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众人都闭上眼,以为下一刻就要没命了。然而,等了许久,却只有一阵微风拂过。他们放下挡在脸前的衣袖,只见舞台上已经布好了能量罩,流转着玄奥的纹路,发出淡淡的红光。而周围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样,就连紫藤萝上的花瓣都没有掉一个,众人惊叹,竟然有人能将灵力把握的这样纯熟。
羽瓷他们侧面的一个雅间里,四皇子皇甫轩看着羽瓷的眼神,透露出浓浓的占有欲,他用手指抿一下唇,势在必得的道:“有实力,有容貌,又有背景。如果得到她,皇位唾手可得!”
而羽瓷他们对面的一个雅间里,同样在讨论着她。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你说变态怎么都聚集到君兮身边去了?他自己是九阶强者就算了,身边的景梵是七阶强者我也忍了!现在竟然又冒出来一个师侄女,才十三四岁就已经是七阶强者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说话的少年生的阳光俊朗,看着不过和羽瓷差不多大,此时趴在桌子上,用头撞击着桌面,一脸的生无可恋。
炎爵风骚的扇了扇手中的白玉骨扇,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一张儒雅的脸硬是让他笑出了几分痞气,他用扇子敲了敲明泽的头笑道:“谁让你自己不努力?到时候我们实力都提上去了,剩你自己,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坐在窗边的慕容殇目光紧紧的盯着羽瓷瀑布般的长发出神,俊朗英气的侧脸棱角分明,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看不清神色。
炎爵用手中的扇子在慕容殇面前晃两下,玩笑道:“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虽说这女子世间少有,可君兮那个老狐狸可不是好惹的。”
慕容殇嫌弃的看一眼炎爵,漫不经心的道:“说什么呢?我只是奇怪她怎么会留那么长的头发而已。”
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因为这世间的生存之道就是弱肉强食,头发太长在战斗时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即便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也不会留太长的头发,最长不过及腰,而羽瓷的头发却已经快到脚裸了。
炎爵和明泽两人也看向羽瓷的头发,发质很好、远远看去像绸缎一般丝滑,十分漂亮。
炎爵转头:“你有这么无聊吗?闲着没事盯着人家的头发看?人家有天赋、有实力、还有君兮那么个腹黑的师叔护着,难道还保护不了一头秀发?”
慕容殇闭上眼,看在身后的软枕上闭目养神。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那头秀发,就是心里觉的不舒服。
羽瓷完成了任务,就径自飞回楼上,把舞台重新留给林菲菲和殷楚楚。但是这会儿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她抢走了,那里还有心思看比试?
回到楼上,就与君兮一起站在走廊上看比试,索性也不回去了,君兮端着手中刚剥好的虾仁,用银签子挑了递到她嘴边。
羽瓷看着面前的虾仁,虾仁是她最喜欢的,人也是她最喜欢的。但是她知道他们没有可能,所以也不想这样不清不楚下去,与其日后更伤心,不如干脆利落一点,早日一刀两断。
君兮看着她眼中渐渐暗淡的神色,心中一慌,把虾仁塞到她嘴里,堵住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垂下头再挑虾仁时,勉强压下眼中的痛意和慌乱道:“这虾凉了,太难吃!赏给你了。”他声音清淡柔和,带着一点嫌弃,仿佛真的是嫌弃虾太难吃。
羽瓷气恼,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小瓷碟和银签子,愤愤的挑了往自己嘴里塞。
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吃的过不去,尤其还是她最喜欢的虾。
她一脸的理所当然,周围的人却已经炸开了锅。
“君兮公子竟然会亲自喂她吃东西!她竟然还不领情,真是放肆!”一个妙龄女子气愤的道。
旁边坐着的一个年轻男子讥讽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人家可是君兮公子的师侄女,人家对自己的师侄女好有什么错?不对她好,难道还对你好啊?”
