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益带人从屋里出来,对着堵门的人道:“让让,让让。”
这人着实有点多,把门堵的严严实实的。看到顾益吆喝,还一个个不情愿的不想让开。
顾益只好道:“都别堵门,快开场了,今天电视放在棚子底下,看电视的在棚子前面坐地,前面的不准坐凳子啊。”
呼啦一声,观众听了这话,便争着向棚子处冲。
顾益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伸手抹了一把冷汗。这幸亏是搭了个棚子,若还是堵着门放,被这些热情的观众一堵,就别想出门了。
当下又往棚子处望,棚子前面,人挤人人挨人的,一个个就想往前钻,谁也不想向后去。你推我搡,踩人的,骂人的,一时之间乱了起来。有人哭,也有人叫。
顾益一看不好,急忙道:“拿竹竿来,拿竹竿来。”
关寿一听,连忙手拿两根竹竿出来了,“大郎,竹竿。”
顾益拿了一根,另一根还让关寿拿着,吩咐:“跟我去敲人头,老六,老七,你们也来,看不守规矩的,往后赶。老三,老九,你们还把着门,别让人进去啊。”
陈三张九连忙把门把住了,顺便还把门关上,紧张的望着这一边。看他们两人的样子,竟是比其他人都紧张。关键是不紧张不行啊,电脑就在屋里呢,顾益让他们看门,两人顿觉压力巨大。
“都别挤,都别挤。”贺老六吆喝着,和吴辰一起,带着郭小七和周小五,上去维持秩序,将那种实在不像话的拉出来。
顾益和关寿各拿着一根竹竿,敲打着里面不守规矩乱挤的人。主要是不用竹竿不行啊,人太挤了,在外面根本别想挤到里面去,只能用竹竿敲。
被敲到的一开始还挺嚣张,大声嚷嚷,“谁打我?”
“我打的。”顾益沉着脸,“再乱挤信不信把你赶出去。”
那人一见是顾益,顿时没了脾气。关寿跟着顾益敲人头,一个劲的偷笑。主要是这种感觉太爽了,被敲了的人还不敢怎么着,还不能乱发脾气。你在这儿瞎闹腾你还有理了?不要说我敲你,你旁边被你挤着的人也巴不得有人敲你呢。
好半天才把秩序维持下来,处理了几个刺头。顾益站在棚子前面第一排,把竹竿平着放,然后向后推,大声叫着,“第一排第二排全部给我留下来,其它的地方随便坐。”
“都向后撤撤,都向后撤撤。”关寿几个也跟着一起嚷嚷。
人群这又向后退,前面的人当然不会直接走到最后去,而是挤着后面的人,让后面的人向后退,后面的人还光恐怕退的太后看不到,一个劲的叫唤,“别挤了,别挤了,挤不动了。”
乱糟糟的又是好半天,才把前面两排的位子留了出来。幸好都知道棚子里面是收钱的,倒也没人敢去。
顾益想了一想,把吴辰叫过来,“老七,你去杂货铺弄点石灰粉,我要画条线。”
画条线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前面两排的位子明确出来,这么一来,以后观众一看就知道位子应该怎么坐了,不用再像今天这样,还要把人推着往后赶。
吴辰道:“杂货铺已经关门了啊。”
贺老六眼尖,一眼就看到杂货铺老板挤在人群里,还在后面,大声道:“在那呢,在那呢。李老官,李老官。”
那个杂货铺老板李老官听到有人叫,转过头来,一看是顾益他们的方向,他也不管是谁叫的,直接就对顾益招手,“大郎,我在这儿呢。”
关寿几个看到这种情况都笑。
吴辰回应道:“大郎说,你要去铺子里弄点石灰。老官,出来吧,回去给我拿点石灰出来。”
李老官担忧的,“我这一出去,位子就没了啊。”
贺老六笑着道:“顾大郎在这儿,你还怕没位子?赶快出来吧你。”
李老官一听是这个理,他在的位子,已经是第五排开外了,还不算顾益特意留下的那两排。要是再算上,那就是第七排之外,都不怎么能看的清了。听贺老六这么说,连忙附和道:“说的是,说的是。”
慌忙忙的从人群中出来。
顾益拿出两个铜钱,交给吴辰,“拿钱去。”
李老官听到了,大声道:“一点石灰,要什么钱?大郎,你用的很多不?”
