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反射性的抓紧剑柄,突然睁开眼猛的坐了起来,她气喘吁吁的环顾周围,当视线落在趴在自己肚子上面正睁着黑溜溜的眼珠望着自己的小黑狗时,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放下手中的剑将小黑狗抱在了怀里。
摸着小黑狗的皮毛,安宁抬头望向窗户,尽管玻璃上面蒙着一层灰,可是依旧可以看出太阳初升。那和煦温暖的光透过模糊的玻璃斜照在室内,安宁伸出手接住那捧阳光。
温暖的阳光落在安宁的手掌,却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希望,那双原本细腻柔嫩的双手,在病毒爆发之后被迫不得已的拿起了任何可以视作为武器的东西攻击或者抵抗,如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老茧,安宁甚至有时候打趣的在想,也许伸过去让丧尸咬都有可能咬不穿。
这是末日,整个人类的末日!安宁不知道未来怎样,也很茫然,可是她现在唯一做的便是尽量活下去。要么活着,要么沦为行尸走肉!
未来怎样,安宁不知道,在流浪了半年之后,在杀了整整三百六十五具丧尸之后,安宁觉得自己也许根本没有未来!可是,必须得活下去,找到剩下的人类,继续没有未来的活下去!
“以后,我们便是相依为命的伙伴了!”,安宁摸着小黑狗的脑袋,嘴角上扬。“我想,我该给你取个名字!”
安宁在试图练习微笑,这六个多月来,她在惊恐和慌不择路中苟且偷生,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去笑,因为面对那片荒无人烟和随处可见的丧尸,她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自己去笑。
“我想到一个名字,也许这个名字很土!可是我还是想这样叫你!”,安宁举着小黑狗,举过自己的头顶。“希望,以后你就是我的希望!”
是的,就算真的没有希望,也要给自己创造一个希望,创造一个念想活下去,因为人必须生存下去,那才能叫做‘人生’。
“希望,我想我们该走了!”
紫瞳望着对自己摇头摆尾的小黑狗希望,扯起了嘴角,可是尝试了半天,这个笑容终究以面部肌肉的僵硬而宣告失败。
拿出几瓶饮用水,安宁将希望撞进了背包后面的口袋,而后背在身上,握紧剑柄安宁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拧开了门把。
尽管,这个小超市已经检查了几遍,她却不能保证没有丧尸闯了进来,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是让她可以活到现在的制胜法宝。
握紧剑,安宁透过超市的门眼往外查看,那几个丧尸还是在门口来来回回徘徊,不知疲倦,仿佛在残缺的记忆中,留念这里曾经的家。
拿起货架上的一听碳酸饮料,安宁轻轻的拧开门将那摇晃过的饮料瓶使劲丢向一边,在成功的吸引了那几只丧尸之后,打开门迅速的跑向一边公路。
安宁想试试自己的新武器,有没有斧头那么便利,可是她不想消耗过多的体力,要知道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是不愿与丧尸正面交锋的。
也许运气好的话,安宁可以在公路上找到一辆加满油的汽车,并能在汽车上面找到武器和补给,开着汽车真的比步行要安全很多。
还记得第一次,被丧尸被逼到一辆越野车里面,对于驾驶一窍不通的安宁无意中踩下油门,径直撞飞了趴在前挡风玻璃上面的三个丧尸,并硬生生的从那几个丧尸的身体上面碾过。
安宁甚至听到了丧尸骨骼断裂的‘咔咔’声,找到雨刷控制器刷掉了上面浓稠的血浆和碎肉,安宁握着方向盘,车子在公路上像条喝醉的蜈蚣一样的没有方向的扭动着。
当慢慢掌握技巧后,可以将车开成直线的安宁兴奋的按着喇叭撞向一个个被吸引过来的丧尸。
安宁觉得,自己有些心理扭曲,是极度的扭曲!她喜欢砍杀丧尸,喜欢看着它的腐肉和血浆溅在自己的身上,却不洗掉,她觉得那是战绩!可是,生存在这样的绝境之中,你还能怎样让自己的心理正常起来?
公路上面很宽口,视野清晰,相对比较安全,所以安宁将手举过肩膀,将希望拿了出来,将它放到了地上。
希望将来会越长越大,安宁要快速的教会它在到处充斥着丧尸的环境中生存。
安宁从口袋中掏出几颗狗粮,递到了希望的嘴边,见它小心翼翼的含住狗粮像是怕咬到自己一般,安宁摸了摸它的脑袋之后转身走向前方的汽车。
这些汽车基本已经变形严重,想开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安宁不会放弃机会在里面寻找一些必须用品。
走到一辆黑色的汽车面前,安宁握紧剑柄小心翼翼的对里面张望一番,前座一片血迹,而后座除了一具失去头颅的尸体之外,并没有威胁到自己的丧尸。
见此,安宁将剑插回绑在腰上的剑鞘,伸进破裂的玻璃窗,从里面打开车门。在车里寻找了一圈一无所获,除了驾驶座的底下的一个黑色挎包。
“嘘!”
安宁坐在驾驶座上面,对着外面吹了一声口哨,不到几秒钟,希望便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一下子窜上了车内。
“瞧我找到了什么!”,安宁对着希望举起挎包,“一个LV包包!”
希望盯着安宁,像是听懂般的呜咽一声,一口咬住了她的牛仔裤顽皮的撕扯起来。
“不不不!当然!LV不是重点!重点是,那里面有很多药!这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
安宁拿出一盒药放在嘴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随后将挎包里面的药物全部拿出来,统统的塞进了背包的内层里面。
“不错的收获,不是吗?也许,其他车上还有更好的!”
安宁抱起希望,使劲的揉弄一翻便走出汽车,将它放在了地上,希望兴奋的一溜烟窜过安宁的脚面,冲到了前面。
就在安宁准备检查旁边的一辆卡车之际,一直跑在安宁前面的希望突然对着一辆面包车叫了起来,那叫声嘶哑尖锐。
希望一边叫一边往前扑,可是靠近了几步又退了回去,就这样,来来回回的不停折腾。
想都不用想,安宁便知道希望是看到了什么,于是一把抽出剑,举起了便疾步走了过去。
刚靠近,便突然看到一张溃烂变形的脸紧紧抵在玻璃上正发出隐忍的‘啊啊’声,两只瘦骨嶙峋的手不停的拍打着,看上去极度躁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