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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黄泉的隐衷】

幽明和幽晓两人带着相恋,玩了大半年后,便回黄泉山庄去了。

大家都在。看着两人带着一个姑娘回来。都好奇的看着他们三个。而更加惊讶的当然是相恋,因为,五对双胞胎,她,目瞪口呆。

幽晓跑到蔳儿的怀里说道:“娘,我们回来了。”蔳儿摸着幽晓的头,问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只是,娘想知道,你是哥哥还是弟弟?”此话一出,幽明和幽晓,还有相恋,都惊愣的看着蔳儿。

幽明道:“娘,我们才下山大半年,您就不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蔳儿大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如果焦尾和绿绮他们反过来,一个扫地,一个做针线。而号钟反过来去烧水,绕梁反过来做饭,我也认不出,谁是谁呀。当初你们出世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谁先出来的。”幽焃道:“你们别管你娘,她呀,眼睛有问题。”幽焃对幽晓道:“你是幽晓,站在这姑娘身边的是幽明。”幽晓道:“还是爹爹厉害,每次都能分清。”蔳儿道:“他当然厉害,因为,是他接你们出生的。这小姑娘是谁?”幽明道:“我们在路上遇到的姑娘。”于是两兄弟把相恋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幽明道:“娘,让相恋留在山庄好不好?”蔳儿道:“即便我不同意,你们不也把人带上来了吗?就让她留下吧。”这时幽晴从房里出来,看到幽明幽晓,开心极了,跑过来三人抱在一起,幽晴对幽明道:“明哥哥,有没有给晴儿带什么礼物回来?”幽晓听后问道:“晴儿,你怎么知道,他是哥哥?”幽晴笑道:“晓哥哥,也只有娘亲分不清,她呀,眼睛有问题。”蔳儿一愣,娇柔道:“好呀,敢情,你们都说我眼睛有问题。”说完拉着幽焃的耳朵,进了房间。大家都着都笑了起来。

相恋道:“我真的可以留在这里吗?”幽晴看到相恋,大家都是女孩子,幽晴自是开心。幽晴道:“我叫幽晴,你叫我幽晴就好。”相恋点头道:“嗯。我叫相恋。”

幽明对相恋道:“相恋,来,我给你介绍,我们的叔叔。”于是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号钟绕梁,焦尾绿绮,一字排好,幽明一一给相恋介绍。然后,让相恋仔细瞧看了,再让相恋闭上眼睛。再让她认一认。八人一动不动。相恋闭上眼睛,再睁开。

仔细瞧着琴棋和书画。看了很久,才说道:“你是琴棋叔叔,你是书画叔叔。”这时,蔳儿和幽焃,已经在出来,站在一边,看相恋,如何把他们都一一认出。

琴棋书画听到相恋竟然认出了自己。书画问道:“小姑娘,你怎么认出我们的?我们的相貌,衣服,可都完全一样。”相恋笑道:“气味。书画叔叔身上,有墨水的味道。琴棋叔叔身上却有药的味道,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药。”蔳儿和幽焃有些惊讶的看着相恋,这可不像是青楼女子的孩子。

然后是笔墨纸砚。相恋也是闻了闻,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还特意看了看两人的手,随后准确的说出了对方的名字。笔墨问道:“那小姑娘,你又是如何认出我们的?”相恋道:“幽明说过,笔墨叔叔跟书画叔叔一样,身上的墨水味道但比较淡些,而且,您应该时常拿笔,而纸砚叔叔,却是书页的味道,纸砚叔叔,您一定时常看书。”纸砚笑道:“这是没错,最近我在教晴儿针灸,经常翻书。”

然后是号钟,绕梁。相恋笑道:“这简单了,一个是柴火的味道,一个是油烟的味道。”

然后是绿绮,焦尾。相恋看了两人的手,也准确无误的说了出来。相恋道:“焦尾叔叔时常扫地,手中的茧跟绿绮叔叔的自然是不同。所以容易分辨出来。”

蔳儿捂着脸道:“敢情,只有我一个人,分不晴,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幽焃,我眼睛真的有问题吗?你给我把脉看看?”幽焃笑道:“好呀,夜里我再给蔳儿把脉。”

