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诗、落之影,本来在议论着,密室之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结果自然难以明朗,而却因为落之影倏然提出要加入打山魈的事情,发生了争执。
“这个我绝不同意!”蓝若诗直言拒绝道:“不管莫逸风隐藏了什么秘密,历年来参加打山魈的长老都是聚灵境的高手,尚且死伤惨重,多一个人加入,就是多一个人送死,我是栖霞殿首席,我难辞其咎,但是大师姐你绝不能糊涂!”
“我糊涂?”落之影楞道:“你才是糊涂,你就是觉得你欠了莫逸风,而且你很喜欢他,你才做这样的决定,可是刚才你已经听到了,他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你干嘛这么固执呢?”
“师姐,我不想再跟你争,咱们姐妹四人都是师傅一手带大,但是就数我最不成器,虽然承蒙师傅看重,将栖霞峰交由我打理,可是这么些年,栖霞峰连玄天都快没人知道了!不管什么原因都好,栖霞峰的弟子说的对,即使失败了,栖霞峰至少不在那么窝囊,虽然这次的事情因莫逸风而起,就算他不是那个人,我也应该感谢他,没有他我恐怕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也不会知道这些年原来栖霞峰弟子心中都藏着一股韧劲,扬眉吐气的韧劲,就为这个我也必须去!”
“就算你说的有理,我也知道我很难劝你,我更不知道师傅为何会答应你们这么荒谬的请求,但是我相信师傅若是知道你有这样的决定,她老人家一定很心痛!你忍心师傅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师姐既然也知道,那就更不应该为难我,我承认当时我是一时冲动,但是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不管怎么说,已经是事实,多说无益,就请师姐以后多多照顾师傅,代师妹尽孝,若诗感激不尽!”
“那好,我不为难你,你既然心意已决,你也绝不能为难我,我一定要去......”说话间,蓝若诗毫无防备,身上的赤枭令已然在落之影的手上。
蓝若诗猛然一惊,抢夺自知不是落之影的对手,无奈哀求道:“你快把赤枭令还给我,大师姐,求求你别做傻事!”
只要激活那块令牌,落之影的名字就会出现在青云石上,紫霞峰的青云石上,蓝若诗心急如焚。
好在,落之影还没来得及的激活,她的赤枭令已经易主,莫逸风如鬼魅般出现在两人中间,而手上拿着,赤枭令。
落之影先是一愣,继而便出手抢夺,莫逸风轻身一闪,也在几丈开外,笑道:“别费力气了,所有的令牌,都在我这里,你是抢不了的!”
落之影见识过莫逸风的身法,她当然知道抢不了,所以她瞬息的出手,表面是抢莫逸风手上的令牌,实则却是在此趁蓝若诗惊愣之际,抢夺另外的三块令牌。
只是却没想到,莫逸风在夺走她手上的赤枭令的同时,已经把蓝若诗身上其他的牌子一起偷走。
而蓝若诗竟然浑然不知,莫逸风扬着手上的四块令牌道:“这余下的令牌暂时由我保管,希望两位不要介意!”
落之影怒目而视道:“莫逸风,我命令你,把令牌还给我!”
莫逸风轻笑道:“反正代掌门已经打算将我逐出峨眉宗,我听不听结果都一样,为何要听你的呢?”
落之影冷凝道:“好!耍无赖是吧?那我就把你们的秘密告诉掌门师尊,在把你逐出峨眉宗!”
莫逸风讥笑道:“啧啧!!难怪洛璃说,峨眉宗没有一个像样的弟子,我算是见识了,身为峨眉宗代掌门,不以峨眉基业为重,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何德何能?”
落之影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峨眉基业光大,难道凭你吗?”
莫逸风冷笑道:“真是不知廉耻,若我莫逸风如你一般,身为宗门弟子,姑且不论,修为浅薄,不求上进,竟是连心性都如此不济,与一村姑泼妇何异?还不如滚下山去,做一个山村妇孺,省的成为他人的笑柄!”
莫逸风的话,一字一句如锋利钢针,针针溅血,无不戳在落之影最痛的地方,这些年来,她最大的疼痛,被莫逸风揭露的体无完肤。
识海像晴天霹雳,木讷呆愣,心疼如绞,神色暗淡,两行清泪,沿腮垂落,最疼的是她无言以对,蓝若诗也料不到莫逸风竟然,言辞之间,毫不留情,落之影已然崩溃,怒道:“莫逸风,你竟敢如此放肆.......”
未等蓝若诗说完,莫逸风冷蔑道:“还没说你呢?流云书女,本来我还觉得你有些见识,没想到连打山魈这样的事情,也成为你的人情筹码,你是栖霞峰首席,栖霞峰有今天的颓败,难道你从未想过,这是你的责任吗?”
蓝若诗倏然惊愣,莫逸风就是个疯子,像是疯狗一样的,说翻脸就翻脸还逮谁咬谁,而且还专咬最疼的地方。
蓝若诗满脸委屈,伤痛气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
莫逸风摇头叹道:“你觉得委屈,你委屈吗?你不就是多年前,蓝星帮掳劫了一个人,到今天你依然心结难舒,满怀歉疚,我若是你说的那个人,我今天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不会感激你,更不会原谅你,你自己活不好,还得连累整个栖霞峰一百三十五人的前途,加上自从你掌管栖霞峰以来,每三年被遣散的应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蓝若诗怔怔道:“你这是何意?”
莫逸风说道:“在被遣散的八百弟子里,你想没想过,多少人资质本身不差,多少人悟性不弱,甚至多少人是一心卫道而进入峨眉宗,最终都失望而归,幸运的或许另投宗门,不幸的只能做一辈子贩夫走卒,而这一切因为什么?你身为一殿执殿史,一宗的首席官,你想过他们吗?”
蓝若诗黯然心痛道:“我.....是没想过,我知道自己连累了别人,是我错,可是你为何要说师姐,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把话说的那么绝?”
莫逸风无奈道:“密室里你们都看到了,就拿楚靖来说,他来峨眉宗已经两年了,连洗髓都不曾圆满,就算在过一年,估计也是难逃被遣散的命运,可是你刚看到了,他现在的修为已经是大天幽境,我有把握让他们在一个月内,青云大宴上一鸣惊人,榜上有名,可是你还有你,堂堂代掌门,栖霞峰首席,你们俩能做什么?”
尽管落之影心恨如撕,蓝若诗心冷如水,可是瞬息如当头棒喝,只是却无言以对,搭不上话来。
莫逸风见两人神色,继而又道:“打山魈,不过就是峨眉宗几千年的一个习俗,之所以若干年没人成功,那不过是因为不得其法,加上你们根本不信任别人罢了,以为我不过是带着楚靖他们去送死?在你们眼里我莫逸风跟只会杀人的魔族没有区别,对吗?”
蓝若诗倏然醒悟,连连摇头道:“我没有那样想过,可是.....说到信任,你也不过如此,你信任我了吗?信任师姐了吗?”
莫逸风无奈道:“看看你们两现在的样子,谁敢相信你们?楚靖、萧楚、纳兰星儿、甄月还是秦武?虽然他们在别人眼里都是微不足道的打杂弟子,为了峨眉宗的将来,也为了他们自己的将来,他们的心性不输给任何一个所谓的内门弟子,打山魈,起初他们是有些担心,可是你看见他们害怕了吗?”
蓝若诗一脸尴尬道:“的确他们每个人都不一样了,我也很开心,可是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而且还算计.....算计我,一点都不光明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