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玉流蝶和良养三人面面相觑,搞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良养疑惑道:“老妈,什么事呀?搞得神神秘秘。”
良养母亲摸摸良养的脑瓜,眼神里满是溺爱的柔声道:“我们想把宁浩收为干儿子,你觉得怎么样?”
良养顿时呆若木鸡,随后刷的一下从原地跳起,不可置信的惊道:“什么?!”
“我说,我和你爸决定收宁浩为干儿子。”良养母亲笑道:“怎么,你不同意?”
良养脸色瞬间变得兴奋无比,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突然凑到他母亲脸上吧唧亲了口,急吼吼道:”我何止是同意,简直就是一百万个赞啊!这下子,我可有异性兄弟了。”
良养倒是反应过来了,宁浩却还在发懵呢。他搞不清楚怎么突然就……就扯到良养父母要收他为干儿子这件事上了。
叔叔阿姨,要收自己为干儿子?!
良养拍了一把还在发愣的宁浩,笑呵呵热情招呼道:“好兄弟,以后跟着大哥混。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喝的。”
宁浩不满的瞥了眼良养,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什么叫有你吃的就有我喝的?还有,什么时候自己就降成兄弟了?你有我大么你!
良养身体夸张的向后斜了一下,歪着脑袋、皱着眉头,审视道:“吆呵,你这什么表情,十分的不满嘛!怎么,难道你认为我父母七——级感知巅峰的卡修强者,都没有资格当你干爹干妈吗?”
良养故意把‘七级感知巅峰’六个字的声调拉的又长又高,其中蕴含的“挑拨”和“不怀好意”的心思路人皆知。
良养母亲蹙着眉头训斥道:“良养,不要胡说八道!宁浩可不是那种以别人的实力水平,来做交往标准的人。”
良养摆摆手,一脸嫉妒道:“瞧瞧、瞧瞧!这还没成为干儿子呢,倒先维护上了。我要是再不给他点下马威教训教训,让他知道大哥的威严,那以后我在这个家可就真没什么地位了。”
说着,良养还挤眉弄眼的拿捏出一副沮丧失落的神情。
可惜他这番不走心的做作表演,根本没人买账。
宁浩眯着眼,嘿嘿笑道:“原来你给我下马威,想摆摆大哥的架子啊?”
他忽然抬起头,看了圈梭车的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嘴里却慢悠悠说道:“那我可得好好跟你论论辈分大小。从什么地方说起呢,要不我从如何寻找到卡械改装枪和各种微弹说起吧,你觉得怎么样?”
这番看似莫名其妙的话,玉流蝶却是最懂得其中的趣味。看着宁浩一本正经的提出这样一个蔫儿坏的话题,她忍不住别过脸去,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有人忍不住想笑,有人却忍不住想哭了。
良养所有鼓起准备争夺大哥宝座的勇气,都被宁浩的这就话,瞬间戳成了泄气的皮球,没了任何精神头。
谁让自己的把柄攥在了这家伙的手里呢。他可是清晰的记得他和父母上了梭车后,这家伙就直直的端着大爆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有意无意的说着什么,这把卡械枪改装的威力一般般嘛,明显就不走心啊!不知道是什么卡械改装狂热分子改成这样的呢?真是件失败的作品!哎,还费得我老鼻子劲才从一处卫生间的浴缸下面搜寻出来呢!
每一句话,都无不刺激着他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更过分的是,这家伙故意把大爆榴塞到他手里,让他评鉴一下改装的是不是很差劲!后面皮袋子里还有好多把呢,一起鉴定一下吧!
他有些欲哭无泪。人,怎么可这么无耻呢?
他眼皮子突突直跳,敢怒不敢言的敷衍了几句还行还行没那么差,就缩了起来。躲着宁浩,见了也是绕路走。生怕这家伙纠缠住,再跟他热烈讨论关于改装卡械的“某些”事情。
他整颗悬着的小心脏太脆弱了,再也经不起这样“残酷”的折磨啊!
面对宁浩的淫威,良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屈服。
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儿,满脸谄媚的贱笑道:“耗子哥,不用论辈分!想起往日里我们并肩作战,在血与火洗礼中磨砺的时光,你对我无微不至的贴心照顾,总让我感动到热泪盈眶。大哥这个位置我早该拱手奉上,你来担当才最妥贴合适。”
宁浩忍不住差点儿喷笑出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这种恶心的肉麻话,难为这家话居然说得出口?实在是让他刮目相看!
宁浩撇撇嘴怀疑道:“你该不会心口不一,怀着委屈愤懑的心态让我做你大哥吧?”
良养一个激灵,打掉了心里仅存的最后一丝抱怨。挺胸抬头,拍着梆梆作响的胸脯保证道:“哪有的事,我欢欣喜悦还来不及!”
宁浩似笑非笑:“是吗,真心的?”
良养耿直大声道:“必须真心!绝对诚心!”
“真的不委屈?”
良养小鸡啄米,连连点头。
宁浩皱着眉头,嗅了嗅鼻子:“那我怎么会闻到一股特酸的味儿呢,你该不会真的心存不满吧?”
良养委屈的像受尽欺负的小媳妇,不带这么玩儿人的!
感觉捉弄得差不多了,宁浩这才有些犹豫的的拉长声调,语气迟疑:“那我就勉为其难,凑凑合合的认了你这个弟弟?”
那副不情愿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有忍不住想要把这家伙俊秀的脸蛋,狠狠痛揍一顿的冲动!
宁浩收敛起嬉闹,神情郑重认真。转身,跪地。
冲着良养父母,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清脆的喊了句干爹干妈!
认子仪式就这么简单的完成了,可这一跪一磕头之间的郑重和认真,却结下了两代人之间浓浓的情意。
能够被良养父母收为干儿子,宁浩的心里真的非常感动。这难得的情分,他十分珍惜。尤其是认了良养母亲为干妈,好像一下子填补了他缺失多年,没有母爱的遗憾!
小燕哥临走时,言语间透露出些许关于她母亲的事情。这么多年一直和小燕哥两人相依为命,但他知道他的母亲一定是因为某种不可抗的因素才被迫离开了他的身边。
他能感觉到,小燕哥和身在世界某个角落的母亲,都在为他们一家人团圆而做着种种努力!没有哪个母亲,会舍得在孩子刚出生不久就狠心抛下离开的。
虽然如此,可这么多年,他的心底深处,其实一直渴望着能够得到母亲的关爱与呵护!他在清醒与睡梦的时候,不止一次的幻想梦见过母亲的各种忽远忽近、想要追寻触及,却模糊渐远的面庞和身影。
这种渴望,一直潜藏在某些深夜里,湿润了眼眶,潜藏在床被间。
坐在一边的玉流蝶,清澈的美眸读懂了宁浩那声爹妈背后的失落与孤独。她比宁浩更能感同身受,从眼底深处划过的那丝羡慕,没有人知道,也么有人了解。
宁浩至少还有老爸陪伴他成长,还有温厚如山的父爱去徜徉。而她呢?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婴儿,如何去惦念,又如何去想象?
谁又能够了解弃婴是用怎样复杂的心态,去试着渴望家人这个温暖的词汇呢?
还好,她的心没有被这个冷酷的世界彻底变成一块冰石。还有小妹在她心底柔软处,一直激励着她更加勇敢坚强地活下去。
而现在,除了小妹又增添了一个他。
家这个词汇,似乎不再模糊遥远,仿佛触手可及。
空气中渐渐散发出一股温馨的气息,好似氤氲在梭车里的火锅热气。
铉窗外滂沱的大雨,打在梭车的外壳上啪啪作响,溅起无数水花,轻灵的在空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