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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化悲痛为力量(上)

陈子豪返回学校后,整天郁郁寡欢,闷闷不乐的,干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几乎真的甚至想放弃自己,放弃学业,放弃一切。可是自己一想到麦子丹那句话,一想到麦子丹那个笑脸,自己感觉不能就这样颓废下去,不能这么消沉。

“嘟!所有返校归队人员楼下集合点名!查人!”值班员吹哨宣布了命令。

陈子豪也目无表情行尸走肉般的跟其他同学一起跑步下楼点名。

队长杨震站在队伍前面下口令:“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现在开始点名,点到的人答到。”

“李超!”

“到!”

“杨光!”

“到!”

“李政汉!”

“到!”

“陈子豪!”杨震点到陈子豪的名,可是陈子豪半天没有反应,也不答到。杨震以为他没有听到,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可是仍然没有反应。

“陈子豪!?陈子豪!”杨震又吼了2遍。

“啊?到!到!”陈子豪有气无力的答道。

杨震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继续点其他人的名。

点完名后,杨震收起花名册,继续说:“嗯,你们人到的比较齐!纪律意识很强,但是我看你们回去放了个寒假都长胖了不少啊,家里伙食不错啊。”

说到这里,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唯独陈子豪一个人傻傻的呆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这一切杨震队长看在眼里。队长继续说:“好了,刚刚是开个玩笑啊。说正事,你们这学期呢,任务比较重,一个是文化课的学习,一个是手枪射击训练,一个是二训,就是第二次强化训练。你们第一次就是玩闹,不正规,第二次才是真的训练。”

听完这些话,大家都沸腾了,尤其是第二次强化训练,刚刚队长说第二次才是真的训练,那第一次都是地狱魔鬼般的,那第二次不是得死这了,大家好不容易才熬过来的,还来个第二次!!

杨震看到大家都满脸惊恐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哎,都听我说啊,不用担心,第二次强化训练,我保证不会再像第一次那样了,第一次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你们懂规矩,所以整的比较狠,第二次主要教你们战斗技能和实战技巧。虽然累点,但是不会跟一训那样恐怖,大家放心好了。”

听到这话,大家才安心下来,不再躁动。

“好了,没什么事了,大家好好努力就行。解散!陈子豪留一下。”杨震说道。

陈子豪听队长杨震说让自己留下来,一脸迷茫和不耐烦,心想:又有什么事啊真是的,没事儿让我回去坐着,自己现在就是不想干,就想发呆。

队长杨震走过来拍着陈子豪的肩膀说:“子豪,有心事啊?”

陈子豪看着杨震,淡淡的说了一句:“没心事。”

“没心事儿?没心事你精神恍惚?说吧,你骗不了我。”

陈子豪看着杨震队长的眼睛,突然感觉他的眼神非常犀利,就像鹰一样,看的陈子豪内心怕怕的,不知道为什么,就主动想跟他坦白了。

“好吧,队长,我跟你说,你别告诉别人。”陈子豪说完这话就后悔了,感觉自己跟脑残一样,怎么会说出这种弱智般的话。

杨震笑了笑说:“嗯,我保证不跟别人说,你说吧,什么事?”

“我女朋友去世了。”陈子豪忧伤的说。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有用吗?人都没了!”陈子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我的意思是说早说可以多批你几天假啊。”

“噢,谢谢了,刚刚放假那一天她就出事了,谢谢队长。”

“噢,好吧,你别太难过,会过去的,其实,你叔叔已经把这事儿跟我说了,让我多照顾你,怕你情绪不稳定。”

陈子豪呵呵一笑说:“真的是怕我情绪不稳定么?”

“真的啊?那难道还是怕什么?”杨震不解的问。

“没事儿,没事儿,那队长您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呢我先回去了。”

“噢,回去吧,没事儿,想开点。”杨震嘱咐到。

可是陈子豪心思现在根本已经不在学校了,根本没有想过其他的什么东西,也不想在干任何事,除了发呆。

就这样,陈子豪浑浑噩噩的混了半个学期,啥也不想干,体能也不想练,结果到了期中考试的时候全队所有学员,唯独陈子豪体能不及格,高数考试居然只考了32分。这个分数就连陈子豪也没有料到,最主要是陈子豪没有想到突然间怎么就会杀出来一个期中考试,而且这期中考试陈子豪根本没有半点思想准备,所以这次考试打了个陈子豪措手不及。

中午回到队里,陈子豪看到队长杨震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学员,陈子豪猜想杨震就是在等自己,果然,看到陈子豪后,杨震指着杨震说:“哎,你给我过来。”

陈子豪默默的跟着杨震走进了办公室。

“把门关上。”杨震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站好!”杨震再次命令陈子豪,“你说你到底想干嘛?体能不及格,文化课考试30多分?干嘛?不想上了是吗?”越说杨震越气愤,到后来边说边拍起了桌子。

门外的同学听到杨震发这么大火,都感觉这次陈子豪完蛋了,又想偷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又不敢,只好小心翼翼的各自回到宿舍,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以免杨震的怒火烧到自己。

办公室里,杨震发完一通脾气后,平静下来,看着陈子豪说:“你坐吧,坐下说,这事儿也不能怪你,你太年轻,经历这种事,没缓过来也很正常。”

这个时候陈子豪还是一言不发看着杨震队长,也不坐下。杨震看到陈子豪还是不说话,傻傻的站在那里。就问:“现在还难受吗?”