之后几天,相恋都帮忙做事,幽明和幽晓,也时常找相恋玩。大人们,都看在眼里,这两兄弟,喜欢相恋,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是爱情的初始。而相恋,似乎对幽明更加有好感。

这一天,幽晓来到幽焃和蔳儿的房间,难过的表情。幽焃问道:“怎么了幽晓?”幽晓茫然的问道:“爹,娘,我不明白。”蔳儿问道:“你不明白什么?”幽晓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看到哥哥跟相恋在一起的时候,我会难过。”蔳儿笑道:“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的。”幽晓道:“那我岂不是还要难过很多年?”幽焃道:“那你告诉爹和娘,你是不是也很跟哥哥一样,想跟相恋靠近一些,跟她说说话。”幽晓拼命的点头。

蔳儿道:“我的好孩子,你呀,跟哥哥幽明,喜欢上人家姑娘了。”幽晓一怔,问道:“爹爹和娘的意思是,我喜欢相恋,哥哥也喜欢相恋?”蔳儿和幽焃点头。幽晓咬牙,强忍泪水,说道:“那么说,我输了,相恋比较喜欢哥哥。”蔳儿把幽明搂在屋怀里,安慰道:“幽晓,别难过了。你知道吗?你的叔叔们,可都喜欢娘,你看,他们难过吗?他们很开心,因为喜欢的人,正幸福着。相恋跟哥哥在一起,她很开心,对吗?”幽晓似明白,又似不明白的点头。幽焃道:“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明白的,也总会找到你自己的幸福,别担心。”幽晓点头,便出去了。

蔳儿道:“那小姑娘,不简单。”幽焃道:“嗯,如若是青楼女子的孩子,不可能有如此学识。”

几天后,幽明来找蔳儿和幽焃。幽明也是一样,有苦难言的模样。幽焃问道:“怎么了幽明?”幽明咬牙道:“爹爹,娘,我不明白。”蔳儿问道:“不明白什么?”幽明道:“没有认识相恋的时候,我跟弟弟相处的很好,可相恋来了之后,我总觉得幽晓在躲避我,特别是我跟相恋在一块玩的时候。这是为什么呀?”蔳儿道:“那你喜欢相恋吗?”幽明想了想道:“喜欢,她很聪明。”幽焃道:“那你觉得,弟弟喜欢相恋吗?”幽明一怔,问道:“爹爹的意思是,幽晓也喜欢相恋,他,他,他….”蔳儿摸道幽明的头,说道:“我的好孩子,长大了,有喜欢的姑娘了,可是,这么巧,你和弟弟都喜欢相恋。不管如何都好,为娘总是不乐意看到你们兄弟因为一个姑娘而闹别扭,明白吗?”幽明道:“娘,我懂了,我会尊重相恋的。”说完便出去了。

幽焃把蔳儿拉在自己腿上,抱着蔳儿道:“蔳儿,我终于明白,焦尾他们为何宁愿终老也不愿意娶妻了,我真有点担心,幽晓也会如此。”

蔳儿道:“我只要他们兄弟和睦,如果真的因为相恋害得他们兄弟反目,我不会坐视不理的。”幽焃道:“他们还小,等长大了,明白了,自然会是好的结果,蔳儿,也别太担心了。”蔳儿笑道:“你担心幽晓会终老,我担心他们会因为一个女子反目,你说,谁更加担心些?”幽焃笑道:“好好好,我不担心,我有蔳儿就够了。蔳儿,等他们长大后,我们一起下山去吧?”蔳儿问道:“下山?去做什么?”幽焃道:“游玩,以前,一直是蔳儿一个人出去。蔳儿听话,这些年,一直没下山好好去玩。我想陪蔳儿到处去走走。”蔳儿笑道:“好像是你想到处走走吧?”幽焃道:“那,就当是我想让蔳儿陪我,好吗?”蔳儿离开幽焃的怀里,笑道:“不好,你还想我是当年那个蔳儿?嘻嘻,我才不要那么听话。”幽焃起身,拉着蔳儿,往自己怀里紧紧抱着,说道:“蔳儿,都是母亲了,还这么调皮。”

之后的几天里。幽明很少再找相恋玩,而是一心一意跟幽晓一起练幽焃的武功。而相恋也苦恼起来,心想:“难道,幽明,讨厌自己了吗?”

