全我和妈妈爸爸,搬楼房是不允许养鸡的,大母鸡的消逝也许是一种为我们的缘分的解脱么。。我总是在想念它,心里一直在静静淌着泪水,多少年过去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