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浩土,广阔无垠,人口岂止千万。但比起浩土周围的无边海域,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浩土之北多雪山,山峦迂回起伏,云海飞卷奔腾。天地间的灵气汇聚于川岳,相传山中有不老奇人,能吸取山中灵气,突破凡人之躯,御剑飞行,追风逐月,驰骋星海,千百年流传下来成仙得道的故事不下千百种。
北国天气极寒,山上终年积雪,人迹罕至,就连山下一年中也有半数时间都被冰雪覆盖。好在每年春暖花开之际,便能漏出沃野千里,春种秋收,粮产到也丰厚,足以保证生活在这里的百姓挨过漫长的严冬。待到风停雪驻之日,进山猎得野味,回到厨下收拾干净,或煮或烤,辅以自家粮食酿造的烧酒,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也有说不出的痛快。又因北国地处神州边陲,远离战火,天气虽冷却与世无争,日子到也能过得安静祥和,故此天气虽寒,北国之地从古至今也未曾断了人烟。
转眼又是一年冰雪消融,一马平川的银色平原脱下厚厚的雪色大氅,漏出肥沃的黑色土地,远处群山上的积雪虽然终年不退,但山上的雪水汇成的小河却已然开始滋润灌溉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白山脚下黑土之上,于河岸不远之处,有一处村落,生活着上百户人家。远远望去,以连绵的雪山为背景,这个小村庄好似坐落在白云之中,美不胜收。许多年前有位落地秀才云游散心,途经此处见此奇景为村庄起名归云,自那时起,小村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名号,并且这个村名远比生活在那里的狗剩、二蛋、傻柱子们更配得上周边景色。
或许是山中灵秀之气太过浓郁,冲淡了秀才满脑子的酸腐之气。想到自己了然一身无牵无挂,与其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功名利禄,还不如留在这处村落里教化村民,顺便混口酒肉吃更为实际。再说这里灵山秀水,如若真教出个机灵的娃娃金榜题名,自己也算光宗耀祖了,于是落地生根再也不走了。
从那时起,每当夜幕来临各家门口的妇人们召唤孩子回家吃饭,就多了些锦程、红秀、英杰等名字在空中回荡,乡土气息果然不在,只是酸腐之气倒是浓了不少,好在这里的村民是闻不出来的。
村东有家秦记铁器铺,也是这个村里唯一的一家,因此挂牌匾的事也就免了,只要是这个村里的村民,没人会找错。对于种地捕猎的村民来说,有人能修补铁器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加之并无同业竞争,因此秦家垄断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此时华灯初上,忙碌一天的秦铁匠熄了炉火,将猎户老姜送来修补的铁胎弓挂在墙头,坐下来倒满烧酒,准备享用婆娘准备好的晚餐,看到独子并未落座,便叫婆娘去院子里叫儿子回屋吃饭,儿子身体弱,老姜送来的这块野猪肉被婆娘炖的肥美多汁,多吃点对他有好处。婆娘刚出屋,院子里就传来呼喊声:“秦炎兵,又躲在房顶嘀咕什么呢,你爹叫你去吃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