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神犹豫着想这个人是个好人，不应该太直接的拒绝。
于是殷小神开口道：“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不是人。”这话乍一出口阿依愣住了，怎么听着像骂人。
片刻后反应过来，惊讶但又意料之中道：“你真的不是人！？”
殷小神点点头。
阿依来回踱着步子口里碎碎念着，不知在合计什么。
殷小神见他反应有些不寻常忍不住追问道：“你不能接受实属正常……”
阿依猛地转过头，眼睛发亮：“我接受！”
殷小神讶然。
门外一直感应着屋里动静的天一头疼扶额，殷小神的机缘还真多啊。
殷小神干笑两声：“我是妖哎~你不怕我吃了你。？”
阿依纠结道：“我只是想娶房媳妇……你要吃人总不能吃你丈夫？”
殷小神顿感无奈，板起脸：“我不想嫁你！我早已嫁过人！”
阿依如遭电劈：“你……你竟然已为人妇！那你一定懂得不少侍候夫君操持家务的日子！你沦落倒此还能回去？嫁给我正好！”
殷小神发急：“我不能嫁你！我还没问过我师父！”
阿依奇道：“你一个女子还有师傅？”
阿依斟酌道：“你师父不会也是妖吧……这可怎生惹得起？”
殷小神循循善诱：“我还有个厉害的情敌，将来找上我还会连累到你。”
阿依犹豫道：“这么说来，咱们是没缘分了。”
殷小神拜谢行礼，“祝你早日找到个好老婆。”赶紧推门而出。
门外有个瘸子直冲她笑。
殷小神莫名其妙，刚走出十来步，只听身后传来阿依一阵叫喊：“姑娘停下！停下！”
阿依急喘奔来抓住殷小神道：“如果我也是妖，你嫁不嫁我！”
不等殷小神反应，阿依开始扒皮。
从头开始揪住一蓬头发，用力一拽，连头皮带血肉一块连着剥下来。
尽管有些恐怖，但一点也不血腥。
因为没有血腥。
只有皮肉。
拽下来的皮肉下露出一张奇怪的脸。明明是人的脸鼻子却如鸟啄。殷小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熟练的将皮剥下，仿佛不是自己的皮肉一样。
地上顷刻留下一堆皮肉。
殷小神还不觉得怎样，那边厢墙角里晒太阳的瘸子呕的一声吐了一地。
一股怪异的液体缤纷的颜色在墙角流成了一条小溪向这边蜿蜒着爬过来。
殷小神不小心看到，呕一声出来。
哗啦啦……
阿依正剥完自己的皮心中满怀忐忑。抬眼一看，姑娘吐了？
是的，姑娘吐了！
阿依捂住自己明显比成年男子身量小了一圈的身体受不了的嗷嗷大吼着离开了。
殷小神吐得不能停止不由得问道：“你……你这人，吃的是什么……怎的如此恶心！”
瘸子有点虚弱：“这具身体死前吃了些乱糟糟的东西。这是本能反应。”
殷小神一愣，“道长？”
瘸子的声音正是天一道长。
道长苦笑：“难为你终于认出我来了。过来扶我。”
殷小神避开那堆奇怪的物体搀扶起天一。心中的不安，不顺，迷茫瞬间化为安宁。
天一虚弱道：“去一个无人的地方，我要摆脱这具身体。”
说完，天一闭上眼，微微用力依靠在殷小神单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