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来回舒展开手指的关节,握紧手中的斧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拨开窗帘的一个边角,她看到街上几个丧尸歪着身体正缓慢的来回徘徊着,而对面的小超市便是她即将进入的地点。
现在是白天,相比与晚上来的安全些,安宁是这样认为的,至少视野是清晰开阔的,搏斗和逃亡起来相对比较方便。
小超市的门口站着一个光着上身的丧尸,此刻正睁着蒙上一层死灰的白眼球四处张望,两条胳膊已经没有了,那断裂处拖着残烂的肌肉和血管。
尽管视线里面只有四个丧尸,可是安宁知道在这个小镇上存在的却远远不止,只要有一丝人味或者声音暴露,便会引起这些活死人的疯狂追逐。
可是,窝在这个小房间里面已经有四天了,安宁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早在昨天中午就已经吃完,若是再不出去弄些食物,就算不被丧尸吃了,也会活生生的被饿死、渴死。
举起斧头,握紧门把,安宁深深的呼吸了几下,轻轻拧开门,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听可乐,实际摇晃了几下丢在了另外一边。于是里面的碳酸饮料的膨胀,易拉罐爆开,那喷射的液体和爆炸声将三个丧尸吸引了过去。
乘着这个机会,紫瞳握着斧头快速的冲向小超市的门口,在那个失去了两条胳膊的丧尸对自己张开嘴咆哮之际,一斧头劈向他的脑袋。
也许是因为这些丧尸都死了很久,身体已经腐烂氧化,所以安宁很轻松的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当那些粘稠的脑浆和腥臭的血液喷到了安宁的身上时,她只是轻轻皱眉将快要倒下的丧尸推到一边,快速的拧开门将门紧紧的关上。
趴在猫眼上,看到外面的几个丧尸对那个不再喷射液体的易拉罐失去了兴趣,又开始来来回回的徘徊起来,安宁松了口气。尽管这样,她还是不能放松下来,因为在任何地方的任何一个角落随时都能突然冲出一个丧尸。
举起斧头,安宁在几排货架上面警惕的左右张望,步伐轻盈,连呼吸也刻意压制,这是家私人的小型超市,说是超市其实充其量只能算作一家杂货店。可是,这不是安拧所在乎的,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自己的肚子填满,并且将自己的背包填满,让她好有足够的食物可以顺利赶到下一个城镇。
运气好的话,或许她可以碰到一两个幸存的人,这样他们可以结伴同行相互照应,可是病毒爆发半年的时间里,安宁都没有再看到一个活物,陪伴她在这半年里的只有源源不断的丧尸和,孤独。
打开背包,将货架上面可以吃的食物全部装了进去,在装上几瓶矿泉水之后,背包已经满满当当。安宁拆开一代已经生了霉的面包,扯去上面的绿毛,将剩下的塞进嘴里,就着半瓶水快速的吞了下去。
这个非常时期,食物和水都是珍贵的,比起那些黄金珠宝还要珍贵百倍,所以安宁一天只吃一顿,能保持正常的体力便好。
吃完面包,安宁瞥到柜台上的一盒狗粮,随手装进背包而后将背包背在了身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超市最里面传来声响。安宁握紧斧头,轻轻的寻着声音走了过去,发现一个货架后面有一扇隐蔽的小门,那声音就是从那门里传出来的。
安宁猜测,那里面应该是店主平时看店的休息间,该不过摆上一张床的面积,可是那动静却当真不像个人的动静,安宁觉得,那里面除了丧尸,不该会是别的东西。
就在安宁准备掉头离开的时候,一个轻微的哼声从门缝传了出来,安宁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转过身。
好吧!尽管她是在幻想,幻想里面真的是一个幸存者,可是面临末日要是没有这些美好的幻想撑着她,她也许也不会活到现在。
自杀她没有勇气,便只能面对这残忍的一切!
安宁右手高高举着斧头,左手轻轻放在门把上,她随时做好了丧尸扑过来的准备。可是,在这同时,安宁不停的提醒自己要看清楚状况再下手,否则这一斧头下去,有可能砍死的是她剩下的唯一那个同类。
一,二,三!
安宁猛的将门给拽开,闯入视线的莪却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小床,和墙上挂着的一把长剑,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发出动静的东西。
就在紫瞳失望之际,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按在了她的脚背,反射性的踢了过去,便听到阵阵‘呜咽’声响起,一只黑色的小狗正卷缩在角落,不停的发抖。
安宁的眼睛发光,急忙走了过去,伸出手抚摸那只小黑狗,小黑狗竟然像是通人性的伸出干涩的舌头舔了舔安宁的手,无神的小眼睛里面溢满了泪水。
这个小黑狗被关在小房间里面躲过一劫,可是没有食物的它瘦的几乎皮包骨头。安宁想到柜台上面的狗粮,也许这只小黑狗就是这家店主的宠物也说不定。
将狗粮拿了出来,倒出一把放在小黑狗的面前,小黑狗的小眼睛望了安宁一眼,低下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等到小黑狗吃完,安宁将剩下的半瓶矿泉水倒在掌心仍由它尽情的喝了起来。
吃饱喝足,原本虚弱不堪的小黑狗试着蹬开四肢站了起来,尝试着跳了一会便摇着尾巴在安宁的脚边打转。安宁摸了摸小黑狗的头,站起身拿下墙上的佩剑。
原本以为只是装饰用的,可是却发现那把剑锋利无比,握在手中又十分轻盈,安宁有些得意,这武器比起笨重的斧头真的好上千万倍。
看着手中已经卷了口的斧头,安宁将它轻轻放在地上,而后将那把剑握在了手中,尝试着挥舞了几下。
看着小屋墙上的窗户上面透过的光亮,安宁觉得,自己可以在这里逗留一晚,至少吃光剩下的食物,也让这小黑狗恢复体内力进而有精力陪着自己走下去。
这条小黑狗是安宁这半年里唯一看到的一只活物,不管为了自己还为了它,她觉得他们必须得在一起。
将长剑放到床头,安宁躺了上去,由于动作太猛,上面的灰洋洋洒洒的飘了起来,可是安宁早已习惯,只是揉了揉酥痒的鼻子将头下的枕头挪个舒服的位置。
小黑狗被那灰尘呛的打了一个喷嚏之后便一下子跳上了床,小心翼翼的爬在安宁的脚踝边,见安宁没有反应,小黑狗又像是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一番,匍匐到了安宁的肚子上,将小脑袋悄悄的放在了上面。
安宁扯起嘴角,发出了一个不怎么熟练的笑容,她摸着小黑狗的皮毛,目光望向蒙山了一层污垢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