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莫逸风要比他强上很多,因为莫逸风的鼻子,可以追踪天下任何的气息,只要被他闻上一丝。
十里以内,都能被他嗅到那一丝的不同。
而当莫逸风发现了天字号的机关,加上那若有若无的段天平的气息,他知道那个机关就是段天平的藏身之处。
只不过段天平本来就是成名百年以上的绝顶高手,修为早已是魔王境界,单打独斗,公平或许能一战。
只是段天平如今在暗,他在明。
如果段天平早已感知他的气息,即使他身法在厉害,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所以他在悄悄将九儿带走之后,隐蔽了九儿的气息,进而将九儿的内衣,放在自己的身上。
再以灵力封闭了自己的气息,刚回天字号没多久,段天平果然嗅到了九儿的气息,随后便出现在那机关里。
段天平其实不是刚出现在那机关里,而是早已等在那里,因为之前九儿身边一直有白芊芊还有个落之影。
而且他也不想,那个他唯一可以藏身的机关,暴露在落之影或是白芊芊眼前。
当感应到白芊芊离开了天字号,却突然来了外人,九儿离开了,只是很快九儿的气息又出现了。
他嗜血的本性,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机关,不过一个银叶村的漏网之鱼,一个九岁不到的孩童。
他根本不在意会有任何力量......只是没想到,当莫逸风瞬息击中的他的瞬间。
狂吐几口黑血之后,面如死灰,他大意了,大意之后反应的确也快,只是没想到莫逸风不但比他快,而且那一掌的力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进而展开身法,一路逃匿,因为那一刻他已经知道,他自以为的守株待兔,原来早在别人的彀中。
而且对方是蓄势待发,而且一击而中,此时硬拼,无异困兽,结果显而易见。
而他唯一还有的优势,就是他的鬼影身法,还有他熟悉的机关地道。
站着地利的优势,他才有可能打败对手,甚至将对手勾魂绝命。
身经百战曾百胜,这样的机智,不过念头稍转,便逃离的无影无踪,只是他没想到......
天下连逍遥子、凌波仙子都只能跟他伯仲的身法,竟然一个不过十八九的少年,若不是地利的熟悉,竟然比他还要高上一筹。
不由得再次一阵心惊。
一阵飞瀑轰鸣的声响,那是黔江的江水,从那崖下流淌的声音,半山之间的一条天然隧道里。
两条黑色的身影,凝眸对峙着。
莫逸风已经堵住了他的去路,出了前面的洞口,便是绵延的茂密的山脉丛林。
段天平一旦跑出这条秘道,进了深山,要抓他,如同抓一只天地广阔的黑老鼠。
而打老鼠最好的办法,就是堵在洞里。
天然的风化石柱,下是几百丈的悬崖,悬崖下是滚滚江水,而上是千丈绝壁。
段天平不是十三太保的老六飞天魔翼,长了一对翅膀,可以飞的起来,所以要抓段天平还是要容易些。
加上之前已经受伤,此刻对付他绰绰有余。
猎人或是猎魔,莫逸风从来都是一把好手,这一点落云帆曾经夸过他。
而这一点,他也从不自谦,他不是不会杀人,不能杀人,而是落云帆不想他杀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的听落云帆的话。他也很明白,不是因为落云帆养育了他。
而是他对落云帆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
至于是什么感情,他自己也不清楚,但绝不是父子感情.....
莫逸风手里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把剑,泛着湛蓝色的光芒,段天平的脸色难看到毫无血色。
惊愕的有些抽搐,因为莫逸风手里的剑,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他很清楚那不是凡俗之物,尽管他活了两百多年。
他也不清楚,那是柄什么剑,虽然看不清那剑的样子,但是那剑的犹如龙吟的声音。
一阵心颤。
那剑的威力绝不在,流影、龙吟、凤鸣甚至天龙的威力之下,世间竟然还有第五把绝世神器。
这无论是谁都会惊讶。
都会好奇,好奇他的威力究竟如何....只是这样的好奇,极有可能付出的代价,是他两百年的修为。
是他的生命。
不过莫逸风并不想要他的命,至少不是他不会亲手要他的命,他的命是九儿的。
还有那银叶村的两百余口冤魂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能是因为九儿吧,的确跟九儿相处的日子。
他有些变了,或许他的血液里,依然还是有着一种叫侠骨仁心的东西,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段天平的利爪,冒着盈盈的黑气,那是他修为的力量,双爪之间撕扯出丝丝电闪......
如莫逸风所料,段天平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只是他也从来不打没把握的猎物。
噬心魔王澹芷,修为不在段天平之下,不是照样轻易便收拾了,对付敌人,只有一个原则。
不择手段。
对付奸诈的敌人,只有比他奸诈十倍、百倍.....莫逸风一直如此奉行。
段天平从未想过,莫逸风跟别的人族不同,因为就在他出手的瞬间,莫逸风消失了。
凭空消失了,他以为莫逸风会硬接他的利爪,因为他已经受伤,而莫逸风的实力,换成别人一定会硬接他的一抓。
只可惜,莫逸风没有。
不是接招,而是偷袭,仗着身法的优势,因为太快,而段天平只是想和他拼力一搏。
所以身法慢了些许,这也许也是魔族修炼功法的短板。
当段天平意识不妙之时,莫逸风手里突然消失的剑,冷冰冰的出现在他的身后。
不过不是刺穿他的身躯。
而是将他的整只臂膀,自肩头齐齐削下......那左手的利爪,因为脱离了他的身躯。
锵锵的砸在地上,余下未消的灵力,砸出一个模型,丝丝的电闪还有余威。
进而消失,那就是一只黑乎乎的断臂烂手。
咕咕的黑血,随着段天平的哀嚎,洒落半空,飘满一地,那断臂的切口之处,也咕咕的流着黑水。
侵染了一地。
黑色的血迹,透着一股恶臭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