羽瓷刚刚那一出场,虽然蒙着面纱,但凭那一身气度和实力也俘获了不少少男心,自己心中的新女神被人污蔑,自然是要还回去的。
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楼下的年轻男女再一次吵起来,但是却把台上的两人忘了个干净。
林菲菲和殷楚楚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羽瓷看这比试也被她搅得差不多了,就跟着君兮一起潇洒的走了,剩下的比试也没有看。
再说林菲菲那边,她因为今生的事与前世不一样而扰乱了心神,比试的时候分心,竟然被殷楚楚赢了。自己名声一落千丈,反而让两个仇人都踩着自己美名远扬,气的回去就摔了一屋子的陈设瓷器。
当晚,她又做了梦,梦到了前世,前世羽瓷也是借着她扬名,成了人们心中的梦中女神,她次次陷害羽瓷,都能被她躲过去,当她再一次找人败坏羽瓷清白时,君兮出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落得人人厌弃、众叛亲离的下场。
那个破庙里腐烂难闻的气味,那些乞丐嬉笑猥琐的声音和动作,她哭泣求饶的声音,都让她浑身发凉。
半夜时分,她生生从梦中吓醒,那种被心上人亲手推进地狱的窒息感,仿佛依旧萦绕在心头。
她坐在床上平复一下心情,才叫红袖进来:“红袖?”
坐在门外守夜的红袖急忙跑过来:“小姐?你怎么这个时辰就醒了?”
林菲菲揉了揉眉心:“我们的人现在到哪里了?”
红袖愣了一下道:“今天刚来了信,现在估计已经开始了,小姐放心,听说这次宗主亲自出谷,一定不会出意外的。”
林菲菲的眼中划过一抹浓浓的恨意,既然羽瓷的实力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她就更要先下手为强了。
“传信过去,计划有变,让师父务必把他们全部杀死,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红袖面色不变:“是,奴婢这就去传信。”
羽瓷是次日才听到小丫鬟们八卦说,昨日他们走后,掌柜的出场稳住场面,之后虽然比试了,但观众们的兴致都不高。倒是结果有些出人意料,胜的人竟然是昨天弹完曲子之后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殷楚楚。
她虽好胜,可是昨日已经扳回一局,自认她们之间谁也不欠谁,所以听到这些不过惊讶一下就抛到脑后了。
她闲着没事,把君兮的别院逛了一遍,就回去修炼了。
直到晚膳时分,她和君兮刚用过晚膳,就看到锦书拿了一封信过来,说是蝴蝶谷传过来的。
她接过信,一边拆封一边疑惑道:“我才刚出谷,怎么这么快就来信……”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般,怎么也发不出声了。
一旁的君兮看她脸色苍白,身子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扶住她,皱眉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景梵也从外边快步跑进来,满头大汗的喊道:“公子,小姐,蝴蝶谷出事了。”
君兮身子一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羽瓷已经飞身往外赶去,她出了门就放出飞龙驹,飞龙驹背上生出双翼,瞬间就化为一道光影消失不见。
他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他叹一口气,无奈的道:“还是这么莽撞。”然后又转头吩咐景梵:“去召集人手,立刻返回蝴蝶谷,小心埋伏!”
又吩咐锦书和锦鱼:“你们跟景梵一起过去。”说完,人就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君兮追到羽瓷时,她已经在百里之外了,他脚尖一点,坐到羽瓷身后揽住她发凉的身子:“你别太担心,说不定是别人设的陷阱呢?蝴蝶谷的地址只有你师兄、师父和我们两人知道,根本不可能泄露。”
羽瓷依旧面色难看,开口的声音带着些嘶哑:“师父走时将蝴蝶谷交给我,我不该出来的,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突然,羽瓷声音一顿,她出谷是临时决定的,期间只告诉过君兮,连两位师兄都没来得及通知。她紧赶慢赶也才不过刚到帝都,如果要攻打蝴蝶谷,人数必定不少,从她出谷到现在,一共也不到七天,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到蝴蝶谷。
除非……他们早就知道她会出谷!师父游历、师叔三年前出谷,两位师兄两年前奉旨回国,整个蝴蝶谷就只有她一个主子。
这个时候攻打蝴蝶谷,剩下的人根本无法打开护谷大阵,谷中最厉害的王叔也不过才地灵师初阶而已,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她知道她现在应该冷静,可她觉得这会儿脑子里嗡嗡的响,怎么也镇定不下来。她放软身体,靠在君兮身上,他的肩膀温暖有力,带着淡淡的兰香味。
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运起灵力帮她挡着刺骨的风。他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听不清楚,就好像小时候哄她睡觉讲的小故事,让她昏昏欲睡。
君兮听着怀里的人儿呼吸渐渐平稳,才收了手中的瓷瓶,他刚揽住她的身子就觉得不对劲。果然,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她体内的灵力就开始暴动,仿若挣脱牢笼的野兽一般暴虐挣扎着想要冲出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