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玘立后的事不过几日便传遍了各国。立后大典在梁凰与魏云烈约定的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举行,魏云烈,兰夙,苏青岚,祁安阳,西川凤曜都被邀请参加立后大典。
梁凰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即使燕南玘跟她说要邀请西川凤曜她都面无表情,像是一切事都与她无关。燕南玘其实很不喜欢梁凰这种淡漠的情绪,可是他没有办法。他不知道梁凰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也不愿去猜测她的心思,所以他只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们除了不睡在一张床榻上也不交流之外,倒也像一对夫妻。只是燕南玘心里清楚的知道,梁凰的心里,此生怕是都只有西川那个人。
立后大典马上要举行,燕南玘看着任由宫女打扮的梁凰,道:“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也会来。”
梁凰的眸中依旧一片死寂,似乎没有什么能打动她,“我没有反悔。”因为她也不曾答应过他什么,至于立后。。她只是想抓住这个机会,这个可以跟那个人决裂的机会。梁凰的脸上这几日都化着厚厚的妆,美则美矣,却再没有了她原本那种淡然和温婉。
此时的她,化着鲜艳的红唇,细长的眼线勾勒出她的凤眸,妖娆绝伦,
燕南玘都再也看不懂梁凰的心思了。他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却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哪里。
“走吧陛下,典礼要开始了。”梁凰眼里没有笑意,然而她嘴角却是勾起的,无端带着一股媚。
立后大典就在乾坤殿举行,此时,该到的人都到了,不该到的,江蓠也到了。
魅六说她答应了燕南玘的条件,他不信非要来晋阳证实,甚至不顾自己还虚弱的身体。
当他看见梁凰站在燕南玘身后缓缓走进乾坤殿时,他心里狠狠的痛了,这种疼,比碧海尘给他带来的痛苦都疼。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心口,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梁凰,直到大臣给帝后行过礼,他听见了梁凰嘴里说出的“众卿平身”,他才意识到,这个所谓的钱灵儿,真的就是他爱的梁凰。
他不敢去质问梁凰什么,他在这段感情里一直很卑微,但是梁凰做出这种选择,即使她是为了帮助魏云烈,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她的决定,即使是假的都不行,更何况,她现在是真的站在燕南玘身边要成为别人的皇后。
江蓠悄悄退出乾坤殿,捂着心口匆匆离开了皇宫,离开了晋阳城,离开了燕国,带着残刀他们回到了真正属于他们的西川。
他匆匆离开,没有看到梁凰要与燕南玘行礼时突然晕倒,没有看到那栽种在花盆里的佛骨曼陀罗,没有看到梁凰把往后能安排好的一切都安排好然后告诉了兰夙,没有看到魅六魅七焦急的四处奔走求药,没有看到项宁欢一路跑死了十几匹马从逍遥谷赶到晋阳才救下梁凰一命。
乾坤殿外,燕南玘,魏云烈,祁安阳,苏青岚都在。魅六魅七不肯说梁凰到底怎么了,兰夙又不在,他们几个也不清楚。但是苏青岚是知道的,他知道梁凰一定是已经开始种植佛骨曼陀罗,而且她应该是患有其他严重的疾病,这才晕倒,还险些丧命。
兰夙匆匆从宫外赶来,身后的随从各自手里都抱着一个盒子,这里面都是他暂时能找到的名贵的药材。燕南玘拦住兰夙:“她到底怎么了?”
兰夙当然不肯多说,冷笑几声:“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说完,他示意随从把盒子都放下,然后带着人又离开。
此时的寝殿中梁凰幽幽转醒,项宁欢和魅六魅七在床榻前焦急的等待着,看着梁凰醒来,都是面露喜色,项宁欢握上梁凰的一只手,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梁凰另一只手突然捂上自己的小腹,脸色惨白,猛地看向项宁欢。项宁欢安慰她道:“放心,孩子保住了。”
她安下心来,不再那么紧张。项宁欢轻叹,问道:“值得吗?他甚至不相信你,连问都不敢问就走了。”梁凰道:“值得。我爱他,所以什么都值得。宁欢,我知道,你手里还有忘尘散,我要你想办法让他服下。”
“你疯了?”项宁欢猛地甩开她的手,“那是由你的血制成的,让他服下,他会彻底忘了你。”
梁凰的声音很轻,有种气若游丝的感觉,“这是命令。”
项宁欢的手一抖:“好,属下遵命。”
魅六魅七都是一脸难过,他们清楚梁凰与江蓠之间的感情,要梁凰如此决绝的放弃,该是出了多么严重的事情。
“魅六魅七,你们回逍遥谷吧!”项宁欢幽幽道:“我留在这里。”
魅六魅七走出大殿的时候被燕南玘拦住:“告诉朕,她到底患的什么病?!”
魅六一声冷笑,推开他:“与你何干?”
“就凭她是朕的皇后!”
魅七拔剑架在祁安阳的脖子上,魅六拔剑架在苏青岚的脖子上,只听魅六冷笑道:“若是你们再敢对谷主不利,生死堂必屠尽烟雨楼和鬼渊。”
两个人收回剑,看向燕南玘,魅七冷道:“至于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