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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后一眼,从此各天涯

午后小憩一会儿,最是舒服,也是一天中最爽的时候。而我睡的正舒服的时候,不知从那飘来的一声吼叫蹿入耳中:“主人,那家伙又来电话了。”吓得我一下弹了起来。拿起手旁的手机,一看是老A打来的,心里那叫一个火大。

“老A,你没毛病吧!吃药了吗?没吃赶紧回去吃。”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毛病?你才有毛病吧!该吃药的是你吧!你自己说的吃过饭后去打球,自己却先躺起了。。。神经病。”老A一顿痛批。

这时候,我才想起之前和老A说好午后打球的事,心里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下跳下床,衣服一穿,鞋子一蹬,拿着球就跑出去了。

一出门,就看见老A在那杵着。我和老A打招呼,他并没有理我,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走了。我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便跟了上去。走了没多久,我们就到了目的地——涵洞湾“基地”。

涵洞湾“基地”是一个被我们开辟出来的小型篮球场。涵洞湾这里有一片很平整的区域,而且地面很牢实,虽是泥土地却和石头地都相差不多,而且这片区域周围全是柏树,所以即使再热的天,在这片林子里也会很凉快。而留下的空地刚好没有树木什么的,这里就像是一个天然的篮球场一般。在被我们发现后,我们也只是做了个篮筐罢了,其余的几乎什么都没做。

当我们到达后,发现文楼雨和周明正打得火热。老A一下就不爽了,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老A也没管我什么,自顾自的加入了他们,我挠着头走了进去。

“小苏,你又贪睡了哦。”文楼雨见我们俩过来了,打趣道。

“呵。就你多事,他不是都没说什么嘛!”文楼雨也不说话,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似乎我说的话没啥用。

“你不贪睡,老A他会生气吗?”周明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没好气地说道。

“呵。你还不耐烦了,要不是你每次都失约,谁没事打趣你。”老A很不爽的冒了一句。我知道自己不对,所以也无话可说,就任他们说了。

接下来,我们四个人分成了两队,我和老A一队,楼雨和周明一队。打了约莫一个半小时,我们便坐到旁边的大石头上休息了。

“老A,你这次考得上吗?”周明对着老A问道。

“应该能行吧!”老A淡淡的说道,随后看了看文楼雨,眉头微微一皱。

“楼雨,你怎么关心起这事来了?”

“我。。我应该不会在阆中读了。”文楼雨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我们各自沉默着,过了许久我才开口问了一句。

“已经确定了吗?真的要离开阆中了。”

“确定了。后天一早走,这一次走了估计过年都不会回来了。。不,应该是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了。”文楼雨抬头看着天空,声音有点飘忽,听着空空的。

七月里的阳光洒落在我们的身上,却感觉没有一丝温度,反而还有点冷。我们四人静静的坐在原地,也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四个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地就各自散了。在和文楼雨他们分开后,我和老A静静的走着,也没什么话说,就这样静静的走回家去了。

七月十六号早上六点,自己在十几个闹铃的攻击下,总算是早起了一次。至少说,从放假以来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起那么早。

六点二十分左右,手机响了,老A打来的,我边刷牙边接电话,总感觉这一幕很熟悉。

“今天接电话怎么这么快?你起了?”老A的语调略显惊讶,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起来的这么早。

“嗯,早起了,正刷着牙呢。”我含糊不清地说道。

“厉害呀!你居然这么早就起了!这可真不像你。”

“这有什么嘛!我其实还可以起来的更早呢。”

“信你?才怪了哩。。好了好了,你快点吧。”

“嗯嗯,马上就好。”我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自己就收拾好了,走出门时天色已经麻麻亮。老A还是站在老地方,我招呼了他一声,我们就一起出发了。

文楼雨、周明和我们不是一个村子的,他俩都是我们邻近村子的,但我们从小就在一个学校上学,而且还是在一个班上。所以我们几个也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很要好的兄弟。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们总算是赶到了文楼雨家,而我们来得似乎很准时,文楼雨刚好在跟家人道别。周明由于和他一个村子,所以比我们早到。

