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给我一段老时光,独坐在绿苔滋长的木窗下,泡一壶闲茶。不去管,那南飞燕子,何日才可以返家。不去问,那一叶小舟,又会放逐到哪里的天涯。不去想,那些走过的岁月,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如果可以,我只想做一株遗世的梅花,守着寂寞的年华,在老去的渡口,和某个归人,一起静看日落烟霞。”
在这世间,太少的相濡与沫与太多的相忘江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我们所期盼的天长地久,只是一个笑话。虽然我不知道我和苏静晗可不可以走到最后,但现在我最想的就是好好地和她相处。
十二月一号,在经历了一个月的奋战后,我们总算是解放了。在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我们兴奋地飞奔回了寝室,拿上早已收拾好的东西,向着家的方向进发。我背着书包,左手上提着一个袋子,右手则拿着电话,边走边给苏静晗打电话:
“在哪?”
“寝室。”
“还没收拾完?”
“不是,刚收拾完。”
“哦。。我在校门口等你。”
“知道啦。”
结束通话后,我就在校门外静静的等着,时不时的就看到一个熟人,所以时不时的就和别人打着招呼。几分钟过后,我就看见了她的身影。走上前去,从她手上接过手提袋。然后我们一起向着公交车站走去,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走到公交车站时,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我们对视着苦笑。然后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安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车来了,但我们见人太多,也就没上去。因为走了许多人,所以座位也空了出来,我们就赶紧坐了上去。苏静晗将一只耳机塞进我的耳朵,我和她一起听着歌,是自己最喜欢的王力宏的《需要人陪》。
听着耳旁那熟悉的音乐声,不由得自我哼唱了起来。唱着唱着,音乐已经结束了,可自己的嘴巴却还在动,似乎这首歌根本就没有停止。
“一个我需要梦想需要方向需要眼泪更需要一个人来点亮天的黑。。”
还记得,故事似乎开始在那个我们都还懵懂的年纪,那个对一切都感到新奇的年纪。而那一年,我们曾许下的山盟海誓,如今都化作了泡沫浮影。
此刻,自己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那快速跳动着心脏,以及心底那股快要喷涌而出的冲动。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静了下自己焦躁的心态。随后,自己看了看一旁心情似乎十分不错的苏静晗,心中一阵纠结愧疚。
“车来了。。我要走了,你也快回家吧。”在我还在纠结苦恼时,苏静晗叫了我一声。我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舍不得我吗?明天不是又要见面嘛!好了,我走了。”说完,从我手上拿过了袋子,就准备上车了,但还不忘回头给我一个微笑。我在这一刻只感觉心里有一股冲动,一股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只是直到她离去,我也没有付诸行动。
在苏静晗离开后许久许久,我都没有动,双眼无神的看着她离去时的地方。直到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才将我惊醒。看了一眼手机,原来不是自己手机响了。轻吐出一口气,拿起东西就向着对面的车站走去了。
回到家时,已经下午一点了。婆婆爷爷都已经吃过了,所以我只好自己去做了。花了十来分钟,做了碗面。吃过后,连手机都没玩直接就倒下睡了。
“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眼泪为你唱歌。。。”
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迷迷糊糊的接了个电话:“喂。谁啊,有事吗?”
“谁?你该不会在睡觉吧。”
“是啊。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我给你打电话干嘛。真是的,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额。。。这个,你是谁啊?”
“李苏。”我这时候,只感觉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吓得我睡意全无。一看手机,才发现是二姐打来的,顿时感觉很尴尬。
“二姐,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没事。”
“我错了,我最可爱、最可爱的二姐,我真的错了。”
“哼。。你给我记住了,等过年回来我再收拾你。你上次叫我帮你看的琴,找到了。”
“真的。多少钱?”
