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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疑惑

澹台东流驾着车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先下了车,将马匹拴在树边,然后陈城也跟着跳了下来。

“怎么不去客栈?”陈城疑惑,以往狐狸都是一停车就去客栈换洗的那时候她还一度以为狐狸有洁癖呢,怎么这次不一样了?

“均鸣镇的百姓和其他地方不同,他们乐于互帮互助而且不计回报,如今这种样子,只怕镇中所有客栈都关门了,上至掌柜下到厨房伙夫全都去街上帮忙了。”澹台东流看着那些忙碌的人对陈城解释。

真是不可思议!这些人觉悟好高啊!陈城心中感慨。

“最有意思的是,均鸣镇中没有官衙也没有官差,但是治安却特别好,家家户户都可以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见人有难倾囊相助,街里街坊相处和睦,从没有出过争吵之事,街头巷尾也不会有打架斗殴之人。”澹台东流抛出重磅炸弹,陈城半天没回神。

还真有这种像渊明大叔的《桃花源记》里所写的一样的世外桃源??没有官衙没有官差却从来没出过一点事儿那是个什么概念?也就是意味着,这里的人们的自觉性那是相当以及特别的高啦!太牛了!实在是太牛了!

澹台东流一路走一路跟陈城讲着均鸣里的故事。传说,最早的均鸣镇只有诫山没有士水,而那时的均鸣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糟乱的不得了,每天都要有几十起的打架斗殴事件发生,管也管不住,民风散漫。只是忽然有一天镇里来了个年轻人,他一边说“有山无水不成均鸣”一边就在现在的士水那里开凿引流。

那人没日没夜的挖着士水河,这一凿竟是五十多年,镇里人皆言此人是疯子,就这样五十多年后的某一天,士水突然涌流,河水竟然皆是青苔似的颜色,没有人知道这水是从哪里引来的,只知道凿河的那个人在涌流的一瞬间投河自尽了,与此同时,镇后的诫山仿佛在鸣泣般,发出可闻的“呜呜”声。从此以后,凡镇中之人只要有打架斗殴争吵争执的事情发生,二日便会有人无故死在士水河边,诫山也会鸣泣,大家皆传是那个凿河的人在诫山里做了一方神明,来惩罚均鸣里的人了,久而久之,均鸣人便不敢再像以往一样,习惯成自然,便成了现在大家所看到的均鸣了。就算有外来人也不会在均鸣里任意放肆,怕遭来报应。

“均鸣均鸣,有山有水;似有神灵,三思后行,”澹台东流嘴里在念着这么一句话,“这是均鸣镇里很早就开始流传的一句短谣。”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大概是为了告诫后人,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要考虑后果。”陈城接过话,这个均鸣镇不愧叫作“均鸣镇”。

澹台东流十分赞同,对着陈城微笑:“你说的不错,不过传说终归只是传说,”他指指前头不远的一间院落,“听了这么久,累了吧,我们去那休息休息。”

“你的院子?”陈城问道。

“不,是一位朋友的。”澹台东流领着陈城走到了小院门前,院子大门敞开里面一目了然,简简单单的一户农家大院。澹台东流在院门外站住,朝里喊了喊,“不知方伯可在?”

“来了来了,是谁找我家老头?”院里跑出来一个农妇,五十上下,不胖不瘦,头发用块布巾包住,一身干净朴素的粗布衣,全身上下除了一根木簪再无装饰,她见到澹台东流是,她先是愣上几秒,然后转头对着院里大叫:“老头子,董公子来啦!快点出来啊!”随后她回头,一脸兴喜的把澹台东流往院里招呼,“董公子快请进,快请进啊!”

董公子?狐狸什么时候改名了?陈城盯着澹台东流,醒悟过来,人在江湖走,千万得谨慎,所以很多人一般不是喜欢弄一些化名用来掩饰身份的么?东=董,懂了懂了,和她的女扮男装是异曲同工啊。

“突然来叨扰还得方嫂如此客气,在下真是惭愧。”澹台东流一面打官腔一面进了院落,陈城跟着进去,腹诽狐狸的表面功夫实在了得。

“董公子说的哪里话,你能来我们求都求不来呢!”屋里快步走出一位老者,年近六旬却是精神矍铄,动作利落,穿一身黑袍,颚下长着一把灰须,走路仿若步履生风,十分矫健。

“在下见过方伯,”澹台东流作揖,然后把眼睛乱瞄的陈城拎到跟前,“这是不语姑娘,在下的友人;不语,早年之前我得过方伯帮助,是大恩人般的人啊。”

穿着男装的陈城听狐狸这么介绍就知道不必再隐藏自己的女儿身,款款行了一个女式礼:“不语见过方伯。”

方伯扶起不语,脸带和切的笑容:“不语姑娘不必多礼了,我与董公子算是故人至交,来,快进屋,”转头又对方嫂说道,“老婆子,中午备桌好菜好酒,我要与董公子痛饮几杯。”

方嫂乐呵呵的去了厨房,方伯带着澹台东流和陈城进屋歇脚。屋子不大但却很温馨,想来方伯方嫂定是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陈城喝着香茶,打量着四周,方伯与澹台东流聊着近日的状况,很快就日近中午,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吃得陈城舌头都酥了,一直夸方嫂厨艺出众想要学上两招,一屋子笑声不断。

当夜他们便在方伯家住下了,方伯有一双儿女都已成家,大儿子在外给人帮工挣钱,儿媳妇前几年染上重病过了世,女儿嫁在邻镇,只留一个孙子在家陪他们二老。用过晚饭后,方伯的孙子才回家,他一天都在外头帮忙,刚到家就听到屋内谈话的声音,他便急急进门,高兴道:“可是兄长来了?”