这一天夜里,相恋,来敲门了蔳儿请她进来。相恋也是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蔳儿笑道:“有什么事情,说出来。”相恋道:“叔叔,蔳姨。我不明白。”幽焃和蔳儿相视一笑。蔳儿问道:“你不明白什么?”相恋咬牙道:“我不明白,幽明为什么,这些天,不理会我了?之前为什么幽明来找的事情,幽晓总是站的远远的,以前他们两兄弟都愿意与我亲近,跟我玩的。可是现在,先是幽晓远离我,现在是幽明,他们连话也不愿意跟我说了,他们是讨厌我了吗?”相恋虽然把幽晓也说上,但心里想的只是幽明。

蔳儿问道:“在你的心里,是喜欢跟幽明说话多些,还是幽晓多些?”相恋想了想,道:“幽明。”蔳儿问道:“那你告诉我,如果,幽明本身就不存在,只有幽晓一个人,你会喜欢跟幽晓多说话吗?”相恋想起了刚遇到两兄弟的时候,幽晓带着面具,幽明是原本的模样,那会起,她便对幽明,有了好感,那种感觉,这大半年来,一直未变过,即便是看到幽晓也是一个模样。相恋道:“蔳姨,相恋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幽明,但在相恋的心里,对幽明的感觉,跟幽晓不一样。”蔳儿道:“既是如此,你还有何不明白?两个兄弟都喜欢你,你喜欢的却是幽明。”相恋一怔,问道:“是相恋的错吗?”蔳儿道:“你们还小,等你们长大了,自然知道,真正的心意,不急于这一时的不解。”相恋道:“蔳姨,我不要他们都喜欢我,如果是这样,那你带我离开这吧。”

蔳儿道:“我不会带你离开的,你是他们两兄弟带来的,你要走,就让他们带你走。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问你另外一件事情。”

相恋道:“蔳姨请讲。”幽焃摊开红色的扇子,遮住半边脸,微笑道:“这些天,看你在这里,举止,见识,都不像你所说和,你是青楼女子的孩子。”相恋看着那把红色扇子,觉得异常恐怖,脸色稍变,低头不语,紧张极了。

蔳儿道:“说说吧。”相恋道:“我娘,确实不是青楼女子。我也不是被我养父捡回来的,他也不是我的养父,而是我的父亲,一个坏透了的男人,每日打我,甚至还想凌辱我。我的母亲,是个官家小姐,她知书达理,是她教我识字,识理。在幽明幽晓他们遇到我的半年前,娘才去逝的,因为受不了,父亲每日对她凌辱,打骂,甚至,还想让娘亲去青楼,卖身赚银两,好把得来的银两,让父亲去赌,去喝酒。娘忍辱负重,教会我许多东西,终于,不想再忍,自杀了。那半年里,我每日都在想,如何才能把他给杀了,那日,他看到桌子上有三个茶碗,以为我小小年纪就偷汉子,所以对我又打又骂。而我早早已把剪刀藏在枕头下,那日他想凌辱我的时候,我正想从枕头取出,把他杀了,结果,幽明和幽晓救下我,还替我报仇。”

蔳儿道:“好,我明白了,明天,你就跟晴儿一起学医术,另外,我会让焦尾教你轻功,等你长大以后,要去要留,是你自己的事情。”相恋看着蔳儿,不敢抗拒,点头便出去了。

幽焃道:“是个苦命的孩子,早早的懂事。”蔳儿道:“嗯,他们才十岁,我都十五岁才遇到你,他们的事情不着急。”幽焃道:“没想到,当父母,会有这么多事情要想,早知,当初我就应该听蔳儿的话。”蔳儿笑道:“你现在才想着后悔,是不是晚的太晚了。”幽焃道:“不过,蔳儿一直都在我身边,后悔我也不怕。蔳儿,说起来,一直是我主动抱你亲你,什么时候,也让我品尝品尝,蔳儿对我的宠爱?”

