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庄县的这天,庄县的老老少少都到车站送这母女俩离开。不知情还以为什么政界重要人物要离开庄县了,欣然在周边小村庄行医这么多年,也有几个隔壁村里的专程来送她一程,满口皆是祝她幸福美满之类的喜庆话。虽有诸多的不舍,两人还是踏上了离开庄县的汽车,离这片净土一点一点地远去。
“默默不开心吗?”李潇抱着默默问道。
“默默没有不开心,只要默默去大城市把病治好了,萧萧就会开心,萧萧开心默默也就开心。”小家伙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的不舍全写在脸上了。
欣然把她头上的帽子重新理了理,安慰道,“我们还是可以常常回来看看宁大大、孙奶奶的,等默默去了沪城,萧萧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萧萧真的送默默去上学吗!耶,太好了……”小家伙瞬变的脸让李潇真是苦笑不得,默默已经8岁,按理已经是上小学二年级的年纪了,可身体和智力发育都还不及7岁的孩子,所以欣然对这件事一拖再拖。
舟车劳顿,到沪城时,默默在李潇的怀里睡得正酣,在她醒来的一瞬发现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时,又是新奇又是高兴。
“爸爸,爸爸,这就是我们家嘛?哇塞,好大啊,跟复爷爷的房子一样大呢!”小家伙跑上跑下地参观着房间。
“默默,过来!”李潇唤她过来,一把抱起她,指着楼上的房间说道,“复爷爷呢,是爸爸的爸爸,那个房间就是他的,不过他很久没回来了!”
默默看了看楼上紧闭房门的一个房间,抓了抓小脑袋,“那……复爷爷为什么都不回来呢,他也学萧萧离家出走吗?”
李潇失笑,“离家出走?对,那老头离家出走了!”
“谁说我离家出走了……”熟悉的声音自刚刚紧闭的房门后传出来,李复大步走了出来。
“老爸?!”李潇吃惊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这个房子里的身影,“你怎么回来了?”
“复爷爷……”默默看到楼上的人,笑着挥手打招呼。
“复叔!”欣然也躬身问好。
李复自楼上悠悠荡下来,“倒了个时差,人老了,身体经不起折腾了!”
李潇放下默默,走上前去,“爸,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回来了!”
李复拍了拍李潇的肩膀,笑道,“啧,这……我总得时不时回来一趟吧,省的有人说我离家出走……”
默默贴了过去,“复爷爷,我想你了……”
李复大笑着抱起她,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我儿子出息了,现在都有女儿出来打圆场了!”
“默默是真的想你了呢,复爷爷……”默默娇声娇气地抱着李复的脖子说着。
“好好好,复爷爷也想你了。默默想吃什么,爷爷给你做,好不好!”
在默默的大呼万岁中,李复抱着她去厨房忙活去了。
这一切欣然看在眼里,心里斟酌着怎么开口或者说该不该开口告诉李潇这件事。
“没想到老爸也这么喜欢默默!很久没看到老头这样开心地笑了!”李潇揽着欣然说道。
“李潇,有件事……”欣然犹豫着,看了眼默默还是把话吞了回去,“没事,我去收拾下默默的房间!”
李潇跟着她的脚步走进了默默的小房间,“欣然,如果有什么事,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陪你一起承担……”他多想听她亲口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而不是靠他自己猜想。
欣然望着他的真挚的眼睛,犹豫再三,“好吧!”她开始组织语言,李潇的心紧紧的绷着,深怕她告诉他的正如他所猜想的。
“8年前,那天蔡晓茵的同伙绑架了我,给我下了迷药!”
李潇认真的聆听,见她提及蔡晓茵,诸多不解但还是不打断。
“也是那天,我猜你也被她下了什么药……”
李潇越听越糊涂,不是要说自己的病情,扯那么远干什么……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是蔡晓茵的同伙出了什么乌龙,然后,我们……就有了默默……”欣然尽量委婉的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言尽于此,李潇却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默默是我们的!”她重复道。
“嗯……啊!?”李潇可没想到欣然说的跟自己想的完全是两回事,被这事实惊得合不上嘴了。
“你是说……你是说默默是我亲生的?”李潇不可置信般的望着她。
“嗯,亲生的……”
“等下等下……”李潇在欣然面前来回踱步,嘴里还在不断地小声碎碎念,“也就是那天是你,默默是我的女儿,亲女儿……”
欣然对这样的李潇也是束手无策,只好由着他自己慢慢理清楚,心里还是庆幸的,即使李潇嘴上说的再多的不介意,对于默默的身世,在他的心里也是一个结,如今这个结解开了。
餐桌上,李潇挨着默默坐,欣然坐在他的对面,李复坐在主位上,帮默默夹着她爱吃的菜色。
“默默,爸爸是真的爸爸哦!”李潇小声地对默默嘀咕道。
“什么真的爸爸,假的爸爸?爸爸不就是爸爸!”默默端着碗里的佳肴,抬头望着李潇回答道。
欣然和李复在一旁摇了摇头,脸上都挂着无奈且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