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班,井上把代宝镜叫到了会议室,几分钟后,代宝镜红着眼睛回来了,通知蔡俊辉和祝晓敏去会议室找井上开会,又过了几分钟,两个人也回来了,蔡俊辉是面无表情,但祝晓敏脸上却挂着若隐若现的喜悦。
见四下无人,祝晓敏神神秘秘地找到廖启望,偷偷地说:“你知道谁是总务课的翻译吗?”
“怎么?你知道了?”廖启望惊喜地问,“快告诉我。”
廖启望对总务课翻译的关心程度几乎超越了自己的想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好奇心,原因也许就像书中写的那样,这是职场,而非情路。
“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啊。”祝晓敏有些担忧,“这要是让井上知道了,还不得批死我啊。”
“放心,我对灯发誓,今天这事,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祝晓敏看了看廖启望单纯而坚定的表情,出了一口气,“好吧,我告诉你,你务必务必得保密!这个安排在总务课的翻译就是邵梦琪,就是蔡俊辉说的那个有过销售经验的小姑娘。”
“哦——”廖启望如释重负地说,“看来蔡俊辉还是有点儿准头的。”
“还有个比这个还劲爆的消息,可谓惊天地,泣鬼神,此事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祝晓敏故意用声音和奇妙的眼神勾着廖启望,两只手还比比划划,擎等着廖启望求她,“想不想听?”
“啥事啊?你快说啊!”廖启望的好奇心之火猛地烧了起来,“别吊人胃口了,快说吧,放心,灯知道我谁也不会说的!”
祝晓敏把廖启望的口味吊得高高的,心里异常欢喜,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后,低声说:“你知道公司安排谁去实习学校给木下当翻译吗?”
“谁啊?”
“你猜!”
“晓敏同学!”廖启望的耐性快被耗没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特有意思啊!”
看廖启望快生气了,祝晓敏也不开玩笑了,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代——宝——镜。”
“怎么可能是她!”廖启望大吃一惊,“我勒个去!”
“你是准备让全世界都听见吗?”
廖启望也觉得自己声调有些高了,压着嗓子问:“怎么可能是她啊?真的假的啊?会不会听错了?”
祝晓敏不乐意了,眼睛一斜,“怎么可能是假的,我耳朵又没有问题,听力好得狠。昨天井上找我和蔡俊辉了,说的就是这事,让我和她进行工作交接呢。再说了,怎么就不可能是她,这是公司安排,让她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再高傲的公主不也是个打工的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廖启望解释说,“她在日本待了那么多年,日语那么好,去实习学校是不是可惜了?”
“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吧?”祝晓敏半开玩笑地点指着廖启望的心口,“此时此刻,你内心的潜台词是‘她长得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那么有身材,还那么有才华,这去一线工厂,烈日狂沙,风吹雨淋,乌烟瘴气的,是不是可惜了?’”
“你怎么这样子说啊!”
祝晓敏很准,一下子猜到了廖启望的真实想法,廖启望心里果然是这么想的,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生,搁在不见天日的一线车间,不是暴殄天物嘛。
祝晓敏说完了秘密,搬走了压在心口的石头,也就不再搭理廖启望,摇头晃脑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从抽屉里拿出化妆镜,美美滋滋地照着镜子,一会儿捏捏鼻子,一会儿摸摸脸。
“汪姐,我能跟您一起吃午饭吗?”中午,祝晓敏走进财务课办公室,想和汪茹雪一起吃午饭。
“可以啊,快坐吧,随便做,屋里没别人了。”
祝晓敏走到汪茹雪旁边,放下饭盒,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池田总经理又回日本啦?”
池田把办公室移到了这个房间,一来节省临时借用办公室的数量,二来吩咐汪茹雪也比较便捷。
“以后不能说‘回日本’,应该说‘去日本出差’”汪茹雪纠正道,“总经理说了,我们是外派过来的人,已经不是本部的人员了,这种常驻海外工厂就不应该说‘回去’,而是说‘出差’。说什么,要有主人翁意识,要切实把自己当成海外工厂的一员,这样有助于工作开张。”
“总经理的思想好缜密啊!”祝晓敏由衷地赞叹道,“那您跟在总经理身边是不是能学到很多东西啊。”
“池田总经理的心特别细,要求也特别高,虽然伴君如伴虎吧,但是的确能学到好多东西。”
“那我们跟您也能学到好多东西,这也肯定有利于我们的成长。”
“公司特别希望你们尽快成长起来,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这样公司就能快速壮大起来。”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能有这的机会也实属难得,SK刚刚选址建厂,这个时机进入公司,能学到好多从未接触过的业务,这对业务水平的提高绝对有极大好处。”
祝晓敏往嘴里填了口饭,汪茹雪点点头,在心底里觉得这个小姑娘很不错,开朗,懂事,会说话,尽管心眼儿有些多,但总比没心眼儿,傻实诚的强啊,有的人就是榆木脑袋,死不开窍的。她才来不忌惮心眼儿多的人,只要没有坏心眼儿,她就能接受。
祝晓敏一边嚼着嘴里饭,一边问道:“汪姐,你们得呆在这里几年啊?”
“三到五年吧。”汪茹雪如实说,“具体也不清楚,要看你们了,你们都成熟了,能挑起一片天了,我们就该被‘撵’回去了。”
“汪姐,瞧您说的……”祝晓敏放下筷子,使劲将嘴里的饭咽下去,“我可不想让您走,你多待一天,我就能多跟您学一天,我啊,要学的东西多着呢。您要是走了,我跟谁学东西去啊?我又不会说日语,跟井上课长也没办法交流,跟蔡俊辉交流也挺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