陈子豪忧伤的回答说:“您认为呢队长?能不难受吗?”

“那你说怎么办?你打算一直就这样颓废下去?然后因为多门成绩挂科被退学?这样你觉得很棒?”杨震反问道。

陈子豪被杨震这样一问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心里话自己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以后怎么办,只是目前什么都不想干。

杨震看看陈子豪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我的故事,跟你的这个情况几乎一模一样。想听吗?”

陈子豪瞪大眼睛,几乎不相信杨震队长的话,他也有和自己一样的经历?不可能吧,怎么会?骗人的吧。

杨震看着陈子豪的表情,猜到他不相信自己,认为这个故事是编造的,于是说:“这个故事是真实的,整个京华警察系统都知道。”

陈子豪听了这话,又问:“那你是怎么失去她的?”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嗯,好。”

“那次是我第二次执行卧底任务,卧底在一个跨国犯罪集团内部,我的任务是提供线索,可是在一次执行任务时,我发现了她,她是我警校同班同学,后来我们走到了一起,成为了情侣,那天我在犯罪集团内部的一次偶然聚会上,我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我们都对视了几秒,可是瞬间目光就分开了,因为我们怕被人发现,当时我的内心是复杂的,我相信她也是一样,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和她在那种场合见面,她当时跟我说出去学习,单位派出去学习,可是却跟我执行同样的卧底任务。前几次的情报传送都非常成功,我们俩隐蔽的非常好,没有人发现,可是罪犯头目很聪明,接连失手几次以后就开始怀疑有内鬼,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那一晚,犯罪集团要出货卖毒品,规定组织成员不许出集团公司大门,我知道,这规定就是冲着我来的。但是我必须要把情报送出去,我就把情报转交给了她,让她替我送出去。我告诉过她,这次的任务就是冲我来的,所以肯定周围会有埋伏。自己小心。她说好。后来,我坐在犯罪集团公司办公室心里非常忐忑。我紧张到什么程度你知道吗?我害怕他出事,又怕别人看出我的慌张,我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喝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那晚喝了多少茶,也根本没有体会到喝的是什么茶,那茶是什么滋味。”说道这,杨震顿了顿,可能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停了一分钟,继续说:“那天晚上,公司定的交易时间是晚上10点30分,我死死的盯住墙上的钟,很希望瞬间时间就能到那一刻。因为我和组织约定的是,如果顺利完成对接抓人就不要响枪,响枪就代表出事了。所以我很希望那晚上的夜是静悄悄的。可是,到了10点25分的时候,就在犯罪集团公司不远处响了一声枪。我当时惊慌了,因为我从响枪的位置方向判断,那里不是交易的地点,就算是出了问题也不会在那个方向响枪,所以我几乎可以猜到,她出事了。她一定出事儿了。当时我站起来拿着枪就准备往外冲,我很想把这些犯罪分子全部打死,但是当我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手都已经握住门把手了,我没有开门,因为我知道我出不去,我只要一开门,很可能接下来倒下的就是我,这样不仅报不了仇,组织花了好多年的精心培养就算废了。那这些罪犯还会卖更多的毒品去害人。当时我很想哭,也比较年轻,冲动,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有半点的不开心表露出来。我继续坐回到沙发上等待,我知道肯定会有人来找我。大概又过了10分钟,我办公桌上的电话机响了,是罪犯头目打来的,他告诉我说,误会我了,真的卧底已经找到了被他干掉了,给我道歉,说误会我了。你知道我那会的感觉吗?我恨不得把枪伸进电话机的听筒里朝他开枪,枪毙他15分钟。可是我没有这样做,也没有权利这样做。我知道她是为了掩护我才死的,那个本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她!我只有更加卖力的收集犯罪证据才能早点替她报仇,最后终于在1个月后,我替她报仇了,我拿到了他们犯罪的所有证据,亲手毙了那个头目。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跟你一样,我也不想干工作,我甚至都不想干这行了,甚至不想在这个城市继续工作下去,因为哪儿哪儿都有我跟她的足迹,去哪都会伤心会难过。后来我碰到了一位老警察,跟我说,选择了这个职业,就是选择了奉献,她也是这个职业的选择者,我们也都是奉献者,逝去的人,回不来,我们只有更加努力的工作,让这样的情况少一点,让逝去的人少一点。”

说完这些,杨震也不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陈子豪。

陈子豪听完这些,也仿佛进入了队长当年那个卧底的事件中,也在想,如果自己未来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沉默。陈子豪最先打破了这份沉静:“队长。你说的那个老警察现在在哪?”

杨震笑笑说:“那个老警察你又不是不认识。”

陈子豪瞬间明白了,说:“不会是……”

“对,就是你叔叔。”

“不会吧?”陈子豪有点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会的?这有什么?你这个小屁孩啊,我们也是从你那时候过来的,我们也都曾经年轻过!好了!我还有事。先去开会了,你自己在这坐着也行,一会儿出去把门给我关上。自己考虑下吧。”说完杨震拿着笔记本起身走了,留下陈子豪一个人在房间。

陈子豪看着杨震刚刚起身还在晃动的老板椅,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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