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沐梓衣已不知身在何处。素手扶着额头,感觉头痛欲裂,而这伤痛,也提醒了沐梓衣昨夜所发生的一幕幕,心痛的不能自已。环顾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让沐梓衣戒备。房间里摆设的物件很雅致,做工精细,房间很是素净,多书记卷轴,而这些无一不透露着房屋主人的修养。
“哎呀,姑娘您可算醒了!”一个打扮貌似丫鬟模样的女子端着水盆进来。“您已经昏迷好久了。”
“这是何处?”沐梓衣冷声问道,警惕心并没有因为她的示好而有一丝松懈,如今灭她满门之人逍遥法外,尚不知现在何处,沐梓衣又怎能掉以轻心。
“姑娘有所不知,这里是陌府,是我们公子把姑娘您救回来的。”
“你们公子,是谁?”声音因为昏迷过久,而略显低哑。
此时,进来另一个手拿佩剑的男子,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公子得知姑娘醒来,便让我代替公子向姑娘传话:姑娘不要劳心,安心住下即可。”
沐梓衣却心里却有了顾忌。不知道是何人,竟然能够从众多贼人手中将她救出。她的心思一转,嘴角勾起浅笑,轻声道:“请务必替我谢过你家公子。”侍卫走后,沐梓衣也让侍女出去了。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只剩下她自己,她又如何能够不哀伤?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滑落。
沐梓衣一直都没能见到他们口中所说的公子,她也不着急,该来的人总会见到的。倒是一直为她疗伤的白衣医师引起了她的兴趣。虽穿着医袍,医术也极为高明,但却是个面容俊逸的公子。如此年纪能有如此造诣,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沐梓衣在陌府受到了很好的款待,她醒来时见到的侍女也一直照顾着她。随着伤势渐渐好转,沐梓衣的疑虑也逐渐加深。
又几日后,沐梓衣正百无聊赖的看书,那个侍卫有来到她的房中。双手抱拳作揖,恭敬的开口道:“我家公子请姑娘到长思亭上一叙。”
沐梓衣勾唇一笑,终于肯现出真身了!
长思亭上,一抹白色身影映入眼帘,清雅俊逸。
“多谢陌公子出手相救。”
眼前赫然就是不日才见过的陌迟,沐梓衣虽然讶异,却很快收起了。沐梓衣默默的打量起陌迟,看起来消瘦,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一点沐梓衣非常清楚。
“沐姑娘严重了,请坐。”他淡然一笑。
沐梓衣对于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丝毫不感到诧异,试想,能够从众多死士手中将她救出,又住在如此别致的府中,又如何会是寻常之人?
沐梓衣依言坐下。陌迟为沐梓衣倒了一杯茶,放在沐梓衣的面前,伸手示意她品尝。沐梓衣端起白玉杯,呷一口,微微一笑:“入口清新,却略带苦涩,但回味却甘甜怡人,果然是好茶。”
陌迟亦勾起唇角,纤长素净的手指随意的把玩着白玉杯。片刻,清雅的声音传入耳畔:“苏庄主已经安葬,姑娘不必挂心亦要节哀,安心住下即可。”
沐梓衣淡笑不语。垂眸,不让他人看穿她此时内心的想法,亦掩盖着自己此时的脆弱。
抬眸,望向陌迟,勾唇淡笑道:“不知陌公子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救人必有所图。”
陌迟依旧把玩着白玉杯,时不时的拿起杯子品尝,听到沐梓衣的这句话,深似黑夜的墨眸依旧没有一丝波澜。
“不知沐姑娘从何处听到的这句话?”
“无意中听见的,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无法回答?”沐梓衣试探道。
陌迟看向她,微微一笑:“不,而是我认为这是无稽之谈。”
回来之后,沐梓衣宽衣解带静静地泡着澡,手指轻轻敲打着木桶边缘。从陌迟那里没有套到半点有用的信息,沐梓衣感觉很挫败,总觉得少了什么是她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