“小苏,老A。”文楼雨见我们来了,立马打了声招呼。

我和老A对着文楼雨笑了笑,慢慢地走了过去。我感觉只要自己走得慢一点,过去的迟一点,似乎眼前的这个人就能多陪自己一会儿。

我们之间没有几步路,平常不过几秒的时间,今天足足走了十多秒。我们走近后,文楼雨一一抱了一下我们,好似在和我们告别似得。

在和我们一一道别后,文楼雨踏上了属于他的那趟列车,而我们注定只能成为他人生之中众多过客中的一个。或许,比起其他人我们只是有点特别吧。

送别了文楼雨后,我和老A也就离开了。回家的路上,我看着走我前面的老A,问道“老A,你估计你能进阆中中学吗?”

“可以,但我想出川,就是不知道行不行了。”老A似乎挺无所谓地说道。

“嗯。”我心里空空的,没什么话说。老A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疑惑,我为什么会这么安静。我并未在意老A看我异样的眼光,加快了脚步一个人在前面走着。

老A也没管我怎样,自顾自地走着,似在想什么,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没过多久,我就到家了,也没跟老A打招呼,自己就进去了。进屋后,我软软地就倒在了自己的爱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为何,自己的心感到很压抑、很心塞,似乎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一般。或许,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离开一个地方风景就再也不属于你,错过一个人那人便再也与你无关。(我想说:10月10日22:32,我在绵阳,天下着雨,淅淅沥沥的,我想念的你距离我99.5公里。而此刻,你是否也在想我?我想,没有吧!。。。我想,我们总会有相遇的那一天,而我想要写给你的那本书,或许也已经写完了。)

由于家里人一个个都走了,跑去旅游了。所以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自由也寂寞。无人在家的日子,屋子里显得格外冷清,尤其是吃饭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当然,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是有些好处的。比方说,一个人在家比平常自由了许多,可以做一些以前不敢在家做的事。就好像现在的自己一样,可以一口一口的喝着啤酒,根本不用去考虑后果。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喝了六七瓶了。然而自己的酒量并不好,所以此刻已经醉了,醉的什么都忘了,却也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了很多被自己遗忘的,或者说,自己想要遗忘的事。

2013年4月12日,天下着小雨,原定在今天的班级联合篮球比赛,也不得不取消了。而今天还发生了一件对我来说不算好的事情:因为分流离开的人回来了许多,但她却没有回来。听赵晨说,他好像是和一个男孩子一起去玩了。我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她还好就行了。

上完一节课的我们,连下课也不愿出去了,似乎真的进入了班主任所说的那种状态。在距离中考还有62天的今天,我们尽着自己最大力量去拼去搏。

2013年6月13日,自己踏进了中考的神圣殿堂,至少当时的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在经过三天的艰苦奋斗,自己总算是结束了这让人要疯的初中三年。

在自己考完后,两个姐姐和爸妈爷爷婆婆就去旅游了。而自己因为不想去,所以就留下来看家了。至于原因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觉在这个暑假会发生些什么,所以自己就选择了留下。而自己的内心似乎也在期盼着某个人的到来,期盼着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

时间转眼即逝,抬首间就到了成绩公布的日子了。今天,自己很早就起了,但其实是自己根本一晚都没睡。因为自己很是紧张,很害怕落榜,以至于一晚上都没合眼。

6月25日,早上六点半,自己来到了老A家,这恐怕是很久很久都没发生过的事了,老A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给惊到了。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很快就收拾好了随后和我一起出发前往学校。我们两个的家距离学校很远,所以一般我们都会选择搭摩托车。而在彭城这个小地方,由于山路居多,所以摩托车也成了最为主要的交通工具。经过约莫半个小时的风吹,我和老A也总算是到了。到了学校,遇见的人也就多了,不免会问及成绩,但对于我这种懒人而言,连查分都不愿去做,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分数了。

到了学校后,我就和老A分开了,我们本就不是一个班,而且像他这种浑身都自带光环的人,走到哪里都注定会成为焦点。我自然也就识趣的离开了,而且自己本就讨厌这样。

“小苏,小苏。”在自己的身后,我们班的班长叫着我,班长是个女生,但性格外向开朗,所以和我们这些男生关系都处得不错,名字也挺好听的,叫做何良语。

“何大班长,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告辞了。”说完我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这么着急,难道小雨回来了?”何良语打趣地说道。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在我面前提她?”