蔳儿惊讶的看着幽焃,说道:“你在说什么呢?我若不积极回应你,你想宠爱我,那也只能想想,这已经叫双方主动。怎么好事,都让你给领取了,剩下的我却成了被动?我就那么好欺负?”幽焃看着蔳儿,那似在生气,却又像在质问,反正没在笑的眼睛,顿时不知怎么说好了,摊开红色扇子,遮住脸,只露出眼睛,傻傻的看着蔳儿。

蔳儿靠近幽焃,看着他那双眼睛,说道:“干嘛这样看着我?”幽焃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蔳儿道:“没错。”幽焃道:“可你刚才说话,既不笑着说,也不是生气的说。”蔳儿拿过幽焃手中的红扇子,说道:“这把扇子,跟了你许多年了吧?”幽焃点头。

蔳儿看了看,把扇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坐在幽焃的怀里,笑道:“我一直想问你了。”幽焃站起来,抱着蔳儿到床上去,问道:“想问我什么?”一边说一边帮蔳儿脱鞋子,外衣,然后自己也脱下外衣,两人躺在床上。蔳儿道:“如果当初,我是个杀人狂,你肯定感觉到我身上的杀气,你还会要我吗?”幽焃笑道:“要,为什么不要?”蔳儿道:“你为何不怕,我来的时候,会把那四对双胞胎也杀了?”幽焃道:“你杀不了。”蔳儿问道:“这是为何?”幽焃道:“蔳儿是个好孩子。好了,蔳儿乖,让我亲亲。”说完,人已经紧紧贴近蔳儿。蔳儿笑道:“你这个家伙,十多年来,没完没了的。”幽焃道:“谁让蔳儿让我倾心呢?”

相恋,也不迷茫了,和幽晴一起,学习医术。而幽明和幽晓,刚练幽焃的内功心法。武林中,大多数武功,只能练一种内功,若练了一种,再练另外一种,可能会导致体内的气乱,还可能走火入魔。《阴符经》包罗万象,而且,是兵家的心法,占据优势,并不妨碍幽明和幽晓继承幽焃的内功心法。

时间,过的很多的,转眼,幽明和幽晓,已经十八岁了。而幽晴也十五岁了。相恋也有十六岁左右了。远在江南的左莐,也十九岁了。

而蔳儿,也三十多岁了。

蔳儿道:“我,老了。都长皱纹了。”幽焃笑道:“蔳儿没老。”幽晴笑道:“娘一点也不老,若是不认识娘的人,让我和相恋还有娘一起,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三姐妹呢。”蔳儿看着幽晴,对幽焃和那四对双胞胎问道:“你们说,晴儿,像不像当年,我刚来黄泉山庄的时候,那个样子?”那四对双胞胎一听,让幽晴站好,拿着一把木剑,然后,四对双胞胎围着幽晴转了起来。焦尾着:“是有点像,不过…”绿绮道:“衣裳,衣裳不对。我记得,蔳儿那会,是粉红色的,还有很多外补丁的,哈哈。”号钟道:“嗯,我觉得,应该是少了鸡腿的原因。”绕梁道:“不对,不对,蔳儿那会调皮,晴儿文静些。”琴棋道:“不对,不对,是杀气,晴儿,没有蔳儿的那种杀气,没有杀人的杀气。”书画道:“我觉得吧,应该是这木剑的问题,我记得,那会蔳儿拿着钝剑。”笔墨道:“可第二次来,蔳儿是拿着木剑的啊。”纸砚道:“你们呀,晴儿是晴儿,蔳儿是蔳儿,你们可别弄错了。”

可大家还是围着晴儿。晴儿笑道:“叔叔们,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围着晴儿了,我头都要晕了。”

突然,一个人,从天而降,站在了幽晴的旁边,说道:“各位叔叔,几年不见,你们就开始欺负我的晴儿了。”

大家一看,是左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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