澹台东流顺眼看去,浅笑道:“尹弟今日真是辛苦了。”

方尹与澹台东流同年只小几个月份,身形修长匀称,约有八尺,容貌称不上英俊却有几分爽飒,整个人阳刚十足,但眼里隐约可见些许儒色。他见真是兄长来了,一扫刚才的疲劳之色,激动万分急走到澹台东流面前,笑了:“真是兄长!”

“你我也许久不见了。”澹台东流起身说道,面色柔和。

方尹点头称是,从容入座,笑容憨厚:“确实有一段日子没见过兄长了,听闻兄长自上次分别后一直都呆在荆日,若不是虢洱起事,小弟早就寻了过去。”说到虢洱二字直皱起眉头。

“呵呵,如今,我不是来了么,此次凶险没有伤到便好。”澹台东流满目流光。

“那可是多亏了时将军,咱封陌如不是有他在,早就成了一盘散沙了。”方伯接过话题,陈城听到方伯提到冷将军,暗地里悄悄的得意了一番,那被夸之人可是她的夫君,虽然有名无实,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方尹听到陈城低微的偷笑声,这才发觉屋里还有一人,他疑惑的问澹台东流:“兄长,不知此人是……?”

“哦,她乃是我的一个好友,此番与我顺道结伴而来,姓花名不语,她比你小上一岁你可直称她为不语,”然后澹台东流转头对陈城道,笑容如沐春风,“不语,来见过你的尹哥哥。”

尹哥哥!?陈城汗毛直立鸡皮满地,好矫情的称呼啊!狐狸狐狸,你故意的吧!?

方尹打量着陈城,见她面容清秀姣好颇似女子,虽身着男装身形却较为娇小,完全没有什么男儿该有的样子,立马明白过来,一口白牙亮闪闪:“呵呵,方尹见过不语妹妹。”

陈城一个冷颤。不语妹妹?就是狐狸也不曾这么叫过她啊!忍住一身疙瘩,陈城很淑女的回礼:“尹哥哥好。”话语一出,自己都被恶心个半死。

狐狸的黑眼睛眯成缝儿,饱满的唇儿好似弯月,嗯嗯,小女子的憋屈表情最得他的心了。

方尹还很有大哥风范:“不语妹妹别客气。”

……她这哪儿是客气啊,分明是狐狸的戏码嘛,不爽不爽,狐狸总喜欢掐她的七寸……陈城朝喝茶的狐狸狠狠瞪去,后者淡定自若。

聊过之后,陈城被安排同方嫂睡一屋,一路车马劳顿的她早就歇着见周公儿子去了。

夜深人静,时而有虫儿鸣叫,一间屋子里浅浅暗暗的亮着一盏烛灯,昏黄的灯光将两个人影洒在纸窗上,模模糊糊,低沉的话语使这个夜晚更是添上几分深色。

“西局非你所能涉足,趁事未起速速离去。”窗影后的人良久才开口,语气里透着无奈。

“师父,此番虢洱异变实在蹊跷,徒儿迫不得已……”另一人急急答道,他低垂眉眼,垂于两边的手掌逐渐握成拳,似在隐忍。

“……也罢,你既已来,以你的性子定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

“果然还是师父最了解徒儿。师父早已不问世事,此事还是徒儿出马为好。”

“西局如今不似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一切小心为上。”窗影后的人坐了下来,沏了杯茶。

另一人立在面前,他的眼睛凝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波涛汹涌。他犹豫片刻,将心中之事全然坦露,喝茶人手中的杯子顷刻化成细细粉末落在桌上,杯中的茶将粉末浸湿流了一地。

“天意啊……终是避不可避……”声音略有颤抖,瞬间苍老了千年,“却不想,他竟是要你的性命……”

“这样也好,或许有一天能面对面,我也许久没见过他了……如果这是我们的命,我断然接受。”

轻轻浅浅,自嘲般的笑脸,坚定的语气,双眼间的痛苦都让面前人心疼不已。从十八年前救了他以来,这种心疼就不曾间断过。

那一年的冬季,他上山采药时,在谷崖间遇到了奄奄一息的他,浑身浴血,几乎快要被山雪完全覆盖了,染上血液的白雪明艳鲜亮的像数朵牡丹,十分显眼妖娆。他的身躯瘦瘦小小,就那么静静的躺在草丛间,他走近他探了探鼻息,也就是那一瞬间,他被他的一双眼睛吸引了??那是一双多么干净纯粹的眼睛啊,黑得深不见底却又如泉水一般清澈,即使身负重伤也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望着白茫茫的天,神情那么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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