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在家里晾衣服时,阮文毓捧着瓜子上来串门,他忽然凑近我,盯着我的嘴,出神地看着。
搞得我小心脏砰砰跳,以为阳光过于明媚把我照成绝代佳人,我正考虑要从哪个方向给他一个大耳刮子时。
阮文毓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护唇膏递给我,说教道:“你看看你,这个干纹,这个唇色,粗糙得和我脚底板一样了。看到你这个样子,谁会有想吻你的冲动?”
他又不忍地撇撇嘴,噔噔噔地跑下楼了,过了一会儿,又噔噔噔地跑上来,抱着一个小箱子,往我面前一放,道:“我这里各种功效的唇膏都有,现在市面上那种几合一的唇膏其实没什么效果,有针对性的才好。我想想啊,你得先用最基础的……”
我站在那里,瞪着一箱子的护唇膏就愣住了。
她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一个男人探讨护肤品啊!难道阮文毓他……
本来他长得就过于清秀,眉目特柔和,和粗狂的李大鹏站一块,怎么看怎么和谐啊。这下我对他与李大鹏的关系,更想入非非了。
真没想到阮文毓是个理想的男闺蜜,我对他忽然就有了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态度也亲热了起来。
经常做了菜喊他一起吃,周末苏荷没空陪我,我就叫他和我一起去逛商城。
某天下了大雪的午后,出行不便,我俩在院子里搭了个小台子,阮文毓搬出张茶桌给我煮梅花茶,梅花是现摘的,配上他私藏的茶特别好喝。
我靠在小躺椅里,抱着小暖炉,饮着小茶,觉得小日子可真是美好,然后就有点乐不思蜀了。
望着白雪红梅的美景,我问阮文毓:“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不知道该不该问。”
阮文毓给我斟满茶:“你且说来听听。”我就不耻下问:“这个院子里,明明种的是梅树,为啥不叫梅园,要叫梨园呢?”
阮文毓震惊地瞪着我,啪一声放下茶壶,转身就走进屋里去了。
他气得真是莫名其妙,我立马手机查了一下,这才知道“梨园”是古代对戏曲班子的别称,源于唐玄宗时期。
就是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有些人在习惯上仍把剧团称为“梨园”,称戏曲演员为“梨园子弟”,把几代人从事戏曲艺术的家庭称为“梨园世家”,戏剧界称为“梨园界”等等。
阮文毓他家是名符其实的梨园世家,所以,将住的地方称为“梨园”确实很应景。
而这个典故,但凡是学过历史的都知道,我居然不知,也难怪阮文毓会对我露出那副“离这个白痴远点,否则跟站一起久了会拉低智商”的表情了。
我正要去找阮文毓为自己的智商伸冤,手机却响了,低头一看,又是陌生的座机号。
我立马就来了气,心想这阮文毓还真小气,我按下接听,“喂”字刚从口中吐出,就眼睁睁地看着阮文毓端着盘切好的水果从屋里出来了。
当时我就愣住了,因为我分明听到电话那头的喘息声。
“看到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瞧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阮文毓鄙夷地嘲笑我。
我愣住了,而就这么一愣神,电话那边没了声音,传来一阵嘟嘟声。
“怎么了?”阮文毓问我。
我机械地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上那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又看了眼阮文毓,摇了摇头:“没事。”
不是他,那那个一直给我打骚扰电话会是谁呢?
我的心跳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事将要发生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