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雨还在不停地下,山涧里显得阴森森的冷清,随即噩耗传来。
村妇所在的村子名叫“菏泽村”,村民们发现尸体后已经报官,官差到了以后将这些尸体一具具整理出来抬到了菏泽村,好让村民们认尸。
楚枫他们听闻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到菏泽村,尸体已经被官差围起来不让村民靠近,即使有官差把守,然而许多认出尸体的亲属围在官差设置的警戒线边不愿离去,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亲人居然真的离去,痛不欲生也不过如此。
再次见到村妇和她的公公的时候,他们已经晕厥过去了。“阿玉啊,你快醒来啊,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们娘两和爹就这么走了啊”村妇醒来以后,不顾官差的阻拦冲到了她丈夫的身边,悲痛地叫唤着,希望唤醒沉睡的人。
然而她丈夫的尸体已经腐烂不堪,如果不是至亲之人根本无法认出。死尸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嘴巴张的很大,似乎死前受过巨大的痛苦。腐肉夹杂着鲜血的泥土,显得异常的凄凉。死尸的部分躯干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动物给吃掉的。浓浓的蝇蛆味开始慢慢散发,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揉动,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令人作恶。村妇已顾不得这样的情况,是她挚爱的丈夫躺在那里啊。
面对这些尸体,楚枫横了一眼,看见这么多村民失去亲人他的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怜悯的,比起寻常百姓,生在富贵天家衣食无忧、尊贵无比,穷苦的生活是楚枫难以想象的。即使之前在外从军,驻守边疆之时也没有最底层民众过得艰辛,所以面对此景,楚枫也是有感而发。
此刻的楚枫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身白衣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对待黎洛的他,也是这般感觉,无法令人亲近。
“尸体是怎么发现的?”问话的是史青,刘奋、周浩站立在侧。
“禀大人”回话的是一个带刀的官差,只是瞅着有点面熟,他战战兢兢地应答,似有些胆怯。
“是你,你叫什么名字?”史青认出了这名官差。
这名官差看大人认出了他,心里更加害怕了,“回大人,小人,小人名叫柳青”官差全身颤抖,生怕之前的事情惹得王爷不快,此刻丢了性命。这名官差就是之前驱赶村农的两名官差之一。
“王爷最讨厌手底下人办事不利,你最好兜着点,否则小心自己身家性命”史青厉声喝道。
官差一听,“噗”一声立即扑倒在地,跪在了楚枫的面前,“小人知错,小人时刻谨记为朝廷效命,定不负王爷所望。”
“起身好好问话”史青见他一副迷途知返的样子,警告了他就叫他起身了。
“回大人,一共有五十八具尸体。这几日建章一带大雨不断,倾盆大雨浇灌,山里的一处缺口决堤,原来掩埋在缺口里的尸体被雨水冲了出来,被狩猎的村民发现,报了官。我们一众人赶到的时候,看到一具具腐败的尸体因为长期的浸泡,浑身散发着恶臭,皮肤早已腐烂不堪。旁边还有几种不知名的动物在撕咬死尸的肉,像是死去已久。”官差严肃地回禀,生怕遗漏了什么。
“这座山叫什么山?”此时,楚枫冷声问道。
“回王爷,此山唤作‘牛流山’,是建章一带最高最陡峭的山,平常鲜少有人居住。”一旁的周浩替差役回复。
楚枫心惊,“牛流山”这不正是黎萱之前和他提到的楚洵在密谋的事情吗?难道这起命案和楚洵有所关联?
事态朝着越来越严重的方向发展,建章执事被杀、“樱”字腰牌、牛流山惊现尸骨,这些事件之间究竟有何牵连?楚枫想来也是颇为苦恼,自己从未遇到过这番复杂的情形,大惑不解,着实需要花费一番苦心了。
“让差役将这些尸体挨家挨户登记造册,记录这些失踪人口的信息,呈报给本王,本王要亲自过目。还有,做好发放抚恤金的安排,好好安顿好这些村民,不要出现暴动和恐慌。如有懈怠,提头来见!”楚枫正色措辞,他意识到处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臣等遵命!”
楚枫为了办案方便,住到了建章执事府。今日夜间,楚枫正在为早上的事情苦恼不已。深思熟虑间,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步履声打破了楚枫此刻的凝思,“打探到什么?”楚枫抬了抬手里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望向来人。
“禀王爷,微臣已经调查过了,罪臣黎樱的旧将无一人与建章执事周元有来往,近来他们中也无人拜访过周元。因此腰牌的事情,王妃她”
史青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但是还得顶着压力继续往下说,“王妃她应该没说实话”史青说完偷偷瞄了楚枫一眼,他们两口子的事当面问不就好了,非得他夹在中间难做人,谁叫人家大牌是王爷呢。
楚枫听完,停住了手,丢下了史青,怒气冲冲地径直往后院走去。史青心了一沉,今晚这是要搞事情了。
“砰”的一声,黎洛想也没想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才几日的宁静,他又要来折腾了。
“不知王爷刚消停几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呢?”,索性她先开口吧。
楚枫一听越来气,别的女人见到他都是好声好气伺候着,哪里敢像她这样巴不得他走的,他还没开口她先动嘴赶人,真是没有分寸。
“怎么,本王来到自己王妃房中还需要派人禀报吗?”
“臣妾不敢”黎洛真是不知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之前对她还是怨恨至极,现下又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