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玉装出一副可怜样子:“二伯母,我也很喜欢我家后山,您能不能不要和侄女争?”
“二伯母没这个意思。”脸上的笑却僵住了。二伯和爷爷身上也散发着低气压。
奶奶感受屋里气氛不对,忙笑道:“宛玉这么晚来,吃饭了吗?在奶奶家吃点吧!”又见宛玉楚楚可怜,不由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别吓到孩子!”
“奶奶,不用了,我回家吃饭。”和屋里几人打过招呼,宛玉出门,脸色立刻沉下。
回家一家人吃了饭,再三叮嘱父母,谁来也不能同意把后山给人家,那是她家翻身的根本。消耗了那么多灵泉呢!
虽然空间里的泉水还是那么多,可是能省一点是一点,能避免浪费,为什么拒绝?
第二天她骑车去了市里,看哪里有销售水果的,她家后山除了苹果,还有研究院捐赠的各种果树。
她现在不准备对那些果树浇灌灵泉水,怕太显眼,等苹果树风头过去,没人想起,再说。
市里到周末人特别多,一大部分是放假的学生。她去了火车站附近,长途旅行,总会买各种吃喝。火车站的东西繁多。
一进火车站,就被拿着碗的乞丐围住,纷纷叫道:可伶,可伶我吧!
一般来讲,骗子居多,但是生活艰难,说不定就有人真的是没办法了呢!
她掏出口袋里的零钱,面前的碗挨个放一块钱。收到乞丐们的作揖:好人有好报,祝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宛玉对这种感谢祝福,笑了笑,眼角余光扫到一个衣着破烂的中年人,瘫在原地,并没有上前,注视到宛玉的眼神,眼睛里流露出无奈的茫然。
“你怎么不要啊?”宛玉好奇的上前,鼻端闻着一股异味。
谁想到中年人看了宛玉一眼,把放在身前的碗朝后收了收。
并不答话。
“大叔,我给你十块吧!”宛玉被彻底激发了好奇心,掏出十块钱,放入他碗里。
继续观察火车站的情况,现在的火车站,还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站,五年之后,就会修整地非常大气豪华。
路口两边门市小卖部居多,主要卖些香烟矿泉水口香糖之类,水果很少见,但是价钱却很高。
宛玉只是随口打听了几句,心里掩不住的兴奋。转过头,她不由停下脚步,面色暗沉的看着身后。
火车站的那个中年乞丐正一瘸一拐的跟在身后,她好歹活了这么多年,怕倒不至于,只是有人想打她主意,很让人不快。
她走上前,语气冰冷:“你跟着我干什么?”
中年乞丐面色窘迫,却没有低头,不卑不亢的看着宛玉:“你不用给我这么多,你还是小丫头,花钱地方多,你拿回去吧!”
说着把手里的十块钱递给宛玉。
宛玉呆住了,本来还以为人家有坏心,没想到是心疼她花钱多,这大叔也真傻,哪还有人嫌钱多的?
“没事,大叔,人都有困难的时候,我看你刚才不像那些人来围着我,心中奇怪,才多给你的,拿去吃顿饱饭吧!”宛玉推拒递来的钱,口气温和。
“吃饭用不了这么多。”乞丐大叔不善言谈,把钱往宛玉手里一塞,掉头一拐一拐的走了,却是不多的好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乞讨呢?或许自己能帮他!
她赶紧追上乞丐:“大叔,有一份工作让你做,你愿意吗?管吃管住,每个月有工钱!”
话音没落,乞丐大叔突然停下,转过头,惊喜道:“真的吗?什么工作?我都能行!”语气一顿,看向自己的腿:“太重的我可能不行。”
听出大叔对他腿伤的落寞,宛玉笑了笑:“没事,不太累,那你跟我走吧!”
她在心底暗笑,正愁的找不到看后山的人,就遇上这样的乞丐大叔,人品还不错,看后山当然管吃管住,可是每月有多少工钱?
她掏了掏口袋,等她有钱的时候再说吧!
乞丐大叔名叫管凃,全家只有他一个人,至于为什么会流落乞讨,任凭宛玉怎么问,他只笑笑,并不回答。宛玉也知趣的住了嘴。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伤心处,何必再揭人伤疤呢。何况只是家里多了张嘴,就能为父母减少些压力,还能给管叔体面的生活,何乐而不为?
管凃却对宛玉充满感激,任何有尊严的人,都希望靠自己双手生活,要不是因为一些事让他残废,为了生存,他也不会上街乞讨。
这个小姑娘能看出他的尊严,保护他的骄傲,即使她只有十几岁,他却已经心生无限感激。
宛玉先到商场给管叔买了套干净衣服,让他去澡堂洗洗换上,才推车带着他往宛家寨走。
管凃走的不快,中午时到了镇上,宛玉叫了两大碗面,看着管叔狼吞虎咽,又叫了一碗,等他吃饱才继续赶路。
下午到宛家寨时,村人好奇打量跟在身后的管凃,他洗完澡,剪短头发,整个人显得干净很多,只是面色刚毅严肃。一点看不出原来的落魄样。
村人都以为是宛老三家亲戚,纷纷和他打招呼。
管叔似乎不适应这种淳朴的热情,脸上的笑不自然。宛玉心道,估计是以前习惯另一种生活,面对村民,一些尴尬。
到家时,把宛老三两口子吓了一跳,宛玉不是去市里了吗?怎么回来时身边跟个这么严肃的中年人?
“宛玉,你不是去市里了吗?他是谁阿?”母亲把宛玉拽到房间里。
父亲在堂屋倒茶,招呼着管叔。
“妈,管叔是我找来,帮咱们家看后山的,眼看着苹果树已经挂果了,总得要人看着才放心,妈,你要知道,那都是钱呀!”宛玉好笑的看着母亲,撒娇的揉揉她的肩膀。
母亲笑了声,点了点宛玉额头:“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鬼灵精呢!你爸前两天还说,要上山住着,你就找来看果园的人。”
说着,母亲又压低声音,“那人可靠吗?”
“妈,你放心吧!你女儿我,看人还没错过了,管叔人不错,您就放心吧!反正咱家也不缺一口吃的!”
母亲想了想,点点头:“那你光给人家吃的,不给工钱啊!”
“给,怎么不给,每月六百块,先记着,等我有钱再给。”宛玉嘻嘻笑。
“嗯,六百也不少了,不过看后山那么大地方,也确实要给人这个钱。”母亲没有多大异议,打听清楚来历,她也放心了,女儿真的很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