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之期一到,杜景玉,封宸还有石三泰便又一次将那些证据整理一下交了上去。燕皇看过之后问杜景玉为何还是这些,杜景玉犹豫地答道:“禀皇上,有些东西,怕是不好写进证据里。”
“你说你的,不用有所顾忌。”
“是。”杜景玉这才站出来,道:“前几日微臣听说,陆侯爷不知从哪里得到了素面盝顶,还用这装舍利子的佛家圣物用来装了自己私制的玉玺。”
燕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可怖,“乱臣贼子!”杜景玉劝道:“既是传言,还要查证之后再定论。还请陛下息怒,给微臣查证的机会。”
“还用查么?!”燕皇怒道:“传言虽是传言,却不可能空穴来风,传朕旨意,收回陆行远的兵符,尔等立刻前往宜州陆家,给朕搜!”
杜景玉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封宸和石三泰也都知道事成了,几人一起道:“微臣领旨。”
三人走出御书房时,封宸抬眸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燕皇的贴身近侍,眼神中透露些什么。那宦官用唇形说了两个字,“再等七日。”
石三泰和杜景玉都在他前面,因此不曾看见。只是杜景玉在那宦官进御书房后突然转头,低声道:“有什么消息,可以分享一下吗?”
面对杜景玉有些痞的嘴脸,封宸真的想拍死他,奈何他不能动手,只是狠狠地道:“说你活不过七日。”
等到出了宫门,杜景玉才还嘴:“什么活不过七日啊,燕皇吧!你们给燕皇下毒我又不是不知道,至于这么诅咒我么。切。”
封宸有些诧异,“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杜景玉耸肩,“坦白一下吧,我是逍遥谷的人,你是西川的人,至于石老先生,是大儒石崇宁的后人,而这石崇宁,却是魏国人。”
封宸有些咬牙切齿地道:“为什么你知道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王爷只告诉我可以信任你和石老。”
石三泰捋捋胡须,笑地眉眼弯弯,“这才是西川王的性格。”
杜景玉突然正色道:“不开玩笑了,也就是这两日,燕傲绝恐怕是要动手了,虽然不知他会怎么做,但也要小心提防。石老,麻烦你马上给萧寂传信,告诉他随时做好开拔的准备。至于你封宸,按兵不动,保护好自己。”
封宸不解,“为什么?!为何不让西川出手?!”杜景玉摇头:“这是公子的命令。如今西川王身重剧毒,正在赶往逍遥谷的路上,一切重大事情,皆由公子决定。你我都不能反驳。”
“依我看,逍遥公子此举,实为保护西川。”石三泰叹了一声,“西川名义上归属大梁,梁国被燕国所灭,所以西川实际上是应该归顺北燕的。若是西川参与了这场争夺,无异于犯上作乱。”
杜景玉深呼吸一口气,道:“公子曾调一百魅入城护住逍遥府,可是这一百人凭空就消失了,魅六和我派人找了多日都不曾找到。能带近两百杀手进入晋阳城,鬼渊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临风已经在查鬼渊老巢,可是我们都不知道鬼渊下一步动作。”
石三泰低声道:“鬼渊。。我好像隐隐记得,是近二十年崛起的一个势力。”
封宸摇头,他几年前才来到燕国,从前一直在西川,对中原这边的事情不怎么了解,何况他来的时候,鬼渊已经沉寂多年了。
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皇宫。
逍遥府书房。
梁凰给自己的伤口包扎,魅六刚刚进来,满屋子的血腥味让他皱了皱眉,问道:“公子的伤口还在流血么?”
“没有,自己不小心罢了。”梁凰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逍遥府遇刺怕是鬼渊与陆行远脱不了干系,鬼渊一定要陆行远找来的。”
魅六点头道:“据慕容冥说,他的人曾打探到陆行远曾送了一封信去了祁国。”梁凰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西祁到底牵涉进来了。”
“那公子,我们该怎么做?”
梁凰道:“据三娘传来的消息,燕傲绝动手应该就在这两日,让我们的人全部进入晋阳城,包围皇宫。至于西祁,暂时不用管,我已有对策。”
魅六点头,梁凰又道:“七日,杜景玉告诉我,燕皇中毒,七日之内大限将至,太子不会动手解决燕皇,所以,我们必须守住晋阳七日,等到燕皇身死,等到烈家军到来。”
“属下明白。”
梁凰摆摆手让魅六下去,然后独自坐在椅子上冥想。鬼渊与祁国扯上了关系,让梁凰无论如何无法不怀疑祁安阳。祁安阳在祁国几乎一手遮天,梁凰不相信,祁安阳会任由一个杀手组织做大。而鬼渊又存在了这么多年,所以鬼渊一定与祁安阳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