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的雨夜,上帝湿润了人间,化水抚摸着人们的头;墙头的猫“喵呜”一声跳下便不见了踪影。车来人往,繁华街市,没人知道一家酒店里,某16届毕业生正办着同学聚会……
“哎,转眼10年过去了,你们……都还好吧?”
“好着呢,都当天使了好吗?还白衣呢!”
这些话,能否吐露着10载春秋的酸甜苦辣?
雨水冲刷着玻璃,能否将10年的思念冲掉?
同学们也都吃饱喝足,梁进成倒站起来,挪开凳子,“今天,除了在场的60位同学,还有一个特殊人物会在这里……”即刻,他拍拍手,切切实实在使唤某个人。
场内截然而止,大门在空旷的包厢内格外刺耳……
门开了,迎面走来一个戴着V字仇杀队的面具,身穿黑色礼服,头戴魔术帽的男士,推着餐车,一步步走向众人。
“大家,你们的海南7天6夜游,由我来服侍!”
天色已晚,即将进入午夜,但众人还想彻夜畅聊。
他摘下帽子,拿着毛子的右手搭在心脏下,左手放在背上,45°鞠躬:“先生,女士们,改晚寝了!”
他从内袋拿出一大叠卡,变法边说:“我在这个酒店买了27间房,时限均为7日。如有紧急公务或家事,请自行退房,”他发完卡,又走回大门前,“其中有3间单人房,24间双人房。如需帮助请打我房间电话,或移步至627号房,我随时在!”他扭开们,吐出一个“请!”右手一直朝着门外,示意众人离开宴会厅……
大家纷纷离开自己的座位。这场景,如同10年前的教室,人去楼空……
走在后面的是一个女孩一般的女士,她只戴着白色的圆帽,日式长筒袜。从上至下很简单,不像大多数女士浓妆淡抹,打扮得花枝招展。
“梁雨小姐~”他依旧以白暂的“微笑”走来,并不急速,换成不紧不慢。
“嗯?”
“你的创可贴!”
“哈?”她接过,商标上印着大大的四个字——七度空间。
“你确定这是创可贴?!”梁雨脸一阵红,有一种解释不出的尴尬……
“嗯……大号的创可贴,虽然不知道贴什么!”他轻轻地往前踮了一下脚,手放背后很认真的说。
“这个是……算了!话说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
“哎呀,完了!”
“啥?”梁雨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嘀咕。
“那个,梁进成先生说的!”
“哦,他啊!”她微微跳了一下,头往前探“我叫梁雨,你呢?”
他沉默片刻,又换了一种语气说:“你也知道我在掩盖身份,毕竟我戴上了面具……”
“嗯,我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空灵般的声音在仅存两人的走廊回荡,寻声望去,杨冰狐稚的躲在墙角窥视,很孩子气的动动鼻子。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他说,“梁雨小姐你和梁进成先生的房间一样,也是单人房,如果很害怕就换成双人房吧!梁进成先生是个可靠的男人~”
“诶!”杨冰“大”字的拦住了去路,“你还没跟我说你们孤男寡女在这里干嘛呢!”
“抱歉,小姐。我们素不相识,并不会做出什么不可见人的事!对不起,让一下~”
凌晨,一点……
风从走廊的窗户闯进楼道,并没有呼啸,温和,抚摸,充斥着……
隔着门,甚至隔着一层楼,都能听到一个若有若无的键盘敲打声。
627,门上的链条锁没上。他还撑着眼皮趴在笔记本前写论文。面具摆在桌子上,倚靠着一张照片。
嘎吱……
“是谁?!”
“那个!”
他感到很不安,拿起面具冲进被子里戴上……
“梁雨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嘛?”
“你不睡吗?”
“没看见我在睡吗?!”
“面具……”她开始又些委婉。
“什么?”
