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枭似笑非笑地瞥了尧妃一眼,对皇帝笑道:“父皇,事情是这样的,尧妃的弟弟看中了儿臣的王妃,打算强抢入府。不料却被一位路见不平的江湖高手给剁了手。”
“你胡说!我弟弟手都没了,现在重伤昏迷之中,你居然还诬蔑他。赫连枭,你跟你的王妃怎么都这么歹毒?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么?”
尧妃真是气疯了,骂人的话说得太顺,一时竟忘了赫连枭是谁的儿子。
这话一出,赫连枭倒是依然笑容满面,可皇帝和席贵妃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放肆!”皇帝猛地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怒道:“尧妃,你这是在指责朕吗?以枭儿的身份地位,他有必要诬蔑你弟弟?你弟弟配让他诬蔑吗?”
即便皇帝再怎么忌惮赫连枭,也不能改变赫连枭是他最骄傲,最宠爱的儿子这个事实。他的宝贝儿子,岂容别人随便辱骂?何况尧妃这话不但骂了赫连枭,甚至还骂了他?
尧妃见皇帝如此盛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吓得脸色煞白,立马跪在地上求饶——
“皇上息怒!臣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臣妾只是太过气愤,口不择言了。请皇上明鉴!求皇上原谅臣妾一回吧。皇上!”
尧妃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口不择言并非完全因为自己的一时气愤。而是赫连枭在说刚才那番话的时候,使用了一点天籁魔音。
这点天籁魔音,对于会武功的皇帝和席贵妃来说,毫无影响。但对于毫无武功底子的尧妃,影响就很大了。
生活在宫里的嫔妃,说话做事都是很谨慎的,尤其是皇帝在场的时候。赫连枭如果不动用点小手段,根本无法让尧妃失态。
尧妃虽然没有席贵妃那么美丽,但她非常的妖娆,又很懂得虏获皇帝的心,所以在宫里特别得宠。
即便她刚才失言了,皇帝见到她苦苦哀求的样子,也不忍心过多地责难,可也没让她起身就坐。
可惜皇帝会怜香惜玉,席贵妃可不会。
只听她冷冷地开口道:“尧妃,你的弟弟意图强抢我皇儿的王妃,还说我皇儿诬蔑你弟弟。我们都还没气愤呢,你气愤什么?”
尧妃听到这话,心里虽然很火,但也只能强忍着当没听到,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皇帝,哭诉道:“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的弟弟做主啊!”
不等皇帝开口,席贵妃又开口道:“尧妃,枭儿不是说了吗?你弟弟是被江湖高手所伤,跟他的王妃毫无关系。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找那高手算账去,找我们算怎么回事?”
皇帝也赞同道:“席贵妃说得有理。”
尧妃听到这话,立马就哭了:“可那高手此刻就在九王府。臣妾不找九王爷,找谁去?”
皇帝闻言不禁瞥了赫连枭一眼:“哦?竟有此事?”
赫连枭笑容不变地回道:“父皇,确有此事。那人帮了儿臣的爱妃,儿臣招待他几天作为报答。这并不为过吧?”
“你这明明就是包庇凶手!”尧妃指着赫连枭气道。
其实尧妃这么说,并不是打算给赫连枭定什么罪,毕竟这是不可能的。她这样做,不过是想逼他交出凶手罢了。
谁料,赫连枭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的笑容又明媚了几分,那绝美的容颜瞬间迷了众人的眼,尧妃见了也不禁一阵恍惚。可赫连枭接下来的话却让她脸色剧变。
“尧妃娘娘此言差矣!那人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怎么就成了凶手?照你这么说,你弟弟意图强抢本王的爱妃,本王是不是也该好好地追究追究?”
“这……”听到这话,尧妃顿时就哑口无言了。
赫连枭是什么人?天玄大陆的神话,天玄皇朝最有权势的王爷,皇帝和太后的心头肉。强抢他的王妃,这是多大的罪名啊!
天哪!她是有多愚蠢,才会来找赫连枭算账?
以前她持宠而娇,在席贵妃和赫连枭面前也没太大的收敛,只因为他们并不与她一般计较。可这次,赫连枭似乎不打算卖她人情了。
想到上次自己在九王府被气晕的事情,尧妃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这事若搞不好,她弟弟就完了,而那凶手反倒成了皇家的恩人。
如果她硬要插手,恐怕连她自己也得玩完。
可她还没来得及说些挽回局面的话语,赫连枭就已收敛了笑容,似笑非笑地说道:“尧妃娘娘,看在父皇的份上,这事本王原本是不打算追究的。不过既然您特意过来了,还三番五次地指责本王,那就别怪本王较真了!”
说到这里,赫连枭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冰冷地看了尧妃良久。直到她心慌无比地跪靠在皇帝的大腿上,才冷笑道:“本王限你们尧家,在三天内把尧筑交到九王府,否则……后果自负!”
尧妃惊慌失措地抱着皇帝的大腿,哀求道:“皇上!尧家就这只有我弟弟这一根独苗啊!皇上……”
皇帝看了看早已慌乱不已的尧妃,又看了看冷若冰霜赫连枭,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随即便叹息道:“唉!朕累了!”
这话一出,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黄公公立马就心领神会地喊道:“皇上摆驾天玄殿!”
“皇上!皇上!……”尧妃见皇帝果真起身要走,不顾已经跪麻了的双腿,用膝盖挪动着身子一直在后面追着。
可无论尧妃喊得多凄厉,追得多卖力,皇帝始终都没回头看她一眼。反而加快脚步,迅速离去。
看到尧妃那难过至极的狼狈模样,席贵妃只是淡淡地说道:“尧妃,本宫还有话要跟枭儿说。你先退下吧!”
听到这话,尧妃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席贵妃这么说,明显就是不给她向赫连枭求情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