“额。。。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向我道了歉。

“没事。”我不愿多说些什么,便转身离开了。但何良语却似乎不愿意放过我,跟在我的屁股后面闲逛着。不过还好,她倒是安静了下来,没有说什么话。走了没多久,我便撞见了自己的死党赵晨。赵晨成绩也不好,而且比我还差,所以在分流时就走了,不过我们一直在联系,这种关系也维持了许久。

“哎!何大班长,你咋和他走在一起啊,你们该不会是。。。”我还没来得开口,便听见赵晨说,

“我和她!!你信吗?”何良语还没开口,我已经有些愠怒了。

“谔谔。。。开个玩笑嘛,别当真啊。。”赵晨呆滞了一下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赵大帅哥,你多想了哦。”何良语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你们放假了?”我看着赵晨问道。

“放了,不过今天下午又要去。”

“哦”我应了一声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早上九点半,我们尊敬的班主任总算是来了,可真的是让我们等的花都谢了。在教室里,班主任简单的安排了,便将我们的通知书发了下来,随后我们接到了学校的通知,整个初三的人挤在小小的会议室,听着学校的领导们对我们作最后的致词。同时也宣布了下今年的升学情况。毫无疑问,老A被重点提名了,而我们亲爱的班长何良语自然也在其中。

从学校回家的路我走了六年,六年的时光,我以为自己已经熟悉这条路的每一个拐角,每一条岔路,每一个角落。但是今天自己才发现,原来我所谓的看清是这样的,连表面也算不上。就如同那一段不愿割舍的记忆一般,越看越发觉自己有多天真,有多傻。

“又要走了,不知我们何时才能不分别,自由的去控制自己的时间,自己掌管自己的一切。”赵晨有些感慨地说道。我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束了,我的初中就这样无声的终结了。没有礼花,只有数不清的道别。再见了我的好朋友们,但愿我们再见之时,还能如曾经一般,无话不说。

。。。。。。

在送别赵晨之后,我找到了老A,但他要应付的事太多了,所以我便自己先走了。不过这次自己没有坐车,而是打算走路回去。记得以前只要自己心情不好,都会走路回家,慢慢消化心底的不舒服。

“小苏,又遇到了哦!”在我还在想事情时,何良语不知何时从我身后窜了出来,吓了我一跳。

“你忘吃药了吧!这么疯癫。”我有点不爽的说道。

“嘿嘿。。对不起嘛,下次不会了。”何良语嘻嘻哈哈的,很不认真地说道。我白了她一眼,有些无语。

“你还想有下次啊!真是贼性不改,贼心不死。”

“你才贼性不改,贼心不死呢!”

“我不想和你吵,你别烦我行吗?”

“不行。自己想下该怎么道歉吧!”

“班长,拜拜。”说完后我迅速闪人,只听见背后一阵叫骂声。

“班长抱歉了。”我心里默默道着歉,但脚下却没慢下分毫。跑了一阵,感觉她不会再追过来时就停下来了。抬头看着天空,伸出手去抓,似乎想抓住些什么。但什么都没抓住,什么也没留下。

走了没多久,自己停了下来。在我面前的是自己最近以来一直想看到的人,可是当自己真的看见她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该怎么去说、去做。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她,想着如果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就好了。

“最近还好吗?”她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问道。我看着她,感觉全身都不舒服,只想着逃离。

“还好。对了,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我装做若无其事的回道。说完也没管她,自行离开了。而此刻内心却是不断的在咒骂着赵晨,不是说好的去城里玩了吗?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

一个人走在路上,只听得见身旁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以及偶尔飘来的路人说话的声音。戴上耳机,放着自己最喜欢的歌,静静的走着。而这一切也好像随着耳机里的音乐,渐渐消失在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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