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荼儿还有何仙姑都站在台上不说话,胡盛就开口道:“仙姑还有何话要说的?”
何仙姑看着胡荼儿,沉着声音,叹了口气:“老身本想着修行不易,本着上苍有好生之德之念想放你一马,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我也不必跟你客气了。”又对着胡老太爷:“此妖怪虽然年幼,但是也有几分修为,她坏了老身的法器,还在这乱说一通,我岂可饶她?还望老爷子见谅了!“
说完旋即转身对着那几个衣衫凌乱的徒儿道:”徒儿们快快给我架起油锅,我非要把这妖精给炸出原形不可!“
胡莱一步上前,对着何仙姑露出碗大的拳头,大喝:”你敢炸试试?老子把你先扔锅里!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何仙姑被胡莱吓了一跳,赶紧躲到胡狗子身后。胡狗子大骂胡莱:”你想干啥?想造反不成?来啊,往这打,看老子不先把你弄死了。“
”放肆!“胡老太爷一脚踹向胡狗子,把个七尺高的壮汉踹倒在地,”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在这儿嚣张?“眼神又射向何仙姑,何仙姑哆哆嗦嗦的一直往后退,她没想到胡老太爷一个70多岁恶毒老头子脚劲儿还这么大,居然把胡狗子给撂倒了。当然,愣住的还有整个胡家村的村民们。
”何仙姑!我请你来,是叫你捉妖的,没要你搞出人命来!更何况,你有什么资格把我们家的孩子往锅里炸了,你算个什么东西?谁给你的权利让你罔顾人命了!嗯....!“一阵威严的提问吓的何仙姑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老老老老.....老太爷误会了,“何仙姑磕磕巴巴的答道:”我我我我......不是.....不是要炸了这个小妖精......不是......小丫头......我是点一滴她的血和剪一小截儿她的头发来试试..........不是要要要.....要炸她...她她她。“
胡荼儿还在震惊胡老爷子的老当益壮呢,就被何仙姑的怂样儿给逗乐了,就这胆子还敢出来骗人,也不怕丢人。
看着这老巫婆还不死心,胡荼儿冲老太爷点了点头,道:“那你就来吧!”
何仙姑看她同意了,就看了眼老太爷,见他阴沉这一张脸,也不敢说话,更不要说胡荼儿是妖怪什么的话,她发现在场的能说的上话儿的,不是村长更不是族长,而是这个老爷子,大家都好像很怕他的样子。何仙姑一阵后悔,为什么要接这生意呢,心里一阵怨恨胡狗子,要不是他说那小丫头不得人缘,她才不会来呢!这下好了,等一下的下油锅,无论结果如何恐怕都不会得人心吧?难道这老爷子真不介意这小丫头是不是妖不成?
何仙姑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原来老太爷应了她的话,叫人架起了一口锅。何仙姑这才急急忙忙的差人去准备东西。
何仙姑让人拿了一块瘦肉、一把剪子,几根红绳,来到胡荼儿面前。胡荼儿笑道:“怎么,仙姑是想吃炸肉不成?连肉都备好了,可见是饿得不行了。”
村民们听了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他们中很多人都相信胡荼儿被妖怪上了身或者是吃了的,所以也就当看把戏一样的看着何仙姑,但是也有少数人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仍然抱着怀疑的态度。
何仙姑看着这些嘲笑她的人,心里大恼,阴森森的看着胡荼儿,道:“丫头,你可说错了!本仙姑先前可是不想伤害你的,本想着你修行不易,想让你放弃执念,离开这里,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我也不必给你面子不是。”说完一把捉起胡荼儿的手就往她另外一只手上的银针上刺去,用力地滴出几滴血,然后又剪下她的一揪头发放到血上面,让后用红绳把头发包裹并绑在肉里面。放到正在煮着的大锅里。
胡荼儿只是冷眼看着何仙姑的一举一动,并未说一句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油锅里的油也在不断加热,翻滚。何仙姑走上高台,撩起手臂上的衣袖,看着那露出的干巴巴的手臂,胡荼儿恶劣的猜想着,反正也没人会说她不守妇道吧?这模样谁会看得上呢?
但是,下一刻,胡荼儿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估计全场的人都一样,何仙姑居然把手放进了滚烫的油锅中,不停地搅拌着,嘴里念念道:“此油不是非凡油,鲁班仙师赐吾烧邪师邪法油,弟子头带红火帽,身穿金火衣,脚踏火云鞋,烧得东方邪师,烧得西方邪师,烧得北方鬼怪妖魔,烧得中央邪法,怀胎妇人,一切魍魉化灰尘,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起!”