“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嗯…让我想想。”
沉默片刻,被子里阵阵发出鼾声。
“喂,你这家伙竟然睡着了!”梁雨气愤的往床尾一踢。
“哈,我想起来了!”他骨碌碌的爬起来,走近露天阳台,鸟瞰着半夜如故繁华的都市,“它,就是一堵半透明的墙……”
“这就是你睡了五分钟想出来的理由?”
“客观的说,是这样的!”
梁雨看见了桌面上的照片,他走过去:“这是谁啊?你姐?你女朋友?”
“喂,不能看!”他夺过相框,将照片从窗户扔下去,紧接着是玻璃的碎裂声和“啊!”的惨叫声。
“都这么重要吗?”她开始有点反感。
“我房间里的东西,都是金钱都不能衡量的。”
“好啦好啦,别自恋了!”梁雨摆摆手,“能跟我去超市吗?”
“好啊,走吧!”
已经是凌晨过半了,但街上还是有随处可见的游人,大棚也都收不下来,还是一个摩肩擦踵的街场。
“嘿,梁雨小姐。你还需要创可贴吗?这次我找到个更大的!这名字有点奇怪——苏菲。以防路途中出血!”
紧接着,一包包“创可贴”击中他的头上。
来到收银台,一如既往的排队,还时不时的出现嘀的一声。梁雨回头问:“怎么样?刚刚疼吗?”
“不疼,还好我拿了一包以防以后出血救护。”
紧接着,一瓶瓶“木糖醇”击中他的头上。
到他们了,放上收银台的全是零食,除了一些日用品。
“你吃这么么多,会胖的!”
“你好,总共452元一阵“嘀——”完后,收银员开口道。
“绅士的人,都会帮女人付钱的!”梁雨鼻子翘上天,哼哼的使唤。
他怔了一下,拿出银行卡递上:“刷吧,没有密码。”
凭条出来了,将要移步走时,他被收银员扯住:“你这面具,是不是我们店里的?”
“不是,我这是在外面买的!”他极力辩护。
“你把它脱下来过一下条码扫描器就知道啦。”
整个收银台,甚至整个商场,都听到了这位大妈的声带突出,连看守大门的保安也是蠢蠢欲动……
“好吧,多少钱?”他很无奈,又拿出银行卡。
一声八十五从收银员口中挤出,又一张凭条出来了。
他们走出超市,超市防盗门并没有闪着红光,但看着惯贼的眼光一直在他身边徘徊。
“你明明可以辩护,为什么不摘下面具?”梁雨不解地问。
“这个面具,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好啦好啦,”她又摆摆手,“绅士的人,都会帮女人拎东西!”
两人来到路边,梁雨侧着头招出租车,但每一个头上都以“有客”擦肩而过。
“绅士的人,都会帮女人打出租车!”
两人对视少时,他拿出手机:“喂,滴滴打车吗?”
一路颠簸,但梁雨漠不关心,只管吃。另一边他的头总顶到车顶。
梁雨递出一根薯条,他看了一眼,又把梁雨的手推回去:“我不吃了,我吃不了。”
“那你摘下面具再吃啊!”他还是很坚决,傲娇的扭过头“不吃!”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梁雨虎扑过去,他一直死撑着梁雨的手,一边很吃力的说:“师傅,左转到那个酒店的国旗下…下车!”
两人走下车,他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不会像出租车上被恶魔侵蚀一般~
“晚安。”他说,便把东西扔在地上。
“喂!这里这么黑,能不能跟我上去?”
“怕什么,胆小鬼!不是有电梯吗?”
“要是电梯里,有,有不干净的东西呢?”
他扯着梁雨的后衣领,梁雨挥舞爪子:“喂,你个保姆不能这样对我!”
六楼,空荡荡的……
“睡吧,明天还要继续玩呢!”
梁雨走回621房门前,他也把手摁在门闩上,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你好,面具先生!”
“呵,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变。”他进去了,走廊外的光柱逐渐变细,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