“一千多,也不贵。”
“不贵?这都不贵”
“你既然在叫我帮你找,自然也是知道价钱的。别给我哭穷。”
“那好,我将钱转给你,你帮我买下来吧。”
“好,你转过来吧。对了地址是填你们学校的地址吗?”
“嗯嗯。发货后,记得给我说声。”
“知道了。好了,挂了。”
挂掉电话后,自己也起来了。这一刻已经没了睡意,因为自己一直以来在找的那把琴找到了。只是,自己却高兴不起来,琴找到了,人却不见了。
次日清晨,我早早地起来做好了早饭,和爷爷奶奶一起吃了饭后,我就搭车去了镇上,准备再坐公交车进城。在我上了公交车后,我就给苏静晗打了个电话。
“起来了吗?”
“早就起来了,刚刚才吃过早饭。怎么,你到了?”
“没有。我刚刚坐上公交车,估计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哦。。那我在等会儿再出门。”
“可以。等我过了二桥再给你打个电话,那时候你去车站等我也就差不多了。”
“嗯,知道了。”
“那我就先挂了,待会见。”
“嗯,待会见。”
在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后,我终于到了六路公交车的终点站——滕王阁。我一下车,就看见了坐在候车位上玩手机的苏静晗。出于恶趣味,我故意绕到了她的身后,压着嗓音,说道:“美女,交个朋友怎样啊?”
“好啊。”苏静晗低着头说着,也没转过身来看。在我有些失望的时候,却又听见苏静晗说道:“不过,你要问问我男朋友同不同意了。”
“你男朋友?在哪?”
“不就是你嘛。李苏,你很无聊哎!”
“嘿嘿。。你怎么发现我的?”我尴尬而不是礼貌的挠了挠头,笑着说道。
“秘密。”苏静晗转过身来看着我,对我吐了吐舌头。说完后也不管我,自己就向着滕王阁走去。我很无奈,但还是赶忙跟了上去。
说实在的,爬滕王阁真的很需要毅力,尤其是最后的那两道阶梯,又陡有长。我和苏静晗一路上,边走边歇,边走边聊,到处游逛。时不时来两张,只不过苏静晗从不让我给她照,每次都是她给我照,或者她自己照。但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偷偷的将摄像头换了个位子,假装给自己照相,实际上是在给她照。但即使这样,我也没能照几张,而且背面和侧脸居多,正面的就只有一张,而且还很模糊。
在爬得腿都麻了的时候,我们总算是爬到了山顶。当我们俩静下心来看着脚下的风景时,真的感觉刚刚的一切苦和累都值了。我们站在滕王阁顶,俯瞰着整个阆中古城,有一种说不出的一种感觉,眼中之景就如《中华光楼》中描写的那般——“绿水青山绕城廓,朱檐碧瓦卧江流。”
走下滕王阁,我和苏静晗沿着河道行走着。在我们的右手边,也就是古城南岸,即是“嘉陵第一江山”的锦屏山。锦屏山呈马鞍形,它恰似一座锦绣的巨大屏风,千秋万代护卫着阆中,并与古城隔江辉映,构成仙境般的美景。对于阆中这块风水宝地,就连诗圣杜甫也曾赞美过——“阆中胜事可肠断,阆州城南天下稀”。
微风拂过,在江面上荡起阵阵涟漪,也在我们的心间荡起了丝丝涟漪。从南门走进古城,看着眼前的青砖黑瓦,以及地上粗糙不平的青石板,第一次感觉自己似乎活在一个如诗如画般的世界里。吃过午饭后的我们,就在古城里闲逛着,知道下午三点多,我们才结束了这一天的约会。我本想送她回去,但她不愿意,说什么她不习惯,说她家离这很近,反倒是想要送我。最后的最后,拗不过她的自己,只好在她的陪伴下,去等公交车(当然,自己的内心还是很兴奋,毕竟我可是很想再陪陪她的)。当我坐上公交车后,我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挥着手,和她告别。而她也一直挥着手,直到我消失在她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