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里,心不在焉的拿了几袋德芙。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就和甜甜回了学校。
刚没走多久,吴潇的一个电话,就把重色轻友的甜甜给召唤了过去。一个人实在无聊,边走边把手里的巧克力包装撕开,咬了一口,才发现自己买错了口味,我只爱吃黑色的浓巧克力,可现在手里拿着的是奶油味道的。舌尖甜得发腻,但好歹也是掏钱买的,不能糟践东西啊。只好把嘴里的给咽了下去,看着手里剩下的一大半,不舍得扔掉,无奈的再次把巧克力裹好,准备回宿舍留给甜甜那妮子,只有她不会嫌弃我的嘴巴子。
路边的公告栏旁,围着很多人,作为好奇宝宝的我,当然凑了个热闹。上面的大致内容就是,学校要和别的大学进行篮球大赛,但是,因队员意外受伤,急招有能力的篮球选手。吸吸被冻得发僵的鼻子,想起那个打篮球的高个子男孩,曾经在播音系老师那里,主动要求让一个人进队和他一起打比赛,现在看来,那个人还是没同意。
不经意间,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仔细一看,竟是徐静,刚想出声喊她,她便转身进了旁边的教学楼,我立刻向那边跑了过去,这里是建筑系的教学楼,徐静是来找甜甜的吗?可是,她应该知道,今天下午我和甜甜去校外逛街了。
还没等我走过去,她和一个男生并肩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远。
我认得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就是刚才在我脑海里短暂出现过的高个子男生,原来那个男孩是建筑系的。
可是徐静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想到这里,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她能和别的男孩走到一起,我应该替徐静高兴才对,因为,她是真的从周杰勋那段感情里走了出来。
莫名的自己也感到轻松,虽然徐静对我去广播站这件事,没表示太大的反应,但我面对周杰勋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隐隐的不安,毕竟那时候,徐静那么偏激的喜欢过他。这下我可以,不用再有什么压力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也是甜甜忙着谈恋爱,徐静和那个男孩在一起,王晓雅那个好学生自然是在自习室或者图书馆。只有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孩子,到处流浪。
百无聊赖的打开被我放置已久了的电脑,想到学校论坛上潜水,看看最近有学校有没有再出现一些奇葩人物。。
记得有一次逛论坛,一个名为“非让我吃药,我都不萌萌哒了”的奇葩发了这样一条抗议校园网络的帖子:“大学单身狗一条,没人疼来没人要,投入网游的怀抱,校园渣网整疯掉,网易UU如珍宝,免费稳定加速妙,一朝夺得网络好,首杀超神全拿到,回想过去的烦恼,心酸泪儿往下掉,卡顿掉线避不掉,战友嫌弃自己恼,初闻加速器有效,垂死搜索求解药,为将顽疾治愈好,各种版本全用了,带上瓜子花生枣,细听极品被吐槽,迅游王者资质高,玛德收费受不了,迅雷若想效果好,白金会员是王道,时好时坏广告爆,网游快车催命招,初来惊艳后续糟,心儿总被海豚挠,终得云开晒日照,甭提心情有多好。
此一贴出,瞬间火了,各种吐槽,拍砖数不甚数。一个名叫“巴巴拉拉小仙仙”说回复:“写到心坎去了有木有!校园渣网,这免费又稳定加速效果还好的神器UU自己收好,我叫雷锋,不谢!”
当时正在喝水的我,差点一口水喷到显示屏上。
人才啊,如今的社会,就是需要这种人才啊。
打开论坛网页,各种绕七绕八的帖子都有,有征婚交友型的,有发表自己的论文求指点的,还有问上海哪家的西餐厅最正宗价格又最便宜的,更有吐槽自己的辅导老师是个斯文败类的。
甚是好奇点开来看,我傻眼了:“告诉大家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秘密。那个某某系的戴着金丝边眼镜某某男老师,别看他每天正儿八经的样子,私底下却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脾气超级爆,毫无人情味,让人闻风丧胆,对学生的态度恶劣到极致,。。那叫某某的男老师,你做为人师表的良心呢?你是老师业界的耻辱,我某某某在这里郑重声明你要是再不给我已经写了N遍论文过关,我就把你的名字公布于众。”
顺手翻了翻下面的评论。
齐天大圣:“你丫的抽什么风呢,老师不给你过,你就在这里某某某的个没完,没听见你
妈叫你回家写论文,论文,文,文,吗。”
青青河边草:“握个抓,我的毕业论文都快写一个星期了,连一百个字都没凑齐。”
秒秒:“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发帖子,还不如赶紧查资料。某你个头啊某。”
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宿舍里依旧是我一个人。揉揉发胀的眼睛,关了电脑。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嘛。突然想知道修远现在在干嘛,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在干嘛呢?”
很快短信回过来了:“吃饭,你呢?”
“一个人在宿舍发呆。”
“一个人?”
“嗯,她们都出去了,今晚,周杰勋有夜间节目,你一个人在吃饭吗?”
发出去这条短信后,手机很久都没有再响过。心想,也许,他在忙别的事情。
宿舍门被打开了,徐静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我很意外:“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一个人在宿舍?”我无奈的耸肩:“甜甜被吴潇叫去了,我总不能老当他们的灯泡吧。”
“那你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啊。”徐静笑的一脸皎洁。
我白了她一眼,刚要开口,手机铃声响了,打开看到修远的短信:“不好意思,刚才我爷爷来了,小勋做完节目会回来的,别担心。”
“给谁发短信呢?一脸的春心荡漾。”徐静提着水壶探身看向我手中的手机。
我不动声色的把手机藏到身后,一脸无辜的说:“没有谁啊,你去打水吗?”
