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弃军而归了!
整个帝都都知道了!
倾盆大雨的那天,叶子闻穿着带血的战袍,骑着汗血宝马,立于城下。
“开门!我要见皇上!”他的声音,嘶哑而又竭力。
还未等及士兵开城门,他就重重地从马上摔了去。
泥泞的湿地,豆大的雨滴,他倒在地上,睁不开眼睛。
有士兵冲了出来,喊着:“来人!太子殿下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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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想到,
叶子闻染上鼠疫了。
“怎么会这样?!庸医!一群庸医!!朕要你们有何用?!!”皇上怒气滔天,底下的太医一句话也没有。
一个太医忽然开口:“皇上,这鼠疫,看起来像是近期刚染的,约莫,一天前.......”
“一天前?!”皇上的面色沉了下去。
太子睡了三天,一天以前已在帝都!
“臣以为,要么是有下人染上鼠疫然后传染给太子殿下了,要么是有人借着太子殿下高烧不退,将鼠疫患者用过之物放到太子殿下身旁了!”那太医冷静分析着,下人听着咽了咽口水,她们会不会也染上了?
“给朕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毒害太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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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沉新婚半月,安晟从未碰她,让她颓废不已。
这个时候,她忽然收到师傅的飞鸽。
信上寥寥几句:速回,急事相商。
倾沉思索再三,烧了信后,借拜佛名义,独自上山,准备会一会这个师傅。
倾沉找了好久,终于回到小木屋,入眼的不仅是风景,还有一个胜若天仙的男子。
他无疑是倾沉所见最美之人,比倾沉自己还要美!气质温柔,明明那么美的人,却并不会让倾沉误以为他是女子。
刚与柔最完美的结合。
“你来了?”声音清冷,尾音上翘,听着勾人心魄。
“啊?恩。”倾沉有些愣,然后向他走去。
他捧着本书,看也没看倾沉:“怎么下山了?不是让你不要出去,呆在木屋里的吗?”没有波动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
“额,我,我只是......”倾沉有些不知所措。
“嫁给那个安晟了?”他不动声色又扔出一颗炸弹。
他仿佛什么都知道,根本就不需要倾沉回答一样,他放下书,然后看着倾沉:“你是不是忘了,你背负的血海深仇?要是让你父王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有多伤心。”他的声音清冷,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调,看起来并不生气的样子。
但倾沉知道,他生气了。
“嘛,算啦,反正......”他漫不经心地重新拿起书:“你的大仇我已经帮你报了。”
“大仇,报了?”倾沉有些摸不着头脑。
“恩,皇帝废了,太子将死,差不多是报了。”他抬眸,语气很轻蔑,仿佛只是些小事一般。
倾沉吓得捂住了嘴:“你,你做的?!”
“难不成还能是你?”他挑眉看了看她:“你怎么了?看起来并不高兴啊。”
倾沉心下一沉,努力扬起笑容:“额,我,很开心啊!”
她可不敢马虎,这个人可是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哦,对了,你想收复皇位吗?只待太子死亡,大办葬礼时,你就可以重回皇宫了,到时候做女王还是做公主,都随你。”他说得轻巧。
倾沉从来没想过,原主的来头这么大!
登上皇位?成为女王?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已经够了。”
“哦。”他看起了书,天神般的面庞上没有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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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闻快死了。
他醒来找的第一个人,居然是有夫之妇。
锦菜赶到太子府,听到叶子闻问她:“时湘,你是时湘吗?”
叶子闻的声音不复好听,苍老得像一个百岁老人。
锦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只是看着他,目光淡然。
“呵,你能帮我告诉她一句话吗?”他的声音有点急促。
锦菜犹豫着点了点头。
“告诉她........”他让锦菜贴近他,他的嘴唇微微碰到锦菜的耳畔,让锦菜忽然很痒:“时川不会再缠着她了,她想不起来,也就算了........”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轻柔,满注爱意的语气。
“时湘,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他微抬头,贴紧了锦菜的耳畔,亲了她一下下,然后笑了开来。
“呵呵,真好,真好呢.......”他喃喃着,然后别过头不去看锦菜。
锦菜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燕归说她像丢了魂一样,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哭呢?
再也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
就像是那段被席子木捏碎的记忆一样,再也没有人告诉她,她曾经那么爱他,那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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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死了,皇上被检查出不能传宗接代了。
全朝哗然,第一个站出来的不是权倾朝野的燕家,而是不知何时崛起的安晟。
锦菜站在燕归身旁看着穿着官袍的安晟。
“他不再穿袍子了,以前明明那么喜欢穿的。”她这样说。
燕归没听懂,问她什么意思,她说,没事。
只是他开始放弃爱她了而已。
锦菜忽然想起一句话:
【我喜欢海,但我不能跳海。我喜欢你但我不能一直不要脸。】
恩,喜欢你,但不能一直不要脸。
她开始明白,时川是这样,安晟也是这样,爱情是有保质期的,他们不可能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回头的。
莫名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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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沉才是小郡主的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燕家一直以为锦菜才是小郡主,对她好到不行。
后来安晟联合燕家发动政变,皇上被迫退位,安晟登位。
安晟登位后,四海升平,国贸安康。
燕归和倾沉再也没有交际,明明燕归那么爱她,但是这份爱只能压在心底,只有锦菜调侃时,他才会想起,他爱的是倾沉,他那么爱过倾沉。
只是越来越陌生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