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更哀叹:“你都不合格,那我这样的凡人,岂不是更无希望了!”她原本以为,只要过了这三个月,就一定能拜得云轻为师。
“你不一样啊。”流萤却说,“你是云轻长老亲自看中的,就算上霞执掌不给这个面子,云轻长老要也能把你给要去。”
“可是,万一云轻长老不要呢?入门之前,他还跟我说,以后的路,要靠我自己来走。”花不语极其悲观着态度。
流萤摇着头:“不会的!云轻长老平时是与世无争,做事随意淡然,但他若是执着一件事,绝对是没人拦得住的!”她又补充一句,“不然,他干嘛不顾门规,让你这个凡人进得沧澜山啊。”
流萤这么一说,花不语恍然开朗起来。却见流萤突然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那个,等你拜了云轻长老为师,能不能也帮我引荐一下啊?”
“你也想拜云轻长老为师?”
流萤直摆头:“虽然我是想,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的意思是,作为云轻长老唯一的爱徒,你肯定是有机会接近其他长老的。你若有心,到时就帮我在长老面前提一提吧。”
见流萤楚楚渴望的眼神,花不语却是迷茫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将来如何,对于什么长老,更是犹未可知。而且,她并不喜欢靠这种方式,走得捷径。便回道:“只要自己努力,做得出色,肯定会被赏识的。倘若我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就算云轻长老肯收我,我都没有脸面叫他一声师傅。”
流萤叹气地摇了摇头:“我在刚入门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这么想。可事实呢?哪怕我表现得再好,干活儿再卖力,甚至比其他弟子做的都多,可终究还是上霞执掌的一句话。不合格就是不合格!”
“为什么啊?”花不语又不禁疑问。
流萤只回答她:“现在我与你说什么,你都不会明白。等你日后有什么不如意了,自会知晓,想在这沧澜山生存,光脚踏实地是不行的。”
花不语迷茫着表情,始终不解……
“琅轩师兄,听说上霞执掌,把那个凡人安排去了浣洗房。”一云梯之上托起的一座宫殿外,排排枫树中,一弟子弯身向,坐在石桌前品茶的紫白衣男子汇报道。
“浣洗房?呵,那儿的活儿,对于她这个凡人来说,可不轻啊。”琅轩抬手抿一口茶,嘴角弯笑。
“是!上霞执掌身边的若烟,给了她十箩筐的衣物,任她洗到力竭而亡,估计也洗不完。”那弟子跟着应道。
琅轩却是神色稍顿,紧接放下茶杯:“十箩筐未免还是太少了吧。”继而吩咐道,“旋复,你去众弟子屋里找些衣服出来,不管是干净还是脏的,通通送去浣洗房,指明让那花不语一个人洗!”
“弟子明白!”叫旋复的弟子,应下一声,便退了下去。就只剩琅轩一人,还在枫林里,得意地品茶……
“开饭了!开饭了!”待到正午,随着一女胖妖这么一呦喝,所有弟子均放下手中之活,跑到矮屋里排队等饭。
原来妖也是要吃饭的呀。花不语有些庆幸,倘若这些妖都是靠吸取日月之精华而生,那她这个凡人,岂不是得饿死。
“终于可以吃饭了,我们也赶紧过去,不然就被前面那些弟子抢光了!”一旁的流萤拉起花不语,就要跑过去。
却被那女胖妖拦下,指着花不语就说:“一上午连半箩筐都没洗完,还想吃饭?”
“我吃完饭才有力气洗嘛!”花不语摸摸扁平的小肚子,说起来,她连早饭还没吃呢。
“你还有理了!”女胖妖一怒,“有劳才有得,你不把衣服洗完,就休想吃饭!”
流萤紧接就替她求情:“勤姑姑,小语她只是一个凡人,洗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呵,在这沧澜山,管你是人是妖,只看效率!”被叫做勤姑姑的女胖妖,丝毫不留情面,继而对向流萤,“你若是再帮她说话,连你的饭也别想吃!”
被这么一喝,花不语直劝着流萤,别再管她。而她自己,也只好乖乖继续洗衣服了。虽然心中有怨,明明是修仙之地,干嘛这么压榨人劳动力。
随后,却是见一蓝白衣袍的弟子,走到勤姑姑身前:“勤姑姑,栖峦宫有些名贵的衣服,需要手洗。但浣洗房的那些弟子,都只会使术,突然换起手来,笨手笨脚地,怕是会把衣服弄坏。”
勤姑姑似是一语听得明白,便回:“正好,今日来了个新弟子,擅长手洗,不妨就交给她吧。”说着就指向花不语。
“嗯?”花不语不明地一抬头,只见旋复手一挥,更大的十筐衣服便展在她面前。不是说名贵的衣服么?用得着有这么多?
旋复紧接就嘱咐:“浣尘长老说,这些衣物,务必在明日一早全部洗干净,并送还栖峦宫。”
“一定一定!”花不语还未说不,勤姑姑就连忙应了道。
望着那堆成山的衣服,花不语也只好无奈。谁让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呢?咬咬牙,只能受着了。
所幸的是,在流萤吃完饭后,还偷偷给她留了一个烧饼。倒是见到花不语又多出来的十筐衣服,就打抱不平:“这些衣服的材质,明明就是普通弟子所穿的,怎就说是名贵的了?”
花不语也是觉得奇怪。但人家说是,她们又怎能奈何?流萤直问她有没有得罪过谁,可花不语思前想后,自己才入门第二天,认识的人都没几个,更何谈得罪谁?
不过,她突然想到,在试炼中,白慕曾说,有人在她身上撒了什么梦魂香,以引来梦妖,才致使他们之后有惊无险的幻境。这是试炼中的一部分么?还是……花不语摇着头,想不明白。
是近黄昏,当大家都完成任务,各自离开时,就算是流萤留下了帮了一些忙,可一共才只洗完了三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