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也算承认。”靡嫚得意地挑挑柳眉,便不与惑炎争论,撇下惑炎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转身离去。
—她们波澜无惊地度过了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里,谁也没有发现芙灵园的异常——园长与她的得意门生人间蒸发了。
一个在地牢里每日受着非人的酷刑,一个被折磨死了。
“真不明白,那个老不死的居然还能撑那么久。”一位穿着十分妖娆的男子愤愤不平地说。
“惑炎!”靡嫚呵斥。
“开个玩笑。”惑炎撇撇嘴,“她最近又没吵又没闹,夜晚倒清静了不少。”
确实,夜晚的确很吵。不知是地牢隔音效果太差,还是裴秋叫的大声,奇墨清泉附近简直连乌鸦都看不见了。
—地牢里。
一名侠客装扮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刑架上满身是血的裴秋。
裴秋原本湛蓝的衣裙被染地鲜红,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云梦,眼角染着些许笑意。
而旁边的春歆,则把刑具狠狠地朝裴秋身边招呼。
反正自家小姐吩咐了:
刑具,往狠里挑!
犯人,往死里整!
反正这几天裴秋也不似从前那般“鬼哭狼嚎”了,反而平静了不少。让人感觉有些许异样,却又不明白异样在哪儿。
云梦挥了挥手,春歆立刻停下,退到一旁。
“受够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浅笑。笑容,对于她来说,是私人贵重物品,不会轻易使用。
对于她来说,笑容也是廉价品。每一次笑容的浮现,都意味着…又有一个人要永远地睡去,不会再醒来。
裴秋没有回答她。她扯了扯嘴角,应该是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吃痛地被迫收回。
“小姐……”春歆上前一步。
云梦又朝她挥了挥手,她只好退下。
“看来这些刑具已经不适合你了,”她踢了踢脚下堆成一座小山的刑具——这是夏茗她们用久了,淘汰的刑具。一脚踏下,离得最近的一个刑具化成了碎渣渣,其它刑具上面也有一些裂痕。
“我给你找到一种,蒽——”她仿佛在思量着怎么告诉裴秋这个“好消息”,虽然知道她不会喜欢。“新乐子。”话一说出口,她如释重负般,嘴角的弧度有更明显了,仿佛为自己找的名词很满意。
只有春歆知道,小姐离爆发的临界点,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