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住到这儿来,安居乐业了。”邱林说到这里,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福镇的方向,才接着道:“但某个人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君冽双目瞪着邱林,却没有对此作出回应。而赖展虽然也听出来邱林是在说郁飞沉,但他不仅不在意,还对于君冽的态度有些困惑。
冽哥跟那个郁小子很熟吗?为什么这小蚯蚓觉得用郁飞沉能威胁冽哥去?
赖展心中默念着,突然想到刚才君冽的那副表情,面生惊诧,暗自想到:
难道冽哥真的...和那个郁小子?
厉害了,我的哥...难怪冽哥还特地要潜入镇长办公处,去帮那郁小子!
邱林可不会去了解,也无法去了解赖展此时的内心是有多讶异,他只注意着不吭声的君冽,随后接着开口了,“昨儿有个家伙胆儿挺大的,竟然敢和小爷我顶嘴,今天得好好教训他一下,怎么做人了。”
说完这话,邱林便没再多言,而是转身走人,他相信君冽会喊住他的。
一秒、两秒、三秒......当邱林走到了丰源碑旁时,终是忍不住回头看去了。
“什么情况!人呢?”邱林望着身后空无一人的丰源湖景,和那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的别墅大门。他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来解释为什么君冽没有喊他留步,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了。
邱林有一瞬间想返回去质问君冽的冲动,但这样实在是显得太智障了。他克制着心中的怒意,咬着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还真得去找那姓郁的玩玩儿了!”
相较于邱林这边,西畔别墅里的君冽与赖展倒很是淡然。
“冽哥,你不管郁飞沉那小子了?”赖展有些拘束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君冽听到赖展这么问,古怪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管郁飞沉?”
赖展微微把身子往后挪了些,尴尬地挤出一丝暧昧的意味,回答君冽说:“你...你不是和郁——”
不等他再说下去,君冽一步上前狠敲了一下赖展的头,“我呸!无赖,你这小子是在想什么呢?还用得着这么猥琐的表情?”
“嘿嘿,冽哥,不要恼羞成怒啊,我其实——”赖展看到君冽的反应,也意识到是他自己多心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一时兴起,继续调侃一下君冽啊。只是他似乎微妙地忽略掉了,君冽可是他老板......
君冽见赖展还敢接着胡扯,二话不说就再次上手了。
“冽...冽哥!别介啊,咱还是现在就去镇里吧!”发觉到自己干了件蠢事之后的赖展高呼着,企图逃过一劫。
但君冽并不想放过他这一回,“待会儿就去,咱不急!”
随后,那是一顿不顾眼脸的胖揍啊......
在福镇一条小巷里,一件后背上附着些灰尘的白色T恤,黑色外套搭在手臂上。看似鸡窝的发型下,脸上布满的是疲倦二字。
郁飞沉昨天到福镇不久,真可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就碰上了邱林。
邱林见他那茫然地样子,自然少不了一番嘲讽。郁飞沉最后忍不下去了,就还了句嘴,然后直接导致了他昨晚无床可眠——唯一的天裕旅店,不让他入住。
郁飞沉又去了几处以前父亲带他拜访过的人家,但给他开门的都只有两户人家了。最后他只好找了个清静些的小巷,十分将就地睡下了。
这一觉,睡到了现在。也不知是因为不适应,还是因为心累?
郁飞沉拍了拍身上的灰,向着巷子外走去。
而出了巷子没走几步,他就又看到了一个厌恶的人影。
“邱林?你又想干什么?”郁飞沉完全没有好气地说道。
邱林还是之前去找君冽时的一身米色休闲西服,但他的身后多出了几名小混混似的青年。
邱林望着一副落魄样的郁飞沉,不屑地说道:“郁飞沉,你最好给小爷我识相点!我告诉你,既然你那混小子兄弟不愿意帮你,那么我今天就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话言至此,他身后几名青年将郁飞沉围了起来,并把郁飞沉慢慢往之前的那小巷里逼去。
郁飞沉环顾着周围,没有再多言。他一边退着,一边也是在活络着身子...准备撒腿跑。
退回到了巷子口,站在正对巷子口的那名青年一把推向郁飞沉,懒得再磨叽了。
而郁飞沉趁这一下,从那名青年露出的一侧空隙扑了过去,想借机脱身。
但他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往外跑了没两步,就被另一名青年给抓住了衣服。
猛地一扯,不仅把郁飞沉的T恤给扯烂了一块,而且将比较瘦弱的郁飞沉,整个人都往回带退了数步。
那被郁飞沉钻了空子的青年,实打实地就是一拳砸向了郁飞沉的背。
郁飞沉闷哼一声,整个人都仿若要折了一般。抓住了他的另一名青年接着就是一脚,将他踹进了小巷之中。
这几名青年都是邱经远吩咐给邱林打下手的,所以邱林其实也不够了解他们。
只听小巷里不断传出那不顾轻重的拳拳到肉的击打声,几名青年的脸上都是毫无怜意,却反而更是兴奋。倘若郁飞沉的喊声不够响,那他们下一拳的力度便又会大上几分。
等得偶来一名路人,那人看到之后稍一明白情况,便加快步伐走开了......
邱林听着郁飞沉终究是高喊出来了,愈加响亮的痛呼声;他背过身去,再次开口说话了,“姓郁的,你要怪...就怪你那混小子兄弟吧!”
而郁飞沉此时不仅是说不出话来了,而且连邱林说的什么,他也无心去听了。
剧痛逐渐麻痹了他的所有感知,在最后晕阙过去之前,似是听到了...君冽的声音?
无法确定,随后郁飞沉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妈的,都给我住手!”君冽对着邱林就是一个外横劈,随即不再管邱林,疾速直冲进了巷子;接着是侧踹腿,直接把背正对着他的一名青年给蹬倒了,“给我滚开!都特么聋了是么!”
扫肘、砸肘!跪膝、侧撞膝!......仿若开挂了般的君冽,毫不留情地一击打伤一处,这几个青年没有经住多久的时间,就都各自捂着自己身上的某一处痛倒在地了。
此刻的君冽,完全颠覆了之前赖展对于他的认识;此刻的君冽,如同一尊君王在暴走!
赖展杵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呆愣地说道:“这...还能好好开渔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