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刚刚吃完一块点心,赵灵芝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赵青见自己的姐姐进来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不过赵灵芝却没理会自己的弟弟。只看向凌然道:“这是我们的头儿薛姐。”
凌然随意的拱了下手“薛大人。”
牢头忙道:“不敢当,在下只是一牢头,不敢当大人之称。凌大小姐,在下前来是奉了府尹王大人之令前来告之于你,前段时间有人向王大人举报凌小姐的案子纯属他人嫁祸,经过调查,王大人已经证实凌小姐确实是被人陷害的,大人有令:凌府大小姐凌然无罪释放。”
凌然微微一笑:“这么说我可以走了?”
“是的。”赵灵芝笑着点点头。
一旁的赵青顾不得自家姐姐在一旁欢呼道:“太好了,我就说嘛,凌然怎么看都不像那么穷凶极恶的人,如今好了终于真相大白了,凌然,我们一起走吧?”
凌然洒脱一笑:“好啊。”
赵青欢呼一声,看到自己的姐姐在瞪自己赶紧老老实实的站好。见此凌然不禁失笑,真是个可爱的大男孩。
赵灵芝上前一步道:“凌然,恭喜你沉冤得雪,以后可不要忘了我们。”李香云几人也纷纷附和。
凌然抱拳道:“谢谢,这段时间多谢诸位的照顾,凌然感激万分,改天我请大家喝酒,希望诸位肯赏光。”
赵灵芝笑道:“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我们一准到。”其她几人也都应是。
与赵青分了手,凌然一边走一边逛,这是自来到这异世后第一次白天在街上行走。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听着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感受着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感觉整个人才算是真正的活过来了。
凌然回到凌府大门口的时候,那里已聚了不少人,里面不时传来吵闹声和哭喊声。这是出什么事了?
凌然扒开人群往里看,几个衙役锁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往外推嚷,后面跪着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凌珍儿。她正拉着被锁男人的衣襟哭泣,她的身旁围了一圈下人正在劝说她。
凌然明白了,这个被锁的男人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继父丁诚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丁诚身材修长穿着浅灰色缎面长袍,束着织锦镶玉石腰带,容貌虽然一般,但皮肤却很好,四十多岁的人了,脸上却光滑白皙,只眼角有两道浅浅的皱纹。不过他的眼角有些下垂,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鸷。
“快走了。”几个衙役推搡着丁诚,另有两个衙役在前面开道,围观的人群忙让出一条路来。
凌珍儿抬起泪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带走却无可奈何。忽的,凌然的身影晃入她的视线,她忙起身来到凌然的面前,“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求姐姐救救父亲,我知是父亲有错在先对不起姐姐,只求姐姐看在你我的血脉亲情上饶他一命,求求你了。”
凌然并不看跪在身前的凌珍儿,只是看着衙役带着丁诚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了才淡淡的道:“他犯的是国法,你求我做甚?我一介凡俗女子怎能左右他人性命?你太抬举我了。”说完欲走。
不料凌珍儿拽住她的衣襟道:“只要姐姐不追究父亲陷害你之事,父亲的刑罚就能减轻一些,再派人打点一番,应该不至于判的太重。”
栖凤国的律法对于男子犯了法,受害人是女子的话罪加一等,受害人不追究的话可以减轻些刑罚。这些凌然自然是不知道的,如今听凌珍儿一说才算知晓,她不禁再次感叹,这女尊世界就是好啊!真是福利多多。
不过她并不打算就这样轻轻放过丁诚,毕竟因为他的陷害,致使真正的凌府大小姐魂归地府,自己占了她的身体,怎么说也要为她讨个公道,岂能如此轻易就饶过他。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恕我不能从命。”凌然说完径直进了凌府不再理会凌珍儿。
子安看着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跪在那里一阵心疼,他上前搀扶起凌珍儿道:“小姐先回屋吧,如今最要紧的是把二少爷请回来,商讨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凌珍儿闻言忙道:“对,对,赶紧派人去请二哥回来,二哥从小点子就多,他一定有办法的。”
“是,二小姐。”
缓缓走进凌府,人群中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满面堆笑的躬身行礼:“恭喜大小姐沉冤得雪,大小姐受苦了,老奴这就去把以前侍候您的人招回来。”
凌然撇了她一眼点点头继续往里走,这女人是凌府的大管家刘桂,她被大小姐的那一眼看得胆战心惊,遂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在一旁小心侍候。
凌然之前已经把凌府都逛了个遍,如今也不怕走错路,一边听刘桂说着侍候她的人的情况,一边径直进了昕院。
斜靠在临窗的矮榻上,凌然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榻上的小几,心中思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其它的还好说,就原主的一个叫云楚的通房不太好办,原以为是被打发到庄子上去了,却是欺骗别人的一个幌子,早在当初就被丁诚卖到**去了。如今都过去那么久了,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思忖片刻正想喊人,便见云竹端了壶茶走了进来。
此时他穿了身墨绿锦袍,腰束同色绣云纹腰带,如墨的长发被镶着玉石的褐色发带高高束起,只留颊边两缕在胸前飘荡;加上他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微弯,好一个翩翩美男子本来云竹长得就不俗,如今穿上新衣稍加打扮,整个人就更加俊俏了。
凌然有一瞬间的呆愣,美人啊!每天都看着这样的美人还真是养眼!这身衣裳穿在他身上衬得他身材修长,如竹般昂然挺立。
云竹看着凌然懒懒的靠在榻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莫名的有些耳热,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小姐请喝茶。”
凌然接过茶杯眼光扫见眼前人的手依旧又红又肿,遂放在一旁拉过他的双手察看:“怎么还这样,到底有没有搽药膏?”
云竹忙抽回自己的手道:“搽过药膏了,如今不必每天都泡水了,很快就能好了,多谢小姐关关心。”
凌然叹了口气,人们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反之也一样,一人出事身边的人都要受拖累。“药膏用完了就去库房拿,别断了药。”
云竹点头应是。凌然又道:“另外,你使人打探下云楚被卖到哪个馆子里了,把他赎出来吧。”
云竹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