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其中书架林立,每个架子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像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图书馆。
我忍不住耸了耸鼻子,心说这股子腐朽的味道敢情都是这些旧书散发出来的吧,真尼玛难闻。
“希希索索”,东边角落里一阵细碎的响动,好像有人拖着铁链在行走。
我被吓得够呛,正要转身开溜。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谁?”这一声好似晴空中响了个霹雳,直炸的我头皮发麻,半晌回不过神来。试想,在早被废弃的塔楼地下,万万是不可能有人存在的,那这发声的又上什么东西?
“额,谁在那?”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对面沉默了片刻,似自言自语道:“好久没有其他人下来了。”
铁索碰撞声在逼近,我忍不住朝传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在步步逼近,只见他的手脚上都被镣铐紧锁,用极其粗大的铁链连接,分别钉在空间内的四个边角上。
“你是谁?”中年人开口问道。
“我……我叫颜易,临大的学生”,我支支吾吾地答道。
“临大”,中年人沉吟了片刻,突然道:“仕兰还在吗?”
“仕兰,什么仕兰”,我不禁迷糊了。
“就是在我头顶的那个学校。”
“哦,你说的是老学校仕兰大学啊,早就废弃了,现在是临海大学,我就是临大的学生。”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说的是仕兰大学。
“废弃了”,中年人叹了一声,“也是糊涂了,都过了几十年了,该消失的也该消失了。”
敢情这哥们在这里住了不知多少年了,连这么早的事情都不知道。
“小子”,中年人紧紧盯着我,目光炯炯有神,“现在是民国几年?”
“民国,现在都是共和国了”,我随口道:“现在是公元2016年。”
“都这么久了”,中年人又叹息一声。
“那个,大叔,你在这里待多久了”,我鬼使神差般地问了一句。
中年人却不理我,径直盘腿坐下,打坐起来。
“切,不说就不说”,我心里这样想,口中却还是问:“大叔,你认识我们校长吗?就是前面下来的那位。”
“嗯?”中年人突然开口了:“你认识杨建民的孙子?
“啊”,我一时呆住,这辈分跨度可有点大了,便回答道:“是谁的孙子我可不知道,刚才那位是我们临大的校长,叫杨国达。”
“那小子是来给我送食物的,以前是他爷爷,然后是他父亲,现在是他”,中年人不紧不慢道。
“那个”,我试探着问:“大叔,你多大年纪了?”不怪我怎么问,要知道我们校长好歹也有个五六十了,这个人居然说见过他的爷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哼”,中年人冷哼一声,却不答话。
我见他不说话,便转移话题,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大叔贵姓?”
“某姓薛”,中年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小子,你的废话太多了。”
“哦哦”,我连忙止住话头,不敢再说。
“某当年在江湖上倒也有些声望”,我不问,中年人倒自顾自说了起来:“只是物是人非,如今怕也没有人知道了。”
“大叔,谁把你锁在这的?”我见中年人兴致颇高,赶忙接过话头。
“哼,区区铁索,安能锁我,我是自愿呆在这里的。”中年人高昂着头,身上虽是肮脏不堪,但目光中透露出的自信和桀骜却是怎么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