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弟弟?你还好吗!?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担心死我了!”
他昏迷的那段时间,乔罂粟真不敢想象自己究竟是怎么过的!已经两个月没动过那天的食物,怕是给狗都不愿吃了!
家里乱得不成样子,连平常最珍重的那帮兄弟下手们,也被丢在了一边。要知道她可是极为护短!接到消息赶来的银狼和幽狐此刻看着朋友的落魄样子也是红了两眼。
迷糊地睁开眼,乔罂粟已是晕倒在床上。看见乔云繁在一旁正生龙活虎地逗弄家里那只傲娇的狐猫“澈”她就放心了。
刚刚起了点儿身子,就被乔云繁一把按在床上。她奇怪地一歪头,突然冲出一道黑色身影:“姐!你醒了?!唉!吓死我了!我说那么大的事儿你咋能不跟我说呢!”
顿了顿,继续道:“房子我们打理好了,氏殿那边也不用管,我们顶着呢。还有你那帮兄弟手下,一个个比云繁还精神!”
乔罂粟有些哭笑不得,心下却是一暖,有些艰难地柔声道:“诶诶诶!先别急着汇报,汇报事小,你姐事大!快下去得不?你姐身娇体弱,经不起你这折腾!
快,云繁你把她给我拎下去。”
听言,乔软馨自觉爬下了床,话说好留恋姐姐大银滴怀抱……不对,咳,想远了……尴尬地一摸鼻头,咳了两声:“咳!姐,你还没回答我!”
乔罂粟一听,顿时乐呵道:“这么担心你姐啊?你姐一晕你就健忘了?
莫不成你还想让你姐不远千里长途跋涉明明不知道你在哪儿还作死地去找你就为了抛弃重伤在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的云繁跟你BB这些?你疯了不成?”
无奈地飞过去几个白眼,乔罂粟表示她认输,乔软馨你完胜!
乔软馨再次摸鼻——她……似乎的确是忘了啊……不过也不用把她说得这么罪大恶极吧……
“咳咳!咱先不说介,那下一步要怎么干?”
“唰!”
一团隐隐闪着黑色的火焰从左掌冒了出来。
“滋——”
一块焰形冰块又从右掌冒了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连一丝丝痕迹都没有,反而折射出一道虹光!光中隐隐有水在流动。
那乔罂粟脸上笑意盎然,照在脸上的两道光显得有些明明灭灭,看上去很狰狞,却不掩那张精致的小脸。
“接下来?当然就是……杀、猪、咯~!”——
某两只头冒黑线,心里的小蜡烛“噌”地燃烧起来:阿西吧——
——
“龙有逆鳞,你们自找没趣,莫要怪我!我看,这地儿,该易主了!”
“刺啦!”
一股浓烟瞬间散开,混合着“蚀骨”被吸入了殷殿众人鼻口。熊熊火焰吞并了那个娇小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在四散的众人之中来去自如。
“弑神,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呃啊——救、救……”凄厉的声音传来,一干人都诡异地停下脚步,挣扎声、哀嚎声不绝于耳。乔罂粟那一张十七岁本应是活泼花季少女的脸庞,此刻却显得异常冰冷刺骨,犹如从地狱路过人间的魔鬼。
她目无旁骛,随意挑起一个人的脸,却脸色一变,快速散了这一片的烟,压制下那人喉咙处的毒素,狠厉道:“人呢!?”
“!”那人一惊,巍颤道:“氏……”还没说完,乔罂粟脸色一沉,吓得那人牙齿狠狠咬到舌头,气绝身亡。
冷哼一声,乔罂粟将他随手一丢,那张本应风华绝代的脸再无半点血色,脚下不停地朝氏殿而去。
那一刻,她以往璀璨深沉、叫人不觉沦陷的眸中只剩无尽的冰寒和狠戾,残暴与杀意,连那点生机也荡然无存。
“唔!”一声闷叫传来,乔罂粟脚下一个趔趄,竟是口吐鲜血!刹那间绝望铺天而来,万念俱灰!
突然一阵金光四起,带着沉沉的红炎,“唳!”,“吼!”,两声嗥叫已是冲天而来!那架势,足以撕破苍穹!
强大的两股力量逐渐融合,那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让所有人不得不臣服于那个口吐鲜血的少女脚下!
“姐,如有来生,我们永世相伴!”闭上双眼,残破不堪的少年已是再听不见少女声嘶力竭的狂吼。他们也累了,厌倦了,只想好好睡一觉了……
“软馨……你……要好好活,你姐要陪你哥,记得照顾好兄弟们和澈。你若敢死,休怪我翻脸!”少女低头呢喃,却是有无限的宠溺与温柔。
泪水猛地溢出,一滴一滴地往下流。衣服上、地上,冒出了一朵朵水花。静寂之中,除了呼啸的风声,还有“啪嗒、啪嗒”的声响,让人不由心肝猛颤。
随着泪花的干涸,瞳孔骤然一缩,爆发出无边的彩芒,包裹着白金的边,隐隐露出了上位者才有的威严与沧桑。
“轰!”
氏殿方圆千里,生灵涂炭!
反正这地儿方圆千里之内就是一片沙漠,除了氏殿和殷殿也没什么势力或人存在了,嘛,也就这种杀人不眨闻名全球的变态组织会居于此处了。
乔罂粟摒除杂念,脑子里竟然默默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这都分别压制了体内那两股力量的大半大半,威力却还这么大,她不会哪天就因为这两个力量的爆发而入土为安荣归西天了吧!?
咳咳,扯远了!话说这么悲绝的气氛就这么被你生生破坏,你不觉得很惭愧很抱歉么!?
闭眼,抬头,稳住身形,深呼吸,再次睁眼。
方圆千里之外已经不再有任何的遮掩,一片荒漠之中,只有沙土纷飞,烈阳高照。
方圆千里,所有的生命迅速枯竭,这之外唯一完好的少女却在片刻之后睁开了茫然的双眼——这里,不是断念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