徐静一脸狐疑的打量我,我上前笑眯眯的挽过她的胳膊:“走吧,我陪你。”
周六,难得能睡到自然醒的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已经关机了,昨天晚上才充满的电,不可能是没有电了,想起这几天手机出现过好几次这样的毛病,今天又再次黑屏。无奈之下,只好去校外的手机专卖店,让维修师傅看一下到底怎么了。。
出了宿舍,看见地上已经铺了浅浅的一层的积雪,天空中仍有飘飘而下的雪花,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给校园里添加了几分意境。
突然记起,修远的手套,还在我的枕头下,转身上楼,回到宿舍从枕头下翻出那双灰色的毛线手套,戴在手上后,再次走出宿舍。
心想,等一会回来把手套洗干净再还给他。等我来到那家手机专卖店的时候,发现门是关着的。
“姐姐,你找谁啊。”身后一个小学生摸样的女孩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小妹妹,你知不知道这家店什么时候开门啊。”我蹲下身子,和小女孩平视。
“他们家很久都没开门了呢。”小女孩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说。
和小女孩说了谢谢,我便往回走。觉得时间还早,便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他带我去最近的手机专卖店。
坐进车里,看向车窗外,留意这路边是否有维修店,我发现,越是想找一样东西的时候,它就越是不出现。
“小姑娘,上大几了啊。”司机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大一。”我回答。
“小姑娘,不是上海人啊。”司机继续没话找话。
“嗯,我是北京人。”
“北京人啊,那你对上海可不熟悉哦。”司机的话里意味深长,可当时,我并没有察觉。等我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被他拉到了市区。
我皱眉对司机不满的说:“我要去最近的手机店,你把我拉到市区干什么?”
“就是最近的地方啊,手机店在这里很多的,你自己下车去找找看。这里可不是什么市区,你说的市区大了去了,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地方,你快付钱下车。。”司机听我这么一说,就变了脸色。
这是我才知道自己上了黑车,可是已经没办法了,大不了下了车,从新找一辆出租车:“多少钱。”
“三百。”司机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会说出了一个数字。
“什么?三百,我看你就是黑车。”我被他说的价钱给惹怒了,怪不得他一路上问我是哪里人,对上海熟不熟。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小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上海统一起步价的,你赶紧给钱,不要耽误我做生意。”司机不耐烦的催促。
“我就有一百五,你不要的话,那你再把我拉回原来的地方。”我身上正好只带了三百,他可倒好,狮子大开口,要喝血啊。
“一百五就一百五,我看你是学生,就当给你打折。。”实在不想再看见他奸诈的贪财嘴脸,掏出钱放在座位上。
下了车后,我傻眼了,诺大的上海,我一个人站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街道上,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难道我堂堂一个大学生,连路都找不到吗?说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走到一个公交车站牌下,找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问身边一个正在等公交车的阿姨:“阿姨,您知不知道这个地方那里有修手机的地方。?
“修手机啊,你往前面路口走,那里的天桥两边,有很多手机店的。”阿姨的态度很和善。
按照她的所说的方向,我慢慢朝前走去,果然拐了一个路口后,就看见街道两边开着很多家手机店。
把手机交给一个维修人员,他把手机机身拆开看了一眼告诉我,因该是进水导致的电板短路,我问他能修好吗,他说可以,让我下午再来取,但是要先付钱,修理费用一共是一百五。
于是,我泪奔了........................
最后,我借用那个维修师傅的手机给甜甜打电话,想让她过来给我送点钱,可是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听。不知道是不是陌生号码的原因,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手机卡取出来装进那个师傅的手机里,再次打了过去,依然没人接听。
慌了阵脚的我,开始抱怨,这个徐甜甜,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现在连电话都不接。
“小姑娘,要是钱不够,你下午来取的时候再付钱也可以的。”那个维修员看我在那里来回地踱步,开口提醒。
想起昨晚周杰勋从学校离开肯定是去了电台,不知道他现在会不会已经回学校了,还是在上海市中心这一带,赌一把,说不定他还没回学校。。
电话很快接通了,他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喂。”
“周学长......我是贺楠。”
“嗯,我知道,有事吗?”
“你回学校了吗?”我诺诺的问。
“还没有,怎么了?”听到他的话,我立刻松了一口气。
“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二十分钟后,周捷勋如救世主般的出现在我面前。付了修手机的钱后,问我现在要去哪里。我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摇头。
他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走吧。”
一脸窘迫的跟在他身后,坐进了停在店门口的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偷瞄着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破这个沉寂。
“身上没带钱,还想修手机吗?”他说话了,说得满满的嘲讽。
“我带钱了,可是.......没想到......。”我实在说不出口我被黑车司机狠狠宰了一顿的事实。
“哦?你带钱了?可是然后呢?”被他的话打击的体无完肤。
“如果不是那个黑车司机欺负外地人,把我拉这么远,我原本带的钱是够修手机的。”我实在是听不惯他与其里的挑衅。
沉默,依然沉默。就在我以为刚才的话他没听见时,他带着些许的无奈说:“下次,再有事要出学校,就给我打电话,别再随随便便就上别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