“啊....!”何仙姑突然就从锅旁弹了出去,狠狠地摔到地上。众人赶紧上前,看到何仙姑正有几个弟子扶着起来,再看看他的手臂,居然没有任何损伤?从滚烫的油锅里走了一遭的手居然没有一丝半点儿的痕迹,众人不解的看着胡老太爷。
胡老太爷同样不理解,但是他知道这对胡荼儿来说很不利啊。
“快!快抓住她!快!”胡老太爷还在思考对策,就听到何仙姑指使胡狗子向胡荼儿动手。
“我看谁敢?”在收到自家老爷子的目光后,族中几人抱起胡荼儿就闪到一边,躲避胡狗子的纠缠。
“老爷子,不是老身胡搅蛮缠,你看看锅底,就知道了!”何仙姑向胡老爷子大喊道。
村民们向大锅看去,这一看,都呆住了,为何那肉还沉在锅底?按理说,在油开了的情况下,那肉是会被炸的上下翻滚的,那这为何却不会飘起来,而且像是水煮肉的样子?村民们看着胡荼儿目光一片复杂。
何仙姑看到大家对胡荼儿的怀疑,趁热打铁,“那块肉夹了那妖怪的精血与头发,而那块肉又包着它们,所以被妖气所护住,并未受到油炸之刑。”看着胡老太爷失声大喝道:“老身并非胡搅蛮缠之徒,而是你身边这个丫头,并非人身啊!老爷子就不想还村民们一份安乐之土吗?”
老太爷听着何仙姑对自己的质问,又看到一些村民们的眼里有了因为她的话而对自己产生的不满的情绪的存在。胡老太爷气的胡子都在发抖,该死的,本来是想借他们的手解决一些宵小对丫头的伤害,现在反而让他们给套住了,怎么办呢?看向胡荼儿,只见她眉头紧锁,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口锅。胡老太爷自嘲道为何会寄希望于一个小丫头呢?她还那么小,刚刚的事儿都是别人教她的吧,现在这口油锅又有谁会来告诉她怎么办?难道自己老到连个孩子都护不住了吗?不,还没到那一天呢!
“刚刚的黄纸都有可能是你自己的假把戏,这口锅又算的了什么呢?”胡老太爷稳了稳心神,看着何仙姑道。
”对了!锅!锅里的东西!“胡荼儿总算想起来一些事,眼睛像箭一样扫了何仙姑一眼!一个箭步往台上冲去。
“快拦住她,她想毁了证物!”何仙姑大叫。
但是胡荼儿并非是走到锅前捣乱,而是走到锅旁边的何仙姑,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其实,有问题的是那锅里的东西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仙姑逃避着与胡荼儿的对视,“如果你还有良知的话,就赶紧离开吧!”
胡荼儿蔑视地看着她:“你用这法子害了多少人呢你说?其实那锅里的东西不全是油吧?我猜....还有醋吧!仙姑!”
看着何仙姑那满眼的震惊,胡荼儿笑道:“你可知道,那个人教了我多少破解这些邪门歪道的破坏的方儿吗?我告诉你,实在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那人说我天生就是有福气的,生来受不得别人的冤枉,所以他才教了我这些防身的法子。”
胡荼儿指着何仙姑,对着众人道:“那油锅,其实并非装满了油,而是装了油和醋的混合物。不过,因为醋的密度大,油的密度小,所以两者混合时,醋沉到下面,油浮在上面,看起来就像是装了一锅油,实际上,只有上面一层浮着油。然后给油锅加热。醋的沸点比油低,只在人们的手能够忍受的热度。所以,当锅加热到一定程度时,沉在下面的醋开始沸腾,使得看起来整个锅里的液体都在沸腾。其实只有下面的醋在沸腾,浮在上面的油由于还没有到达沸点并没有沸腾,也是和醋一样的热度,只有。这时,表演者边把手伸进锅中取放在锅底的物。这样一来,手接触到的只是不烫手的醋而已。而人的手通常能承受四五十度的温度,所以手不会烫伤。”
说完,无视何仙姑苍白的老脸,走到锅前,在众人来不及阻拦的情况下,把手伸进了锅里,胡老太看的吓得“啊啊,不要啊”喊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老婆子?”胡老爷子赶紧接住晕过去的老太太,看她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又赶紧看着胡荼儿,只见那小丫头,站在一口大锅前,欢快的玩弄着锅里的滚油,丝毫不见任何不适,而那双小手也并无甚损伤,也就放下心来,看着她在上面愉快的玩....呃.....玩油!
胡莱看自家闺女儿没事儿,也闭着眼睛,大着胆子拿手往滚油里放,村民们大都闭着眼睛不敢看,就怕胡莱手伸出来的时候变成了炸肉爪子。胡莱闭着眼睛感受了很久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睁眼一看,惊奇的的举起双手,看着众人。几个胆大的小伙子看着胡莱的手也跃跃欲试,纷纷跳上高台,把手伸进滚油里,结果都没事。
胡老太爷看着何仙姑,“仙姑这次又怎么说呢?”
其实何仙姑在胡荼儿说某人教她学艺的时候都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现在哪儿还敢说什么呢?一脸灰败的坐在地上。
胡荼儿看着何仙姑,轻轻的问道:“太爷爷。仙姑与我这个小孩子本是无有任何利益纠葛的!为何她要如此的陷害与我说我是妖怪呢?”
胡荼儿的话像是锤子一样狠狠的锤向在场的一些人。何仙姑的脸立即转向人群里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