顾益道:“也就画条线。”
李老官笑着道:“画一条线,连一钱也用不上啊。老七也不用跟着去了,我自己回去拿吧。”
“叨扰了。”顾益客气了一声。
“大郎太客气了。”李老官笑着从人群中出去,向自己的杂货铺里走。
顾益转向人群,大声道:“都坐下吧,都坐下吧。电视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坐下了好看。”
观众听说要开始了,这才往下坐,可惜站的太挤了,又是好半天才坐下。
另一边李老官匆匆走了回来,手里拿了几块石膏,对顾益道:“大郎,我给你拿了几块石膏,画线这东西比石灰强。”
“谢了。”顾益道了声谢。
吴辰不等顾益去接,就急忙从李老官手里将石膏接过来,在地上画了三条线,将棚子,第一排,第二排标示出来。
顾益点头道:“有了这条线,明天过来看电视的,就知道该怎么坐了。小七,小五,你们去把桌子抬出来,先放到棚子下面。”
周小五和郭小七这边回屋去抬桌子,少顷把桌子抬出来,放在棚子下面。关寿贺老六他们又帮着把凳子搬了出来。
这时候天还没彻底黑,陆陆续续的还有人正在向这边赶。但这个时候过来,差不多已是来晚了,都后悔的跟什么似的。
顾益也不急着开始,只等天黑。
又过了一会,那个张员外蹒跚着走了过来,对顾益拱手,“大郎,忙着呢?”
“来了?”顾益笑着招呼。
张员外向棚子前面望了望,看到地下坐着的人群,“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似乎比昨天还多了不少啊。”
这是没话找话,顾益随口道:“大家都没看过,新鲜着呢。”
“这倒是。”张员外点了点头,拿了一串钱出来,交给顾益,“大郎,这是昨天欠你的位子钱。”
这是自己该得的,顾益也不跟他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那个张员外又问:“大郎,明天的凳子,今天还能买不?”
昨天就是因为凳子提前卖了,结果少赚了二两,顾益怎么还会犯这种错?当下笑笑,“明天早来,当天的凳子当天卖。”
“哦!”这个张员外听了略微有点失望。
这时候,正好又有一个人了走过来。这人大约四十来岁,单看行头,就知道家境不一般,走到近前,直接就向顾益拱手,满脸笑容的,“顾大郎,忙啊!”
“你是……”顾益却不认识这个人。
张员外笑着介绍道:“大郎,这个是街上李记食盐的东家李大财主,可比我有钱多了。”
“哦!”顾益‘哦’了一声,向那个李大财主多看了几眼。
在古代,食盐是最挣钱的生意之一,因为老百姓每天都要吃,谁也离不开。张员外说这人有钱,显然不虚。
那个李大财主听了张员外的话,谦虚道:“挣点辛苦钱而已,哪值得张员外这么说。”
说着又转向顾益,“大郎,我今天过来,就是听说你这的葫芦娃好看,想要弄个位子。不知道大郎的位子,还有的剩么?”
顾益道:“位子是有,就是只剩下三个了。”
李大财主听得一喜,忙道:“我只要一个位子就行了,大郎,你的位子要多少钱一个?”
顾益道:“昨天是一两,奈何人太多,大家都想要,所以今天长到三两了。”
那边张员外听了,忙问:“大郎,你的位子长到三两了?”
李大财主一听三两银子一个,立即就道:“三两,买了。”说着伸手到钱袋子里面拿钱。
顾益这才顾得回答张员外的话,“今天才刚长的。”
张员外道:“那我才给了一两。大郎,剩下的二两,我再补给你。”说着就要伸手到袖子里摸钱。
“算了。”顾益连忙拦住了他。这钱是昨天收的,说好的价钱,现在再让人加钱,出尔反尔的,别人怎么看自己?又不是说今天过了之后,明天就不过了,不能为了二两银子,枉坏了自己名声。
古代名声很重要,名声臭了,什么都别想做。
“那怎么成?”张员外见顾益拦住了自己,连忙道。
以他的身家,还真不在乎这二两银子,交好顾益,可比二两银子带来的好处大的多了。
“算了,算了。”顾益语气坚定。
“唉!”张员外见顾益不收,只能叹了口气,又说了几句话。
李大财主也拿出三两银子,给了顾益。
顾益把银子收起来,招呼两人入座,“两位先入座吧,再过一会,电视就要开始了。”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便先到棚子里坐着。等着电视开始。
李全带着他家的两个小孩走了过来,走的急了,气喘吁吁的,看到到来的人数,跌足叹息,“唉!今天人怎么这么多?还都来的这么早?”
“哈哈!”顾益听了一笑,和对方招呼,“李老板,来的晚了啊。”
李全尴尬的道:“耽搁了一下,没想到人会有这么多。”
这是朋友,来晚了肯定要照顾一下,第二排的位子留下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顾益道:“别担心,过一会我让你坐在第二排。”